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普叫来周天瑜说的那三个人，另外还叫了之前跟白可卿关系算好的苏之提。品書網 </p>
总裁办公室一下子挤了不少人，气氛压抑十分。</p>
易普：“周设计师说你们能为她证明她的设计作品是两个星期前完成的，如果是真的话，说明白小姐…我们的老板娘存在剽窃和盗用设计的嫌疑。你们可要好好想清楚，如实回答。”</p>
众人听到他刻意强调的‘老板娘’三个字，意思带着几分警告，让他们不要乱说话，人家可是总裁夫人，可不能轻易得罪。</p>
莫擎苍轻瞥了易普一眼，没有反驳。</p>
周天瑜不肯，马否定白可卿的老板娘身份：“莫总和她早离婚并划清界线，易普你不要在这里虚张声势的吓唬她们。是真是假，大家心里清楚。”</p>
她接着转头走到小李和小陈边：“小李小陈，你们别怕，莫总是明辨是非的人，你们只要说真话，莫总定不会为难你们的。”</p>
小李小陈相看一眼，看到对面莫擎苍犀利的眼神，不禁垂了垂头。</p>
“别担心，相信我”周天瑜恳切道：“小李”</p>
小李深吸口气说：“我们，我们确实亲眼看过周天瑜设计这个作品，时间是前个星期的星期一。”</p>
小陈接着说：“是啊！我们当时还问她这个作品有没有什么故事，她说她是看了一部催泪的电影得到的创作灵感，才有了这个作品。”</p>
白可卿一直不言不语，黯然伤神的眼眸扫到易普边满面困惑的苏之提，想起那晚在这里遇到苏之提的事。</p>
“莫哥哥你听到了吗？”周天瑜又回到莫擎苍边，抓住他的手臂，满面委屈指向白可卿：“是她盗用了我的作品。几个月前她试图盗用小娜和小李的作品，借着自己是莫哥哥未婚妻的身份，明目张胆的将她们的署名改成自己的。她是黔驴技穷了，所以只会想出这样肮脏的手段抢盗别人的东西变成她的。这样的设计师无耻阴险，污染我们的设计圈子，败坏蒂瑞儿和莫氏的名誉，莫哥哥你不能再姑息她了”</p>
周天瑜的话语，尖锐狠利，像针又像刀，一下一下扎满白可卿的心口，隔着她。</p>
然而她却麻木了一样，神情凝重却寡淡，像感觉不到一点疼痛。</p>
苏之提忙替白可卿说话：“这其肯定有什么差错，我相信白小姐的才华，更相信她不是这种人，肯定是你们误会了”</p>
周天瑜冷嗤：“苏设计师，我理解你因为当初捡了她的设计稿，得了她的好处，懂得感恩才维护她，可是你也不能好坏不分助纣为虐啊”</p>
周天瑜的话语尖锐刺耳，句句扎心。</p>
莫擎苍神情深邃凝向白可卿，眸光黯深。</p>
白可卿对了眼他的视线，转即无视所有人的目光，向苏之提方向迈了两步。</p>
她平静问：“小苏，我只想知道，你那天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层楼？”</p>
苏之提愣了下，回想起来，恍然明白她的意思，马回：“那天晚我加班晚了，下楼要回家又想起家里钥匙落在楼，转了回去。等电梯的时候，看到一个带着帽子口罩还有墨镜的女人鬼鬼祟祟的乘进电梯，我稍稍的留意了她的电梯停滞楼层，发现是这层楼，我想着来看看，遇到了你。那个人不是你吗？哦，你们的身高不太一样。”</p>
白可卿沉默，明白自己那份稀里糊涂画出来的鸢尾粗稿为什么会突然不见。她没提，不想提。</p>
众人皆不解。</p>
易普却听明白了些，马说：“我去调监控。”说着要往门方向快步。</p>
“不用去了”白可卿唤住，因为她知道，监控也可以被做手脚。</p>
“心虚了？！”周天瑜再次冷言厉语：“也是，这么多人在这里指证你，你当然心里有鬼了。”</p>
白可卿淡淡凝着她的眸，划向莫擎苍。</p>
后者蹙眉，凝着她沉思。</p>
易普冷质：“你说白小姐抄袭，凭小李和小陈说见过你绘图的过程，那也不足以证明白小姐偷了你的作品啊？”</p>
