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明明可以靠脸的我最新章节!“这样拍出来,如果一团糟怎么办,用修图能弥补吗?”林一望怒气冲冲地与Jason对峙。
由于Jason实实在在地比他高出了一个头还多,他只能被迫地抬着头仰望对方。
他感觉自己无形地从气势上就被压倒了一样。
林一望的脸更黑了。
Jason好像根本没当回事,他一边含笑劝林一望“easy,easy”,一边用那双祖母绿的眼睛俯视他:“请您相信我的职业素养。”
林一望鼻孔出气哼了一声,相信,相信能吃吗:“如果最后成片一张也不能用怎么办?”
“我们将会接受您的意见重新拍一套出来,当然,不收取额外的费用。”
像Jason的团队这样的,一般是绝不存在返工这一说的,因为那样一来,不仅要合作方付出更多的金钱,他们也未必有那么多的时间。
同意重拍一次足已表现出Jason的诚恳。
林一望当然知道这个道理,虽然面子上不太好看,他还是同意了。
他倒要看看,洋鬼子能拍出什么花来。
解决了林一望,Jason示意他们开始。
眼风一闪,傅颜便发现有人走到了自己身边:“小傅,我们配合一下可以吗?”
容离很自来熟地冲她挤了挤眼睛,变现得像是两人之间关系十分和睦一样:“毕竟我们可是官配啊!”
理论上来说,傅颜没理由拒绝。
作为新人,如果想要热度,她甚至可以借此和容离炒cp。
但一来她并没有强烈地想红的愿望,二来她还是个未成年学生,三来……
她真的是太恶心容离这个人了!
他有谄媚逢迎,溜须拍马的权利,但他不应该因此给其他人带来麻烦。
拍了这几天的戏,大家都已经混熟了,一休息就在片场吃瓜打牌,王梓鸣作为“老江湖”给他们科普了很多圈内的“规则”,宋莲心情好时也会从旁补充,因此傅颜很清楚,在这个圈子里,可能容离这样的人是多数。
他的行为也是符合“规则”的。
但是她根本不care,她记得这是盛世的剧组,盛世的班底,盛世的主场,是她央央姐的地盘。
凌央央也绝对不会喜欢这样的隐性规则的。
所以,听到容离这样问,傅颜没吭声。
容离以为她是同意了,当即走到她身前,刻意地缩短了两人的距离。
他冲着正面镜头露出自己的侧脸。
他确认自己的侧脸弧度流畅,入镜后应当会非常完美……
紧接着,他俯身的姿势停顿了。
这个停顿很突然。
但是也很必要。
因为他的余光看到,离他下巴几厘米的地方,赫然有一把寒光闪闪的软剑。
剑是没开过锋的,但是为了逼真,剑尖还是有个尖锐的弧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容离一瞬间觉得下巴到脖子都凉凉的。
???
干什么,这个怪力小丫头还敢大庭广众对他动手吗?
“我说过让你不要这样做的,孤影。”
风拂起对方墨黑色的衣摆,阳光下,隐隐地能看见其上银丝绣着的火纹。
随着阳光照射的角度不同,若隐若无。
“孤影”两个字宛如叹息。
容离浑身一凛,一股本不该有的压力自上而下笼罩下来。
这是只有孤影才能感受得到的,来自何皎的压力。
来自“他”需要监视的对象,“他”的主人,“他”的心上人。
不想表现得被对方的演技所影响到,容离若无其事地拂开剑尖。
下一秒,傅颜挽了个漂亮的剑花,从持剑改为提剑,动作漂亮得让场外的助理摄影师吹了一声口哨。
吹口哨的摄影师立马被Jason敲了个爆栗。
Jason示意助理跟进其他人的拍摄,他自己则将镜头对准了傅颜和容离。
提着剑的何皎,表情看上去很古怪。
那一张似乎无时无刻都鲜妍的少年气的脸,有一层面具猛然崩裂。
她失魂落魄地提着剑,像是一个断了提线的玩偶,眼睛里有水雾,却又像淬了火:“连你也不会懂,孤影。”
水与火碰撞又相容,奇异又摄人心魄。
X的,至于这么认真吗?
傅颜抢了先手,他如果顺着演下去,势必会被她狠压一头,可他要是不配合,他们两人在海报里最后呈现的效果也一定是他格格不入。
比起以后败路人缘,容离还是选择了顺着傅颜起的头演下去。
他想得很美好,反正海报是静态的,只要姿态够好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做好心理建设后,他正要开口,便有人无奈地压低声音道:“小阿皎,我从前是怎么教你们的?”
感觉到剑上多出来的重量,傅颜下意识地抬头顺着移动的剑尖看去。
她看到秦淮伸手握住了剑身的同时,居然还面不改色若无其事地瞥了容离一眼。
容离立马觉得自己像是中了邪一样,居然感觉得到对方是暗示他跪下做出请罪的姿态。
理智是拒绝的,但他双腿一软,真的半跪了下来。
沈玺穿着一件青色晋裳,领口敞开露出内里同样敞开的雪白内单,内单里是同样白皙的皮肤,袖口则绣着振翅的白鹤,触目可及的雪白内单衬托着他散开的乌发,令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闲散疏放。
与射阳王之前的造型也完全不同。
剧组设计的服装,对比之下,更内敛,也更符合沈玺冷淡禁欲的气质。
可陡然这样敞开衣襟,秦淮的脸看起来依旧俊逸出尘,禁欲得不得了的脸搭配放肆得不得了的衣装,也让人挪不开眼睛。
比起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他看上去更像是个赋闲在家的名士。
艳丽的猩红色从他握着剑身的掌中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有几滴晕开在袖上的仙鹤首,开出几朵形状肆意的花。
像是洒在冬日的暖雪里那样醒目。
饶是已经入戏的傅颜也被这一抹颜色拽了出来,她连忙扔了剑要去察看秦淮的伤势,却被对方顺势握住了手腕,他另一手轻抚她发顶,念起从前他做太傅时教授过的课业:“梦饮酒者,旦而哭泣;梦哭泣者,旦而田猎。”
他掌心的“血迹”触到她手腕上的皮肤,黏黏糊糊的,显然应该是事先准备好的血包。
林一望和Jason都没有喊咔。
傅颜顺着他的声音接下去道:“……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而后知其梦也。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而愚者自以为觉,窃窃然知之。”
“先生,梦会醒吗?”何皎仰着头看他。
沈玺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