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娜端起杯中的威士忌喝了一小口,辛辣的液体让她皱了皱眉头。
这时宽大t恤又走到了她的桌前来。
“谢谢,我不需要你的东西。”科林娜皱着眉头说。
宽大t恤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科林娜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后脑遭到了重击,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在灯光闪耀的酒吧里,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正在的发生的事情。
他们只是看到了一个面色冷峻的男子扶着醉酒的女孩走出了酒吧。
这种事情在酒吧里并不少见。
舞池里,不断的响起口哨声和欢呼声,大量的人都在围观着这名跳着街舞的亚洲男子。
一个年轻的男孩也在他的身边跳了起来,似乎是有意的和吴桐一较高下。
旁边一名烟熏妆的女孩正在大声地给他加油。
男孩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心说你这个亚洲人是从哪里来的,我在这家酒吧里出风头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吴桐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男孩也不甘示弱。
舞池里响起了更大的欢呼声,越来越多的人汇集了过来。
吴桐觉得有些不爽,这个在自己旁边上蹿下跳的猴子打扰到他了。
就像是你面前,米其林三星厨师亲手制作的牛排上趴着一只正在搓手的苍蝇一样恶心。
他开始向着年轻人慢慢移动。
酒吧里的灯依然是光怪陆离的闪过,几种不同颜色的灯光闪过之后,会有一瞬间的黑暗。
就是那一瞬间的黑暗,年轻人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带着破风声袭到了他的面前,他真切的看到面前的那个亚洲人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的蠕动着。
接着其他颜色的灯光再次亮起,一切恢复如初,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是幻觉吗?
年轻人定了定心神,留意起眼前这名亚洲男子来。
接着黑暗的一瞬间再次到来,那道破风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真切的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脸颊上触碰了一下,像是章鱼的触角。
亚洲男子突然变得高大起来,站在黑暗中看着自己,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年轻人再也忍不住了,手下一个动作不稳,跌坐在了地上,他张开嘴大口的呼吸起来。
围观的人吹起了响亮的口哨。
年轻人没有在意那些嘲笑,起身拉着女友的手恐惧地走开了。
年轻一离开,吴桐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站直了身体。
一个人的话没有什么意思,果然还是需要一个愉快的舞伴才行啊。
有几名细心的围观者发现,他身上那件性感黑色皮衣的覆盖面积似乎把刚才更大了一些,一直蔓延到了他的小臂处。
“有兴趣喝一杯吗?帅哥。”一名漂亮的女士邀请到,穿着同样性感的丝袜皮裙。
“当然。”吴桐的嘴角轻轻的挑起。
他走过去直接搂住了女士的肩膀,径直的向着酒吧里面的卫生间走去。
女士靠在他肌肉结实的胸膛上,转头对着吴桐轻轻的笑着。
卫生间过道两侧的墙壁贴着某种反光的材质,像镜子一样的反射着过道里面的事物。
吴桐转过头,看见了自己在上面的倒影。
墙壁上的男人带着邪魅的笑容,上半身几乎快要被黑色的东西完全覆盖,只留下了头颅和一小截暴露在外的手臂。
他猛地愣住了,我这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在干些什么?
女伴感觉到他停了下来,转头看见了吴桐脸上挣扎的表情,“怎么了?”她柔声的问道。
吴桐看着那个镜中的男人对着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伸出舌头一颗一颗的舔舐着上颚尖利的牙齿。
那不是他的倒影,那是毒液!一瞬间他明白了过来。
身上黑色的流质猛地收缩了一下,接着开始向着全身蔓延。
他一把丢开女伴,转身冲进了一旁的独立卫生间,大力的甩上了门。
女伴疑惑看着他。
“不,毒液!你不能这样做。”吴桐低声吼到。卫生间的镜子里,黑色的流质几乎快要覆盖掉他的整个面部。
“为什么要拒绝我,我们明明可以变的更完美!”他张开了嘴巴,露出了嶙峋的利齿,尖舌在空中兴奋地扭动着。
“完美?那些狂暴、那些混乱的情绪就是完美?”头部黑色流质的一边的打开,露出了吴桐的眼睛。
“不是吗?和我一起,和我一起破坏,和我一起狂乱,我降赋予你生命新的意义!我们也将有一个全新的名字。”黑色流质再次将他全身包裹起来。
“不!你这个疯子,我不要破坏!我我我就是我。”
“不,现在应该是我们!”
“我是”吴桐挣扎着撕扯开那些包裹在自己头上的黑色流质,露出了自己的面部,但是毫无作用,一层又一层的黑色流质不断的将他再次覆盖。
“我们是”
“我是吴桐。”
“我们是毒液!”
他猛地张开双臂,击碎了卫生间里的镜子和洗手池。
吴桐朝着上方无声的嘶吼着,尖舌伸出到极限,黑色流质疯狂蠕动,不断消退又不断覆盖在他的身上。
他正在剧烈的挣扎着。
终于,他呼出了一口气,全身的黑色流质褪去,露出了赤裸的上身。
毒液在黑暗深处发出了低沉沙哑的嘲笑声。
吴桐看着四周一片狼藉的卫生间,摇了摇头,借着已经破损的龙头里冒出的水洗了一把脸,破碎的镜子里,自己看上去终于是恢复了正常。
“嗯?我的衬衣呢?”他忽然又愣住了。
卫生间外面的女伴听见了从里面传来的响动声,敲了敲门。“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吴桐连忙说,他可不想让别人看见这里面现在的样子。
但是这个声音听起来并不是科林娜的声音,是谁呢?
他想起来了,自己原本是跟着那个女孩到酒吧里来喝酒的,然后就
好像是自己喝了一点酒,到后面的记忆就模糊了。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然后急忙关上了门。
“你”厕所外面的女士显然是在他出来的时候看见了里面的狼藉,“里面发生了什么?你的衣服呢?”
“呃我,我上了个厕所。”吴桐说,他实在是编不出别的什么理由。
女士没有再说话,她突然觉得面前的男人身上失去了某种东西,原本就是那种独特的、充满魅力的气质吸引到了她。
但是从卫生间出来之后。那种气质从他的身上消失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和之前站在他面前的人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现在,我们要接着去喝一杯吗?”女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