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兮兮的语气让大和尚差点泼他一脸茶水:“宝贝?你要干嘛?”
章晋阳傲然一笑:“干嘛,卖宝贝啊,我前段时间云游天下,主要是接了个活儿,人家要三尺白玉观音像,我没有玉啊,再说我是个玩儿炉子的,石雕差着。
但是有人擅长这个,我去就去找人家去了,在半路上,得到这么一件宝贝,当然了,我是没有什么用。
这是颗避尘珠,用在你这儿正合适,好处我就不用多说了吧?无人打理的佛像经年的不惹尘埃,又是琉璃佛主,这个轰动的效果大和尚你就是佛子啦。”
悟行看了他一眼,双手合十:“我佛慈悲,果有这样的宝贝吗?”
章晋阳点了点头:“肯定不能骗你啊,这我说了大话拿不出来,庙门开不了我哪儿收尾款去啊,你还欠我好几百万呐准有。”
大和尚皱起了眉头:“这确实有助于弘扬我佛神威,可是,总会有人前来探察究竟,万一有一天被人窥破了究竟,我这药师寺,可就是众矢之的了。”
章晋阳一摊手:“这就是坏处啦,不过呢,多少可以遮掩一点。
这珠子不大,人眼大小,佛像手捧的七层琉璃塔,是和佛像一体铸造的,我可以在宝塔的最顶层设下暗格,专做个机关用来安放宝珠,一夜就好。
不过这珠子是个宝贝,我可以送你,但是这封口费嘛,不多,你就按那二十年给我就行了,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个机缘,一开始只有第一个办法。”
大和尚捻了捻项下的佛珠,有些迟疑:“能成吗?不会影响现在的效果?能防住贼吗?”
章晋阳很郑重的点了点头:“用手法把这个机关封上,不打碎了佛祖休想拿出来。这样的手段古今皆有,我也有家传。
就算是被人探查,也还是佛像的神异,是多大的贼能带走整个佛像,何况这佛像除了好看也没个别的用处。”
大和尚叹了口气:“也就这样吧,此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不能被他人知晓寺内有宝唉,南无药师琉璃佛和尚我被你这佛像搅动了贪念,欠下无数因果,累世无常,罪过罪过”
章晋阳一摆手:“你就是想多了,都是生意,钱清账销,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儿晚上我就干,回头把账单给你,走公司的帐,四百多万吧,合起来公司可欠我一千万了。”
大和尚凄凄惶惶的叹了口气,口诵佛号闭目不语。
摇了摇头,章晋阳到了大殿干自己的活。
真有这个避尘珠么?没有,他唬人的,当要做出来也能做,但是没必要。
起作用的是史兰发明的几个符文序列,主要目的是为了节省洗衣服打扫房间的时间和力气——所以说懒惰是人类进步的动力,西方人把它归为罪孽实在大谬。
这些符文阵列被阴刻在佛像手捧的宝塔内(这一点他倒是没骗大和尚),本来琉璃塔就是中空的,其中的光线变化很复杂,藏一些微雕的符文一点问题都没有。
如果是以前,章晋阳也没有把握这么干,但是从农林空间里研究学了一些特殊的技巧之后,这个避尘珠的动力来源就得到了解决,不说别的,这尊佛像人前显身之后,莲花座下的金光射灯必然要时刻开启,这些光线就是挺好的能量来源。
其实最方便的是聚集在佛像身上的愿力,但一来现在还没有,大和尚一个人的愿力不敷使用,二来章晋阳舍不得,他在佛像底座上设立了收集愿力的法阵,另有他用。
而因为佛像通身琉璃常放光明,这些光也是极好的介质,可以限定符文的功效只作用在佛像周边,金光所到之地,更增神异。
当天晚上章晋阳就回了万罗洞,已经开学很久了,他不能在外耽搁时间,家里知道了又要被唠叨了——这似乎是每个家长都会做的事,就连一向散养的史兰都受到过嘱咐。
这些年经济发展的快,总有些心术不正的人贪图一时爽利,弄些歪门邪道,会江又是古来的兵戎之地,脾气、秉性都要比别处人暴躁些,就是那些不暴躁的,也平白多了些阴狠,这几年出了不少名镇“江湖”的人物。
原本这些事都和章晋阳无关,但是这些日子却有不开眼的找上门来。
他这个万罗洞,修了有些年了,三层半的小楼儿在当年也是出类拔萃,不过这几年会将县城新盖了不少楼房,尤其是万罗洞旁边就是正街,高楼没有,但是七八层的多层建筑布满了街面。
三光庵这些年也拢了不少财货,正在商议着要翻修,不过门口这条路就有些寒掺了,下水道都没有,很有些穷酸气。
新上任的这个县长呢,是个本地人,性格贪吝,不过也有些江湖豪气,自称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所以自他上任以来,别的没干,就两个字:修路。
也是他对国家政策解读的好,这些年到处都喊着要想富先修路,但是真正下狠心的官儿没几个,偏偏他动了手。
整个会江县,先修乡镇公路,没钱?下发文件集资,有一块钱,就修一块钱的路——这其中他过手沾了大约一毛二的油。
等到乡镇公路修的差不多了,政府欠了一屁股工程款,他卖车。
往乡下去的这些公交车,政府规划了线路,都承包出去了,用这个钱,还了工程款,这其中不免又是上下其手。
回头有了信誉,有了资本,开始动会江县城,也就是会江镇的市容市貌,整修道路,据说光是门前卫生的罚款,就把道路钱赚出来了。
原本两横两竖的公路自然满足不了他的胃口,所有的胡同小巷,正街偏街,但凡是能并排走三辆自行车的,他都给修上了,宽的能并排走卡车的就修沥青路,窄的对面来个三轮儿都得挤的就修水泥路。
大修了四五年,正好他一届,赚的盆满钵溢,老百姓还都念他的好,明知道他不干净,但是作为主政官员,能吏两个字在百姓心里远比清廉的分量重——又不是公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