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力巨大的炸弹将整栋大厦向上抬起了近十公分,随后大厦的建筑材料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力量,纷纷开始了断裂。
零点几秒之内,七层大楼的下三层完全碎裂,因为有一个三层楼高的中心大堂的缘故,爆炸的气流和火焰被聚拢起来,像是一个臼炮一样,把上四层轰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大厦的墙体不堪震动,直直的裂成了七八瓣,像是脱离了束缚的花瓣一样,由缓至急的向外裂开,几秒钟后轰然倒塌,将周围的建筑和道路染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所有目击者都震惊的一动都不能动,直到那些灰扑面而来,才尖叫着惶恐逃窜,而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要逃向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逃什么,甚至没有人想起报警。
风车之国的警察出警速度还是不错的,很快就有满街的警车在维持秩序,把一些外围的轻伤员从现场带走,而救护车和消防员也在十分钟之后,陆续的赶到了。
紧张的救援行动开始了,但是很快就收到了阻挠:来自北美鹰的压力来的要比预料中的快多了。
cia是从新闻上得知自己的分部被夷为平地,作为一个间谍机构的分站,那地方存放着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救人可以,但是那里面的物品是绝不可能让外人得到的。
可是救援现场那么乱,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顺手就发现一个敏感文件,然后事情就被公布出来——这简直就是不可避免的必然事件。
但是他们一样得为减少损失而努力,所以只能通过各种渠道,严厉的警告现场搜救人员不该看的别看,不该拿的别拿。
不得不说,cia虽然强大,但是他们从建立以来就没有遭受过什么重大挫折,面对这种大事件的时候,紧急处理是有些失当的。
虽然救援工作没有停止,风车之国的抗议却也出来了,他们作为一个以港口贸易和旅游业为主要经济来源的国家,恐怖袭击这个靶子绝不能树立起来。
本来还在头痛如何向国民社会解释,现在cia好好的把柄送上来,不砍一刀示威一下都对不起观众。
所以在爆炸发生的一个小时之后,风车之国的新闻发言人发表了电视直播讲话,谴责北美鹰政府在他国私自设立间谍机构,并且带来了巨大的危险。
令北美鹰恼火的是,风车之国无视了cia的警告,将很多证据在电视上展示了,不用说,二十世纪最愚蠢的外交人员板上钉钉的就是这一届北美鹰政府外交部了。
章晋阳在不远处的咖啡店里喝茶,店里的电视自然也是这个事件的实时报道,无数的人都议论纷纷,他也挺意外风车之国这么果决,他还以为cia会成功游说,让当地政府把这事扛下来,随便找个骆驼表示负责就完了呢。
他觉得自己太小瞧了旅游业对这个国家的重要性,也高看了cia对政局的影响。
不过接下来的变化也让他目瞪口呆,发现自己小瞧的不是政策,而是政客的脸皮。
因为很快,北美鹰发言人也出现了——这是自然的,对风车之国的谴责总要给个说法——他们很大方的承认了cia分部受袭,也喜闻乐见的放出了某只骆驼表示负责的视频,然后,他们要求nsa进驻风车之国,为反恐做贡献!
nsa确实是北美鹰的反恐专家,对业内来说,他们的专业程度是在名声更响的的cia之上的,可问题是,nsa属于军方,这就相当于军队进驻,对风车之国的民众来说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偏偏风车之国这会儿软了下了,不再那么强硬,虽然也表示了拒绝,但是绝口不提cia分部是私自建立的事了。
一大帮人在酒吧摆着桌子表示这里面要是没有py交易,他们就都去吃翔,这要真是打赌输了,估计整个国家这一天的翔可能都不太够。
章晋阳端着酒杯也觉得看不透这里面的关节,他现在没有这方面的顾问,对于政治形势的变化并不怎么敏感,所以现在只是看看热闹就算了,反正不管真假,黑锅有人背了,想找到他头上也不太可能。
他所在地方是离毕和不远处的一个还算热闹的酒吧,并不是那种年轻人消遣的地方,而是那种社区的邻里之间一起看球、赌马的休闲场所,这种地方在欧美很常见,但是国内却很少——想要这么干的人会选择去茶室。
这个酒吧了没有赌马,但是有桥牌桌、台球和飞镖道,档次算是中上了,客人也都是些小有资产的中年人,服务生和女侍的着装都很严谨,所以也有不少仪态端方的女士。
不过在这样的新闻面前,男女都一样,没有一个不拍着桌子骂的,如果有那一定是外国人,就像章晋阳这样的。
对于褚刚毅来说,这样的景象还是很有趣的,国人性格含蓄,轻易不会在公共场合陌生人面前发表政治主张,尤其在喝酒却没有菜的时候。
不过捧着牛奶在一堆半酣的愤懑酒客当中傻笑不是一件明智的事,他身边立刻就有脸色通红的家伙瞪起了眼:“你这个小子,怎么这种事情很可笑吗?”
褚刚毅一愣神,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那哥们用的是本地话,章晋阳没听懂,但是他看着对方眼睛瞪的通红,却没有大家的意思,好像是对褚刚毅有什么不满,于是碰了他一下:“怎么回事?你惹他了?”
搞不清状况的褚刚毅一头雾水:“不知道啊,他问我是不是觉得这件事很好笑,什么事?”
章晋阳一挑眉毛,没想到这小子的金手指还自带传译的,他用的是地道的高卢语花都口音,这小子一点都没打喯儿直接就回了同样的口音,还能听得懂绝对属于小语种的风车话:
“告诉他,是挺可笑的,政客的脸也就那么回事,这是他们自己选的代言人。”
褚刚毅咧了咧嘴,慢慢的回头看了看瞪着他的酒客,人家也困惑着呢,一抬下巴: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