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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冷嘲自己,热讽男人

    果不其然,通往地下室的那扇门是开着的。

    雪落是锐智。毕竟在老奸巨滑的河屯身边待上了五年之久。河屯的行事作风,她还是了解一些的。

    河屯会有那么心好的任何她进去看望封行朗?

    说不定只要她一进去,邢八就会把她连同封行朗一起锁在地下室里也说不定!

    于是,雪落又开始在客厅里徘徊踱步。

    自己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

    雪落觉得自己的心绪实在是无法安宁下来。整个人被一股子燥意包裹着,怎么也排解不了。

    似乎她的一颗心,已经被地下室里的那个男人给掳走了!

    真如邢八所说的那样:封行朗只是在跟自己玩什么苦肉计?

    他有这个必要吗?

    这完全不符合封行朗的风范呢!他不可能去跟一个人示弱,尤其不会对她们母子示弱的!

    在雪落的面前,封行朗向来强势、独断、唯他独尊。

    雪落怎么也无法将封行朗跟‘苦肉计’这种苦情戏码联系在一起。

    说不清道不明的燥意层层叠叠的困扰着林雪落。足有二十分钟后,雪落才从厨房里端出一个食物托盘,摆放着黑糯米粥和男人爱吃的培根肉卷儿。

    雪落是这么想的:即便是一个陌生人,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被饿死不是么?

    更何况地下室里的那个男人还是自己儿子的亲爹!

    雪落做不到不闻不问!

    再则,邢八不是已经允许她进去看望封行朗了么?他应该不敢违背河屯命令的。

    而且即便自己真被同关进了地下室,以儿子林诺的聪明和机灵,一定会想办法把她给捞出去的。雪落越来越发现:儿子林诺hold住河屯的能力在直线增强!

    邢八并没有离开别墅,而是藏身在隐蔽处,静静的看着林雪落一番绞尽脑汁的思想斗争。

    然后又目送着林雪落一步一回头的走进了那扇门,邢八这才离开。

    似乎去自己的住处拿什么东西去了。

    快如鬼魅一样。

    雪落每下一个台阶,几乎都会回头张望上一眼半眼的,在看到那扇门纹丝不动的没有闭合,她才小心翼翼的朝地下室的深处走进。

    地下室实在昏暗。进口入的光亮根本照进不了里角的小黑屋。

    一时适应不了幽暗的雪落,只能摸索着把通道里的壁灯给打开。这里她来过好几回,也住过好几回。谈不上轻车熟路,至少也不会太过陌生。

    铁栅栏里,封行朗果然还在。他侧身躺在那个狭窄的板庥上,似乎正睡着。

    雪落没有打扰男人,深深的凝视了一眼后,便将手里的食品托盘放在了铁栅栏外的地面上。

    铁栅栏的缝隙,足够男人伸出手臂来将食物一一取进里面去。

    雪落想跟男人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断了就断了吧,就别再留给自己任何的念想。

    可自始至终,雪落都不曾后悔自己曾经深爱过这个男人!

    男人是优秀的,更是个英俊的男人。而他的英俊,似乎又染上了黑色曼陀罗般的毒液:花香清淡幽雅,但却炙情得能致命!

    雪落想:此生如此深爱过一回,也足够她终身刻骨铭心的了!

    虽说自己还是这个男人法律上的妻子,但雪落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能拥有过这个男人!哪怕只有一天,一个小时。

    雪落不知道自己在今后的人生里还会不会遇上新的爱情,但她却知道:想要将这个男人从自己的记忆深处抹去,也许会耗尽她的一生。

    就在雪落转身离开之际,一阵急促的哐啷作响声传来,板庥上的男人快如猎豹似的朝她扑身过来;劲臂探出铁栅栏,一把扣住了雪落的手腕。

    雪落的心跳几乎都慢上了半拍。这个男人总会给她不一样的‘惊喜’。

    “来都来了,就多陪我聊一会儿吧。”

    这才是封行朗此行当阶下囚的目的。只是足足让他等上了一整个晚上,才把女人等到。他又岂会放她离开呢。

    “封行朗,你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雪落迎上男人那幽深一片的眸光,心里面五味杂陈。

    “怎么,心疼我了?”

    封行朗撩唇一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依旧爱着我!”

    “……”雪落真想抽上男人一巴掌。好让他知道:自恋过了头,会很让人讨厌!

    “我只是不想让诺诺看到你落魄到当阶下囚的样子!诺诺还小,给他留点儿美好的记忆吧!”

    说完之后,雪落便殇然了:儿子已经经历过被封行朗这个亲爹抛弃,他的记忆还会美好么?

    “我是不会离开的……除非你跟诺诺同意跟我一起走!”

    封行朗一直紧握着雪落的手腕,不让她挣扎离开。

    “封行朗,没意思的!”

    雪落冷笑一声,“你是想把我们母子带回封家,然后再狠狠的抛弃我们母子第三次?”

    不等封行朗作答,雪落又急声补充:“既然你给不了我们母子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为什么不好聚好散的放手让我们母子自己去寻找平静安宁的生活?”

    “行了封行朗!我实在懒得跟你多说什么!你爱当阶下囚,那是你自己的事。”

    即便都已经决定跟这个男人一刀两断了,可雪落还是无法平息下自己的内心。

    “放手!再不松手,我喊人了!”

    雪落用力的挣扎着,带起封行朗手腕的手铐撞击的铁栅栏上吭啷作响。

    可封行朗却顺势将雪落的身体往前一带,一下子环上了她的腰:从针织衫的下摆探进,摊开大掌覆盖上她的腹处。

    “还疼吗?”

    男人的手掌覆盖之处,在半个多月前还孕育着他跟她共同的小生命。

    只可惜,他跟女人都没能盼到小东西的出生,就悄然无息的夭折了!

    “当然疼!”

    雪落冷生生的作答了男人,“疼点儿才好!才会让我记住:肆意让男人睡自己身体是多么的不知廉耻!这就是血的教训、血的代价!”

    雪落在冷嘲自己,亦是在热讽男人。

    “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呢?我们是夫妻,持证上岗的!又何来‘不知廉耻’一说呢?”

    女人的怒意落在封行朗的眼里,满满的都染上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