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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角度的关系,由于速度太凌厉的关系,由于败得太快太惨的关系,牙突骨直接一气呵成吼出了自己的心声。就好像他突然间代表了正义。正如许多人喜欢做的那样,自己如此做的时候觉得理所当然,但轮到别人以同样的手段反击到他身上,就红口白牙的咬定别人卑鄙无耻。但讽刺的是,卑鄙者还真往往活的很好,卑鄙者正不断逼着不卑鄙者学着卑鄙!牙突骨不可能知道后世有很多人,学会了他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正义’!

    “吕布真卑鄙啊,竟然斩杀了牙突骨大人的马,不是誉为战神,怎可如此卑鄙?”没有看清的鲜卑骑兵一阵阵议论,夹杂着满满的鄙夷与不屑!

    面对牙突骨的质疑,吕布骑在马背上,他没有解释,他的怒火牵动着方天画戟,传递给马背下的黑石,黑石沉默的如同一个长大懂事的孩子,驮着他向着牙突骨走去。

    “吕布,你卑鄙,可敢让我回去换一匹好马,我们择日再一决高低?”牙突骨握紧着手中的宽背大刀,却不再觉得手里的武器能给他带来安全的温暖。他怯了。

    “呵呵!”

    听到吕布的笑声,牙突骨长松一口气,学着吕布的模样竭力释放出自己的善意。龇牙

    迎向他的是毒龙出洞的方天画戟。

    “啊,啊,啊!”牙突骨知道,他引以为傲的满口牙,碎了!

    “你碑壁!”舌头都感觉被震裂,他颤颤悠悠的吼着。

    在这个云起风涌的时代,只有吕布知道“呵呵”的另一层含义,牙突骨以为吕布是向他释放了善意,吕布用手里的戟告诉他善意那是个什么东西!

    牙突骨再也不能吐出骨头,因为他的牙与骨,不突也不吐了!

    “呱噪!”吕布不再想听到那含糊不清的噪音,他手中的方天画戟高高扬起。

    “不!!!”

    噗嗤!面对说你卑鄙的人,而他本身又太卑鄙,吕布的方天画戟,想问,砍下了头,还能不能说卑鄙!

    议论吕布卑鄙的鲜卑骑兵瞬间鸦雀无声。

    战场的一端,气氛压抑的令人窒息。

    “大王,由于牙突骨的竭力拖延,我们鲜卑勇士的包围圈已经完全完成了。我们是不是该”脸色急变的素利斟酌着措辞,徐徐道。

    “竭力拖延,挡住三招了吗?”在马背上的魁头诸将嘴角在抽搐。

    新任鲜卑王魁头咂咂嘴,摸摸头,手臂猛地一扬,就在魁头诸将以为这位气吞万里如虎的莽王欲要趁机发动决战攻势之时。

    “敌军气势正盛,传令全军,且退且战,逼着丁原残军打乱敌军追击的阵型!”

    “咳咳!”诸将险些一口气过不来,溺死!

    “诺!!!”

    其实魁头实在是措手不及,他的打算起初只是试探敌军的虚实,只是试探。不料后来战局突变,丁原被擒,而丁原的军队又傻子一样的送死。正当他决意设下包围圈想把这次试探转变成决战的时候,吕布与麾下并州的狼骑的神勇,让得他不得不改变了主意。不然若是晚了就不知道会是谁包围谁了!

    怀着满腔的愤懑,却不能在麾下诸将面前展现。

    “把那老匹夫带走,别让他走失了,老,本王要好好的玩!”魁头阴沉的话,传来。

    嘹亮的号角与雷雨点的鼓声响彻战场,却是退兵用的鼓声与号角。

    “这退兵?”慕容难以置信。

    “没听错吧?”阙居怒吼。

    八角的各方酋长统领,面对突如其来的退兵号角,许多人的心中跌宕起伏,久久无言,而后不得不退!

    潮水般的攻势渐渐演变成潮水般的退势。

    是役,丁原军弓骑兵折翼八千,或死或伤,并州刺史丁建阳被生擒。是役,鲜卑各部死伤不下一万,鲜卑猛将牙突骨被杀,鲜卑第一猛将尉迟翼被生擒!

    丁原悠悠醒转,一股刺鼻的气味就直钻入鼻孔,他想捂住口鼻,却发觉周身都被厚实的绳索捆绑在一面墙壁之上。

    “醒了?汉朝的一大吏:丁建阳刺史!”魁头笑眯眯着盯着他。汉语翻译在旁颔首待命,复述。

    “我呸!要杀要剐,绝无二话,不然老子的鸟就废了!”丁原破口大骂!

    “不愧是一州首府,胆气比牛的逼还硬!”魁头冷笑道。

    这俘虏的人多了,逼问的手段就丰富了,手段丰富了,硬气的人就不会硬气了!

    “来人,上马尿!”

    很快有一小吏端着一大盆刺鼻的黄橙橙的液体,不顾丁原的挣扎,直接搬开他的口,往里面硬灌进去。

    “呜呜呜!”丁原只觉一道又骚又臭的液体被送入到他喉间,让他恨不能把吃过的山珍海味都倒吐出来!

    丁原,就这样,被硬生生逼着将那一大盆黄橙橙的马尿给喝了个干净。

    “膈!”出于本能的反应,丁原不由自主打了个饱嗝!

    此刻的丁原,不复掌控八方的威严夺目,不复胸有成竹的自信姿态,只剩下满满狼狈与惶然。

    虎落平阳被犬欺,难免。龙游浅滩遭虾戏,不怪。那么虎要记住不要落平阳,龙要记住不让逼浅滩。不然,被犬欺,被虾戏,没人会同情你!

    “可愿降?”魁头又问。

    “我呸!”丁原怒喝。

    “好啊,好,来人,上牛尿!”魁头笑咪咪道。

    丁原刹时面色惨白,哪怕是炮烙,哪怕是鞭挞,哪怕是再狠烈的酷刑,他相信他都不会屈服。但是喝尿,这种对精神的摧残,真的不想再体验一回。你他妈除了尿就没别的手段了嘛?丁原真想仰天长嚎!

    “等等!”丁原满口骚气,不得不开口。

    “可愿降?本王还备有羊尿,人尿,老鼠尿,保证丁建阳大人宾至如归!”魁头笑得灿烂。

    “本,本官愿降!”丁原苦笑着,艰涩的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魁头哈哈大笑。

    “来人!”

    “别,喝不下了,真的!”

    “解绑,为建阳大人端上我们部落珍藏的马奶酒,还有羊奶酒!”

    “建阳大人日后就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魁头掷地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