张辽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严峻的形势之下,他或许会慨叹世事无常,但他一定会把更多精力放在分析局势、寻找出路上面。
辩解已经毫无意义,不会有人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了,即使李儒还保持着理性,这份理性也决然找不到半个共鸣者。今天能不能逃过一劫,只能看自己拳头够不够硬,腿脚够不够快了。
来参加会议的将领,都没有携带兵刃,张辽也不例外。
而这和熙园之中,除了一大批带刀护卫,还有一百零八名神戟卫,要想赤手空拳杀出重围,难如登天。
“硬往外冲肯定是没戏……只能利用地形作掩护,找机会偷偷翻出围墙了!”
张辽眼见董卓满眼杀意,随时有可能下令擒杀自己,当机立断,汇聚真元,朝房门方向迅猛拍出一掌。
“轰!”
两名军官和五六个来不及反应的带刀侍卫,立刻被气浪裹挟,撞破房门,飞出了两丈开外。
张辽虽然在吕布面前耍不起威风,但毕竟也是一代名将,对付几个杂鱼,完全不在话下。
“快抓住他!擒得张辽者,不论死活,赏千金,封万户侯!”
董卓勃然大喝,示意手下兵将,赶紧堵截张辽。
张辽不敢稍有迟滞,赶忙从掌风开出的通路疾步奔出,来到了庭院中。
然而,眼前的场景,让他绝望。三十多名神戟卫严阵以待,锋刃如丛,银甲映日。
援军不断赶来,逃生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而张辽最担心的,还不是前方的堵截,而是身后的追兵。
董卓身边的吕布如若出手,今日断然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唉,早知道和其他人一样打打瞌睡开开小差算了,认认真真整那么多会议记录,估计到阎王爷那里也不会有机会念给鬼友们听。
张辽调整了一下呼吸,目光迅速流转:
“破绽……一定会有破绽……三十名神戟卫不可能组成完整的阵形,绝对不可能¨!”
张辽瞄准神戟卫防御最薄弱的位置,轰然出拳:
“开!”
神戟卫并无半点慌乱,迅速调整阵形,补足了刚刚出现的罅隙。
正迎着张辽拳风的五名神戟卫,横起长戟,汇聚真元,身前立刻出现了一面若实若虚的淡蓝色大盾。
“铿!”
张辽奋力一拳的力劲,只是让大盾微微一颤,便无奈地消散了。
“可恶!”
张辽看着眼前琉璃一般晶莹的淡蓝大盾,心中升起了一阵懊恼。
“张辽,不要太小瞧我的神戟卫,这可是天下最强的护卫团体,稳如泰山,坚不可摧!”
董卓紧握双拳,裂眦咆哮。
张辽双眉微微向下一沉,继续不动声色思考着对策。
他曾在战场上无数次陷入绝境,但每一次都挺了过来。作为一名军人,他很清楚,只要心脏还在跳动,战斗就还没有结束。
“重拳不起作用的话,锐器如何呢?”
张辽在指尖聚气成刃,扬手挥出。
“噌!”
“铿!”
张辽放出的气刃如同撞上了顽石的薄冰片,瞬间支离破碎。
“哼,自不量力!”
董卓在一旁轻蔑地一笑。
第一百三十一章 插翅难飞,银色杀阵!-->>(第1/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董卓在一旁轻蔑地一笑。
而张辽嘴角轻轻一扬,眼看神戟卫朝自己佯攻的方向聚集,转身朝右侧腾跃而起,以树枝为跳板,眼看便要飞出包围圈。
“声东击西么……鬼点子不少,但可惜啊,一百零八名神戟卫,可不是都在这院子里哦。”
董卓朝两侧轻抬双臂,用嘶哑的声音表达着自己扭曲的愉悦。
与此同时,院墙外飞进三道身影,朝张辽挺戟便刺。
耀眼的银光包裹着浓浓杀意,转瞬即至。
张辽脸上掠过一丝惊诧,赶忙将双手笼在身前,聚起高速旋动的气团。
三名神戟卫飞身疾刺的巨力,猛撞在张辽聚起的气团上,顿时被扭曲、消解,失去了锋芒。
“嘭!”
气团中的气流失去平衡,炸裂开来,而张辽也被气浪反推到了庭院中心的位置。
赶到院子里的神戟卫,已经有五十多名了。
冲出这银色杀阵的几率,小得可怜。
张辽无奈地叹了口气,黯然道:
“想不到我张辽沙场驰骋多年,最终却要因为别人的栽赃嫁祸,不明不白死在这里!”
“.¨装!你使劲儿给我装!杀人偿命也许并不是乱世的铁律,但你让我董家的人流血,就必须死!”
董卓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那血管里流淌的,尽然是滚烫的愤恨。
“既然如此,就拼个鱼死网破吧!哈!”
张辽大喝一声,倏然扬手,一道苍蓝色烈风呼啸而出。
正前方的神戟卫赶忙横起长戟格挡,山海巨力立刻撕裂了他聚在身前的护体真气,在他的银甲上留下了道道凹壑。
“哇……啊……”
这名士兵疾退五步,喷出了一口鲜血。
张辽左冲右突,在银色的阵法中往来穿梭,眼神中满是杀气。
“这……这个疯子是想多拉几个垫背的呀!”
李傕朝张辽上下摇了摇手指道。
“我的神戟卫可都是精锐,由不得这样死磕!奉先我儿,你为什么还不出手?”
董卓朝吕布问道。
(诺李好)
“我看这张辽已经杀红了眼,现在保护义父大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啊!”
吕布低声应到。
在这位无双猛将心中,一些叛逆的、凌乱的疯狂想法正在翻涌。
这种心境之下,“奉先我儿”四个字,显得非常刺耳。
“奉先,你若出手,不应该是手到擒来的吗?还会允许张辽威胁到我的安全?”
董卓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充斥着对吕布的不满。
但吕布断然无视了这种不满,用悠然的语调应到:
“理论上,的确如此,但今天,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
董卓在吕布话音中,听到了难以容忍的不敬,一股恼恨拢在了心头。
这么关键的时刻,你吕奉先也要故意气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