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在红袖招并没有接到任务。
但他知道,凌天既然叫他一起过来,就一定有他的原因。
在凌天眼中,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是~罪过。
“主公,你叫我一起来红袖招,应该是给我准备-了什么任务吧?”
司空摘星把右手上搭在脖子上,用尽量漫不经_心的语调问道。
“你应该听清我给秦般若布置的任务了吧?”
凌天用冷峻的语调反问道。
司空摘星小心翼翼调整着步子,保证自己呆在比凌天落后半尺的位置上,恭恭敬敬道:
“听清楚了,主公要秦般若盯紧徐晃。”
“那你认为,几个普通暗探,能盯得住一名绝世高手?”
司空摘星听凌天这样说,大体猜到了他的意思,笑道:
“所以这种时候,主公需要一位轻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行事又细密严谨的得力干将,前往监视,对不对?”
凌天嘴角微微扬起,并没有偏头看向司空摘星,而是微微抬起视线,道:
“司空摘星,作为一个刚刚搞砸了重要任务的人,我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那个,主公,那天拿毒掌拍我的大叔,下手真的是贼快!‘噌’一下就冒出来了,‘啪’一下就拍我肩膀上了,根本来不及反应啊。我跟你说主公,就算是白凤他们,照样也会……”
“这是你最后一次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了,我绝对不会费心思救一个让我失望两次的人,明白吗?”
凌天扬声打断了司空摘星的话。
司空摘星喉结上下一动,心间泛起了一阵寒意:
“那啥,主公,容我多问一句,你既然知道,那些杂鱼看不住徐晃,为什么还要派他们过去呢?”
凌天朝自己府院大门轻轻扬手,立刻有一股雄浑的无形之力将大门推向了前方:
“你秘密外出的时候,如果轻轻松松甩开了几个探子,心里会不会感到一阵暗爽?”
司空摘星这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凌天的正脸,但他知道,主公的眼神定然还是那样深邃。
那是一份人性洞悉者才能拥有的深邃:凌天太了解人的七情六欲,太了解人的贪婪、虚荣、狡诈了。
没错,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每个人都会有一颗向往胜利、渴求击败对手的心。在摆脱监视者之后,徐晃心头必然会爬上一丝欣悦,同时也会产生一丝懈怠。
而凌天对人性的洞悉,并不仅限于普通人。他对那些不怎么正常的人,也能做到了如指掌。
比如说董璜。这是一个不相信情感、不相信经验,对“真相”异常偏执的人。在这种情况下,真相就成了毒品,必将把他一步步引向深渊。
正式调查的第二天,尸体上已经没什么可做的文章了,物证人证皆无,案情调查陷入了僵局。
杨奉一大早就屏退所有无关人等,和董璜、徐晃在廷尉府小隔间里讨论起来。
凌天的临时同僚们站在厅堂中,百无聊赖。
他们基本上都在考虑下班后是去掷骰子,还是去看俳优说唱了。
长官们一搞神秘活动,我们这伙基层工作人员简直闲得长毛啊。
而伪装成衙役的凌天阖起双目,静立在一旁。
周遭几名衙役眨眨眼睛,感觉这哥们还真有个性:站这么直还能睡着,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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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几名衙役眨眨眼睛,感觉这哥们还真有个性:站这么直还能睡着,人才啊。
而实际上,凌天是在聆听杨奉和董璜、徐晃的谈话内容。
以他的修为和洞察力,足以在喧嚣的闹市分辨出银针落地的声音,眼前这几堵墙,根本无法隔绝什么秘密。
董璜力主将张辽、吕布列为重点调查对象,而杨奉一直闪烁其词,没有表态。
而徐晃很清楚自己远远达不到决策者的分量,基本上全程保持着沉默。
杨奉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你特么是董卓的亲侄子,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我一个给朝廷打工的倦怠中年人,只想保住自己的养老俸禄,可不像招惹董太师手下的精英骨干!
“好,杨大人既然不肯明确表态,我也就只好自己前去了!我不管他是将军还是元帅,只要他有嫌疑,就应该抓起来审清楚!”
“董将军,张辽将军掌管精锐部队西凉铁骑,干系重大,我们怎么也该知会董太师一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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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系重大可不是混淆黑白的理由!我说过了,就算是天王老子犯了事,我照样抓他!你放心吧,二叔那边我会去负责通知,不会连累你的。”
董璜言辞之间,客气已经掩饰不住鄙夷了。很显然,他看不惯杨奉这种不讲原则的做派。
而凌天则瞧不起董璜的幼稚。
这个直来直去、自以为恪守正道的人,迟早会成为乱世的祭品。
这一天,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跟过去千千万万平凡的日子一样。
清晨,监视徐晃的司空摘星回来了。
根据司空摘星的情报,徐晃在深夜丑时翻墙而出,以上乘轻功风一般甩开了红袖招的暗探,直朝城西南而去。
... ........ .......
司空摘星一路相随,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最终,徐晃在城西南树林中和两个穿黑衣、戴斗笠的人碰了面。
三人的交谈很短,因为距离太远,他们的声音又太小,司空摘星并没有办法捕捉到更深一层的信息。
“明白了,你继续暗中观察,千万不要暴露。”
凌天挥手让司空摘星退下了。
与此同时,董璜向董卓提出了调查张辽的请求。
董卓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特么不知道张辽的武功能一刀要了我三弟的命啊?老夫五十年来阅人无数,张辽人品怎样我能不清楚?
你们这些年轻人……好吧你也不年轻了……怀疑别人的时候能不能走心一点?
“张辽的为人我很清楚,此事不必再提。”
董卓的语气很冷,比董璜质问张辽的时候更冷。
董璜知道,二叔从来不认可自己为人处事的原则。此时他只能终止审查张辽的计划。
“明白了……我不再纠缠张将军便是。”
董璜紧紧绷着脸,努力不让委屈的神色流露出来,但董卓还是看出了他的不甘心。
“璜儿,我不知道你三叔在你心里,到底是怎么一个位置,但站在我的角度,凶手必须死,而且必须死得很惨,我想这也符合你平时老是念叨的‘正道’。十天时间还剩九天,不要让我怀疑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