周天瑜睇了易普一眼，又冲白可卿喋喋不休道：“你私下收买安总监，想要让她偷走我的作品变为己有，却没想到安总监为人正直坦荡，不屑这种脏钱。她故意让你成功拿走设计稿，才能使你原形毕露让莫哥哥看清楚你的为人。原先我还不相信安总监说你收买她的事，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你这个女人简直不知廉耻到一定境界。要不是安总监把事情告诉了我，我都被蒙在鼓里。”</p>
闻言，众人惊诧，面面相觑后望向一直闷不做声略站离一些的安羽菲。</p>
后者略惶然闪了两下眼，抿抿唇看向神情依旧淡定的白可卿，和她边冷眸相对而来的莫擎苍。</p>
易普不可置信道：“安总监？”他很肯定，是安总监收了周天瑜的贿赂，诬陷白可卿。可是安总监的为人竟然也会做出这种事，实在让他难以接受。</p>
“安总监，真有这样的事？白小姐贿赂你？”苏之提质疑道。</p>
“一直听说安总监工作谨慎认真，为人正派刚直，黑白分明。早前安总监的作品也曾被人误认抄袭，我相信有过被冤枉的感受经历，应该不会让别人重蹈你的委屈，冤枉了别人，我说得对吗安总监？”莫擎苍低沉的话语精简意赅又直接逼人。</p>
周天瑜细细琢磨了这番话，却很不应该的，听出另一种意味，他让安羽菲不要冤枉了别人，这个‘别人’说的…并不是她。她心闷痛，眼窝里很快浮愤恨的泪雾。</p>
她眼含泪水，悲痛的望着面前时不时斜眸关注白可卿的莫哥哥。</p>
她调了调情绪，对安羽菲道：“莫哥哥说得没错！安总监也曾尝受被人抢走东西还被反咬一口的滋味，一定能设身处地的体会到我的感受。安总监你有什么话说吧！她这种女人，你越纵容，越嚣张，根本不值得你宽宏大量的庇护”</p>
白可卿阖了下无力的双眼，视线别到一边，突然想起从小被冤枉的莫千千，深感沉重。</p>
安羽菲沉默好一会，似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终于开口：“是她！”她抬起手，指向白可卿。</p>
白可卿斜着眼，没有惊讶，没有恐慌，面容沉静的垂在一边，置身事外一般。</p>
“周天瑜说得都是事实，是她在那天晚约我见面，然后拿蒂瑞儿副总经理的职位诱惑我要我偷出周天瑜的设计稿，我若不答应，得失去工作。我花了5年的精力和时间，好不容易做到这个位置，真的不想重头开始。所以…”</p>
“可以了，都出去吧！”莫擎苍冷冷打断，补了句：“全都出去！”</p>
“莫哥哥你今天必须还我一个公道，我白，我周天瑜可以容忍别人抢走我的一切，样貌身份财富。但是绝不容许别人抢走我的爱人和作品。不然我会跟她拼命”</p>
周天瑜拽着莫擎苍的手臂，痛心疾首：“莫哥哥，这种女人，不值得你留恋。她没了你，还有马晔阳，还有赵辰俊，甚至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林清言，你要知道她跟林清言当初在一起的时候…”</p>
“小雪你够了！”白可卿听到林清言的字眼，双眼一戾怒喝一道，震住在场人：“你可以联合她们甚至整个集团的人来诬蔑我，但是请你积点口德不要再牵扯到林大哥。否则，不用你来找我拼命，我现在能奉陪。林大哥的死，你谁都清楚，要是逼急了我，算你是病人受法律保护，我也要让你给林大哥偿命！”</p>
莫擎苍怔怒的戾眸，点点移过去，盯因为林清言而勃然大怒的白可卿，心口如熔岩爆发，瞬间灼烧全身。</p>
周天瑜挨靠到莫擎苍身后，装柔弱道：“莫哥哥，你看到了吗？这是你深爱过的女人！你看看她，我才提了林清言一句，她生气到要跟我拼命。”</p>
莫擎苍身形凛然笔直，眼眸猩红狠戾，直直向白可卿迈了一步。</p>
白可卿油然惶恐，阖了阖眼抬起眼皮，仰视他。</p>
他质：“你说，你要为林清言，拼命？”</p>
白可卿颤了下眼皮，缓了缓自己混乱的气息：“是她先把林大哥牵扯进来…”</p>
莫擎苍沉眸渐冽，低沉的声线前所未有的压抑，他无端问：“你告诉我，你到底爱哪个？要哪一个？”语气狠厉冷肃。</p>
