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的堂姐……”老比特尔欲言又止。
“凯瑟琳她怎么了?”奥维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提到她。
比特尔将早上的事说了一遍,叹了口气,“原本以为是她多心了,可现在看来雷恩那边恐怕也不太平。”
“要不然我们现在过去一趟?”奥维摸向了腰间的锤子,“或许能把他接回来。”
“没用的。”老人捏紧了手中的拐杖,“他是昨天走的,你们现在也赶不上了。”
“没事的,老爹,”格莱德出言安慰,“雷恩大哥那么精明,不会出事情的。”
“那只能但愿如此了。”
……
大厅内,贝金男爵穿着一套黑色礼服,正站在中央的位置迎接他们,二人刚一露面,就听见了他那洪亮的声音,“我谨代表贝金家族欢迎二位的到来。”
“感谢您的招待。”白对其作出回应,而莲则是乖巧地一言不发。来到近前,他才注意到这位贝金男爵脸色有些苍白,并且手上还缠着绷带,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这让白有些疑惑,“但不知,您这是……”他的眼神看着贝金身上的受伤处。
“我家老爷用情太深,实在无法忘却已经故去的罗宾小姐,”思拉什连忙解释,“所以这几天操劳过度,以至于伤了身子。”说着他开始用手绢抹着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好了,思拉什!”贝金淡淡地说道,“在客人面前没必要提到这些,”他侧过了身,做出一个“请”的姿态,“请跟我来,二位,我已经吩咐好下人准备了宴会。”二人自然是应承了下来。
他们钻入那曲曲折折地走廊,墙壁地两侧悬挂着火把,使这密不透风的回廊内有上些许光明,但那股气味着实不太好闻,特别是在这种密闭环境下。
白下意识地皱起眉头,莲则是开始抱怨,“为什么你们不能准备一些魔法灯呢,无论是明亮度还是味道都要远胜于这些火把。”
“是我招待不周了。”贝金脸上露出了歉意的表情,但心里对二人的贵族身份已经有了几分确定,要是普通的平民,光是这座城堡就足以让他们咋舌,哪还有心思去挑三拣四呢?
走廊如同迷宫一般,要是不熟悉的人进来,恐怕会在里面转到晕眩,即便是有人带领,也足足花了十几分钟才走了出来,推开木门,明亮的光芒映射了进来,正好照在房间中央的长条桌上,桌子很大,坐上几十人是没有问题的,但问题是上面空空而已;还没等白发问,那些侍立在一旁的女仆已经行动了起来,餐巾、餐具、漱口水,主食、配菜、高脚杯,都已经满满当当地堆了上去,食物散发着热量和香气,但却对二人没有什么吸引力,别忘了此时的他们已经被剥夺了食欲和疲惫,当然要是特别美味的话,也是可以勾起他们的食欲,但很可惜,眼前的食物只能说是足量,却称不上美味。
“请用。”贝金戴上了餐巾在主位坐好,思拉什站在他的旁边等候吩咐,白莲则是在女仆的引导下被安排在左手边的位置。
“怎么了,不合二位的口味吗?”贝金在拿起了一旁的面包,却发现二人面前的食物几乎没有动过,白还稍微喝了几口红茶,莲则是无聊地摆弄着面前地汤匙,完全没有进食的。
“不,只不过鄙人以为,”白打量着杯子的花纹,随后将其放下,“现在比起吃饭,还是洗刷我们身上的耻辱更为重要些,毕竟……”他看向贝金,眼神温和,“没有人喜欢承受冤屈嘛!”
贝金的动作僵住了,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用一种礼貌的语气说道:“请二位放心,”缠着绷带的右手敲击着桌面,而一旁的思拉什则是悄悄退了下去,“这次的事件都是由一个下人误判了情况,之后我们一定会给出个合适的答复。”
“不,”白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想要找出杀死罗宾小姐的凶手。”听到这里,贝金睁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而白身后的莲则是用手撑着下巴,一副看戏的模样。
“抱歉。”贝金放下了手中的餐具,语气中再没有之前的热烈,“这是我的家事,我想还用不着其他人来插手。”说罢,他作势欲走。
“真的是这样吗,男爵先生?”白温和的面孔下却隐藏着丝丝嘲讽,“据我所知,这几天来,你一直没有什么收获,甚至连罗宾小姐的棺椁还停留在后院没有安葬,我想这可不应是死者的待遇啊!”
贝金没有回复,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累了,还请恕我不能奉陪。”
“情报有误?”白皱起眉头,“怎么和之前的不太一样,不是说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吗?”
“可是,大哥哥啊,”莲突然开腔了,“如果你就这么走掉的话,恐怕贝金家族的尊严就要丢得一干二净了喽!”
“莲!”白想要阻止她,但贝金已经转了过来,正冷冷地看着她,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死去的人可不单单是你的未婚妻,她还是这座城堡和这片土地的女主人,就这么轻轻揭过的话,那么治下的领民和周围的贵族又会如何去想呢?”没给贝金时间思考,莲自己就给出了答案,“他们可不会去在意你做了什么,他们只看到了结果,你,贝金男爵,甚至无法保护自己最亲密的人,那么他们会不会产生什么别的想法呢,比如说背叛,逃离,甚至是……”莲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又一场刺杀。”
“似乎有效果了。”贝金的脸上阴沉不定,白可以看出他的内心正在动摇,但他的心中却又冒出了疑问,“可是她从哪里得到这些信息的?”
“而且啊,”莲端起了手中的茶杯,轻饮一口,“我听说你和北边的斯派瑞关系并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