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我们走了,在家好好休息。”
“大姐,一会儿见。”
舒暖看着那两个向自己道别的亲人,微笑着摆了摆手:“好的,你们路上慢点走,等到了人就快回来,别被山风吹凉着了。”
“好的。”
“知道了。”
那边的两人应答了一声,渐渐走远。
舒暖一直望着那边的两人,直到看不到影子,才缓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在她的脚边,一只穿着毛衣马甲的大猫,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舔舐着自己的新衣服。
“阿黄,现在家里就剩下你和我两个了。”
在舒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捏猫咪耳尖的时候,大猫阿黄微眯着猫眼看着她,从喉咙里不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你啊。”
舒暖笑着伸手点了点大猫阿黄的鼻尖,然后长叹了一声,目光幽幽的看向远处的青山。
地处山间,四面环山的情况下,就算不想看到那些山峰都不成。
她在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后,有些走神的自言自语道:“山里这个季节有什么呢?冬天好像也没有什么”
都说靠山吃山,其实他们这里的人虽然会上山,但都是上去挖个野菜摘个果子什么的。
至于那些什么飞禽走兽,各种山珍,因为不敢太深入山脉,还真没有。
至少她住在村子里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踏进过深山之中一次。
大猫阿黄在等着圆溜溜的猫瞳望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再伸手给自己顺毛以后,挪了挪位置挨得更近以后,就继续梳理自己的毛发。
这边的舒暖在走神想着事情,而在山路那边,一群人正在期盼着归来的人。
“滴答滴答”
房间柜子上放着的闹钟缓缓的走动,时间也在悄然流逝。
舒暖在伸了一个懒腰后,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
此刻太阳已经悬挂在她的头顶正上方,她略微估算了一下时间,心中有了一个大概。
“怎么都这个时间点了,人还没回来。”
在昨天下午接到通知的时候,就说已经到了山外边的镇上,今天上午一定回到。
不过现在马上就要中午了,似乎还没有接到人。
“要不要过去看一看呢?”
舒暖暗自嘀咕着,杵着拐杖站起身,仰着头向远处张望。
在她保持了这个动作五分钟后,蜿蜒崎岖的村道上,慢慢出现了两个人。
“总算是回来了。”
到了这个时间点,无论接没接到人,也该回来一趟才对。
“回来啦,人接到没有?”
舒暖一瘸一拐的迎了过去,眼带笑意的询问道。
“接到了。”
吴慧红淡淡的回答了一句,然后直直向屋子里走去。
舒暖看出了老人情绪低落,微微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身后的舒哲明。
“明明,这是怎么了?”
舒哲明揉了揉眼睛,露出一双红兔子一样的双眼:“大姐,还不是妈和姐姐她们。”
舒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她们又为难你们了?”
“嗯。”
在舒哲明点头的那一刻,舒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怒意。
她知道现在不是自己生闷气的时候,于是出言追问道:“爸回来没有,他就没有帮你们说话?”
舒哲明想着自己那位父亲,眼中闪过一抹失落,有些委屈的回答:“爸回来了,不过他只喜欢他们,不喜欢我。”
在舒哲明话语刚说话后,眼中顷刻间涌上了一阵水雾。
舒暖看着幼弟委屈不安的神情,心疼的将人拥进怀中。
那种被亲人无视的感觉,她可以说是省油体会。因此在以这一刻,她完全理解幼弟的心情。
“好了,大姐在这儿,我们不哭。”
在舒暖的柔声安抚之中,舒哲明在短暂的抑郁后,很快恢复了过来。
舒暖在将幼弟哄会房间看书写作业后,开始思量是不是要准备煮午饭的时候,小院的大门被人从外边打开了。
“妈,在家吗?一会儿来家里午饭。”
舒国强一边大声喊着,一边伸手推开院子的篱笆们走了进来。
舒暖正站在房屋后边的小菜园思考中午吃什么,在猛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忙转身向后看过去。
当她看到那穿着军绿色大衣,脚上踩着胶鞋,一脸笑意走进的中年男子后,整个人微微一怔。
“爸”她在用着微不可闻的声音喊了一声后,然后继续大声喊道:“爸,你回来啦。”
“回来了。”舒国强在回答了一声后,看向她杵着的拐杖后,紧锁起了眉头。“暖暖,你这是怎么了?”
舒暖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神情淡淡的回答:“爸,我没事,就是被车撞折了一条腿而已。”
“什么叫撞折了一条腿而已?你受伤了怎么不打电话通知我?”舒国强看向她的目光之中满是不赞同,快步走了过来扶住她的手臂。“伤还没有好,就别一直站着。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得好好养着。”
舒暖感受着来自父亲宽阔的臂膀,微微低垂了一下眼眸,态度顿时软化。
“爸,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好好保重身体。”舒国强将她扶到一张竹椅上坐下,才缓缓抬起目光打量起院子里的环境,低声询问道:“你奶奶和你弟人呢?”
舒暖伸手指向身后的房子:“他们在屋子里。”
“那行,你先在这儿坐会儿,我去和你奶奶说会儿话。”
舒国强揉着她的发顶嘱咐了一声,然后抬步向房子走去。
舒暖歪着脑袋看着父亲抬步进屋,才慢慢收回自己的目光,抬手伸了伸胳膊。
最近这几天一直杵着拐杖,最累的就要数她的这双胳膊了。
“爸还是老样子。”
她用着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喃了一句,一垂头就看到了在自己脚边正襟危坐的阿黄。
这一刻,她的心情没由来的好上了很多。
在伸手捏了捏阿黄那尖尖的猫耳朵后,她对着阿黄低语道:“阿黄,你说我现在和爸亲近一些,他以后是不是就会在妈妈的面前多护着我一点了?”
父亲对她的关心虽然不多,但在她的心中始终有着一个很重要的地位,这一点无论是在过去还是以后,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其实她有时候也疑惑,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狠心的父亲多,狠心的母亲却很少。
而她的种种经历,却让她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