白可卿心口疾颤了颤，很快又一点点沉下，万分悲痛。她对着他的视线一瞬不瞬，缄默不语。</p>
“我问你爱谁~”莫擎苍倏然咆哮。</p>
白可卿被突然的高分贝声线惊颤了下，疾抖了抖眼皮，呼吸起伏起来。</p>
众人皆惊，惶然无措。</p>
白可卿默了好一会，说：“我爱，林大哥”</p>
众人哑然，急惶。</p>
莫擎苍瞳孔一凝，脑子一轰，蓦地抬手掐了白可卿的脖子。</p>
“…莫总”</p>
“莫总”</p>
“白小姐”</p>
易普快速前抓莫擎苍的手：“莫总你冷静一点！”</p>
莫擎苍呼吸剧烈起伏，理性终在女人固执无畏的泪眸清晰，他掐着她的手颤了颤，迅速收了回来，握成拳。</p>
然而，他眸光里的沉而怒未退半分，狠狠瞪着白可卿，怒叱令：“LK抄袭他人作品，严重危害公司名誉，影响集团其他工作人员工作进度，从今日起，莫氏停止与其所有的合作项目包括珠宝设计，服装设计，广告设计，还有场地供应。限其工作室于明早之前搬离莫氏大楼，此后莫氏永不对其提供场地租赁和任何合作。”</p>
众人震愕</p>
易普惊慌忙劝：“莫总，我们不能这样做”</p>
苏之提也想开口劝</p>
“谁要再劝，跟她们一起滚！”</p>
苏之提低头，不敢说了。</p>
易普执意劝阻：“莫总你现在不冷静，不能做这样的决定啊！”</p>
“你想跟他们一起滚是吗？那成全你”莫擎苍抄起座机电话要拨打内线转人事部。</p>
“…莫总我们有合约的你忘了吗？”易普忙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那张契约。</p>
纸张还没完全拆开，一把被莫擎苍夺了过去，唰唰唰，嘶了四下，甩到易普身，低吼：“司徒要莫园是吗？我给他~”</p>
白可卿泪流满面，脖颈痛得似再一下能此断裂，本能想要抬手抚痛，却倔强的撰紧身侧的手，忍着剧痛一动不动。</p>
心，随着那张纸一起被撕成碎片，稀烂如泥，剧痛席卷全身，握成拳头的十指抠进皮肉，没了知觉。</p>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这双手能够穿过自己的胸膛，将那颗一次一次撕碎破裂血淋淋的心脏给掏出来，狠狠埋葬。</p>
易普被甩了一身，震楞了半秒，忙蹲下身去捡拾洒落的碎片。</p>
苏之提见了，也蹲过去捡。</p>
白可卿再次滚下一道泪，对着底下两人扯了唇角，淡笑道：“谢谢你们！不用捡了！那张东西本来没有用的。”</p>
易普还是快速捡起剩下的碎片，站起来，眼里哀痛又愧疚。</p>
白可卿泪眼含笑，伸手从他手接过碎片，睨了眼，然后移到莫擎苍脚边的垃圾桶方，松手。</p>
碎片飘飘而下，稳稳滑了进去。</p>
莫擎苍侧着身，呼吸依旧起伏着，余光，纸片如残破的蝴蝶，片片飘荡，坠落…消失不见。</p>
白可卿片语未留，悲凉的身影低垂着，向门口跌撞而去。</p>
顷刻，他眼角覆厚厚的水膜，一点点模糊了女人离去的背影。</p>
他面目倏地痛苦狰狞起来，抬手，一把撰自己的心口。</p>
这里，似乎，痛到快要窒息。</p>
怎么会？</p>
“莫哥哥！”</p>
“莫总！”</p>
…</p>
白可卿滚着泪，丢魂落魄回到工作室，身体真的像似被抽空了一样，不小心擦了下门边，双腿便遽然软了下去。</p>
工作室内本嬉笑的几人，见到这般光景，心都提了起来，慌忙过去搀起扶着玻璃门的白可卿。</p>
“怎么了这是？”</p>
“发生什么事了瑞秋？”</p>
“瑞秋姐怎么了？”</p>
白可卿被几人搀着回到位置，眨下两道泪痕，笑着说：“没事！不对，有事！蓝姐，你马联系搬家公司，我们收拾下东西…即刻搬走！”</p>
众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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