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村不是很大,只有三百多户,人口也不过七百多人。村子里的村民都是外来人,没有什么大姓,都是以种地为生,生活也算是过得去。以前黄扒皮自持学了些武术,在村子里横行,他圈养着一些打手,背地里当土匪,他们都会去外地打食,很少祸害本村的人。
自从任飞他们铲除了黄扒皮一家,打破了村里的平衡。村子里的二流子邢炤旗,忍不住拉上两个一起玩大的小混子,打算在村里称王称霸。
王星津在村里人缘好,才被村民推选当上了村长,但他对付无赖可没什么经验,开始还可以借着村长的名头,吓唬住了邢炤旗。可邢炤旗他们不同于黄扒皮,没什么来钱的道儿,除了在村子里欺负个同村的村民,去外边撩事儿弄不好就被人拿铁锹拍死!
就这样邢炤旗领着两个无赖,在村子里从欺负没壮劳力的人家开始,一次次得手,胆子也越来越大,已经大白天的在村口明抢去县城买东西的村民了!王星津再去劝阻,邢炤旗已经尝到了不劳而获的甜头,哪能轻易放手,一个大耳瓜子回答了王星津,并威胁他再敢多事儿就砸了他家!
按理说这三个小混混没有什么大能耐,几个村民合起把来,轻松就能把他们扭送到县里,事情就这么凑巧,黄扒皮的儿子前几天回来办丧事,这三个小混混借着这个机会投靠了黄扒皮的儿子~
这就麻烦了,谁不知道黄家的儿子在省城当官啊,还是个营长!黄营长自知不可能留在村里,他家又没有亲戚朋友在村子里住了,老家不可能扔了,便让邢炤旗当了他的代言人。邢炤旗有了黄营长的大粗腿,彻底在村子里站住了脚!
好在王星津还算硬气,就是不把自卫团团长的位置让出去,邢炤旗人品不行,手上又没有人,势力始终发展不起来。
今天晚上邢炤旗带着高豁牙子、车春生两个地痞,偷了村头老于家的一只母鸡,焖了一锅鸡肉土豆块,拍了盘儿黄瓜,用抢来的高粱米做了一锅饭,就着前几天去投靠黄营长喝剩下的小半斤白酒,三个人开始喝了起来。
他们刚喝了两口,村头儿的于老头丢了鸡,这可是他们家的产蛋鸡,儿媳妇刚生完孩子,就靠这只鸡下个鸡蛋补补身子呢,被高豁牙子摸了来,于老头和他儿子怎么能受的了!于家父子找了半天,鸡不能跑丢,一定是被人偷了!
第一个就想到了邢炤旗这伙儿人,他们爷俩拎着两个棒子,直接来到邢炤旗家里的破屋。邢炤旗父母被他赶到了姐姐家,他又懒又馋到了三十多岁还没说上媳妇,屋子造的破破烂烂,大门歪了也不整整,完全是个摆设。
三个无赖都不是什么勤快人,偷了鸡在院子里用热水烫下鸡毛管都不管,被丢弃在院子里,一眼就被于老头看到,于老头气的哆嗦的说道:“儿啊!那不是咱家的老母鸡嘛!完了完了,已经被他们炖了!这可咋整啊!”
他儿子于盼收才二十出头,正是火爆年纪,自己刚当了爹,儿子奶都不够吃,看到老母鸡果然是被邢炤旗他们偷的,哪里还忍得住!红着眼睛一声不吭的冲进屋里,不用走到大屋,一进厨房就听到三个无赖在屋里吹五邀六。
于盼收紧握手中的棒子,快走几步冲到屋里,正好看到邢炤旗一手端着酒碗,一手拿着鸡腿,冲着高豁牙子哈哈大笑,高声说道:“豁牙子你踏马牙口不行,就挑个骨头少的鸡肉啊!小心把你另一个大板儿牙也磕掉了!”
高豁牙子呲着牙用力的摇晃着脑袋,想要撕下鸡骨头上的肉,这三个懒散货闻着鸡肉的香味,实在是忍不住想吃,没等炖到火候就出了锅,老母鸡筋骨老,那是那么容易熟透。高豁牙子被邢炤旗嘲笑,挣扎了一下,把手里的鸡骨头扔到一边儿,想找一块儿好咬的,先吃饱再吃鸡骨头玩儿。
他边在盆里找好咬肉多的鸡肉,边恬不知耻的说道:“马蒂,老于头家的母鸡和老于头一样踏马老!”
邢炤旗正好看到气冲冲跑进来的于盼收,见他手里拿着棒子,偷了人家的鸡,被堵上门儿来,心里也有些慌了,急忙用脚踢了一下高豁牙子。
于盼收正巧听到高豁牙子的话,一棒子冲高豁牙子后背抡了下去!嘴里高声骂道:“草嫩娘!俺家的母鸡原来是被你偷了!俺打死你!”
高豁牙子没有准备,好在于盼收也没下死手,棒子是对准了他的后背,这要是朝他的后脑砸中,不死也的残废!于盼收天天干农活,力气非常大,就算是打中高豁牙子的后背,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只听他惨叫一声,直接爬到桌子上!
还是邢炤旗反应快,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端起盛放鸡肉的盆子!他家桌子的年龄比他都老,哪能承受的住高豁牙子的一趴,呼隆一声,桌子被压塌!
车春生动作也不慢,他在邢炤旗端鸡肉的同时,一把抱起还有几两酒的酒坛子。桌子上其他的碗筷盘子就没有办法抢救了!稀里哗啦随着高豁牙子一起砸在了地上!
邢炤旗在家里被人掀了桌子,这还了得!他刚刚尝到了欺压百姓的滋味,又有报了大粗腿,这不是打他脸么!他小心的把鸡肉放好,也顾不得穿鞋,光着脚,一脚踢中于盼收的小肚子上!
小肚子没个骨头护着,哪里经得起打啊!疼的于盼收后退好几步,他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刚才是气头上,打完人气性一过,反而不知道怎么打人了!
邢炤旗这个气啊!好好的一顿饭,被人破坏了!他踢开于盼收还不解恨,赤着脚大步追了上来,一拳打中于盼收的右眼眶,左手夺过他手里的棒子,就要砸于盼收的脑门,大声喊道:“草嫩娘!敢到老子家里逞威风!”
他的棒子没有落下,胸口被急于救儿子的于老头用棒子杵了一锤,正好顶中了心口窝!疼的后退一步正好被刚要起身的高豁牙子绊倒,两个人又摔在了地上!
于老头救子心切,打退了邢炤旗,把棒子横在胸前,一手拉起倒在墙边的儿子,急切的问道:“儿啊!没受伤?”
车春生看清来人,原来是于家父子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把酒坛子轻轻放在炕上,一把服气邢炤旗、一手扶起高豁牙子。
三个人哪能怕两个人?邢炤旗手里还有武器,他狞笑着说道:“打了小的,出来老的!好啊!老子今天就把你们一勺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