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块儿姜都没捞着的沈二郁闷的提着食盒走在去风家的路上,一路上那个怨念啊,目光灼灼的盯着手里的食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把木头盒子都吃下去。
风千露要了三天的假期,此时正和风熊悠闲的并排躺在摇椅里面聊天。
聊天内容如下:
风熊:“露儿啊,你吃东西之前能不能洗洗手?你这手摸东摸西的,多脏啊。”
风千露:“那你别用抠脚的手吃东西。”
风熊:“我这和你不一样,我抠的是自己的脚,自己身上的肉,分什么高低贵贱,但你就不一样了,你摸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别人抠过脚之后摸过的,你不觉得恶心啊?”
风千露啃苹果的动作突然停住了,用质疑并凶狠的眼神看着风熊,风熊连忙摆手,解释道:“我抠脚之后没摸过苹果!”
风千露松了口气,然后又听见风熊说,“我钻鼻孔过后摸的。”
风千露手一抖,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骨碌碌的滚落在地。片刻后,一声咆哮响彻云霄——“老东西,我今天打死你!”
刚到门口的沈问提溜着食盒,被这一声吼震得一哆嗦,估计汤都洒出来一大半,门侍朝他无奈一笑,抱歉的解释道:“我家郡主和侯爷一向都这样,打闹着玩儿的,二公子别见怪。”
沈问微微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见怪。
不见怪的主要原因是——他见怪了也不能够怎么样!
门侍领着他进院儿,稍微放大了音量朝院儿中那一个拼死逃、一个拼命追的两道身影喊:“侯爷,郡主,二公子拜访。”
奈何,那父女俩太忘我,没听到,门侍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先领了沈问进去。
总不能让人家站在门口吧?你多大的胆儿!
等沈问进去了,那对父女才看到了突然拜访的‘贵客!’,风熊呲溜一下,一眨眼就脚底抹油溜到了沈问背后,畏畏缩缩的探出一个脑袋来,指着沈问朝风千露挑衅道:“来!你打!打出毛病了你看沈战削不死你!”
那大嗓门,贴着沈问耳朵喊的,差点儿没把他给震聋了。
风千露冲得太猛了,差点儿一下子没收住把沈问的脑袋拧下来,好在,二公子这张脸还是很有辨识度的,风郡主悬崖勒马,在即将把这个金贵的脑袋拍下来的前一秒,住了手。
沈问干巴巴的笑着,“你家这欢迎仪式还真是……特别。”
风千露狠狠的瞪了风熊一眼,侧身让出路,对沈问道:“进来坐。”
沈问把食盒放在桌子上,道:“你手上的伤好点儿没,这是我娘亲手炖的汤,感谢你帮我挡一下子的。”
风千露淡淡道:“也就是没反应过来,要是反应过来就不会挡了。”
沈问:“……”
这话你憋在心里会死是不是?
风熊听到有吃有喝,一下就不畏生死的从沈问背后出来了,凑在食盒旁边嗅了两圈儿,道:“这点儿小事还劳烦沈夫人亲手炖汤……”
沈问微笑着,正准备说点‘不是大事’、‘这是应该做的’之类的话,结果听到对方接了下一句,“不会下毒了吧?”
沈问在一瞬间表演了一遍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
偏生风熊还跟看不懂别人脸色一样,继续道:“不会是丹顶鹤吧?”
沈问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咬着牙回答:“那鹤顶红。”
风熊一下子就跳起来了,距离那食盒有三丈远,还很有良心把风千露往后拉了拉,道:“离远点儿,这汤有毒!”
沈问:“……”
风千露一把拍开这丢人现眼的老子,“你还有事儿没,没事儿就滚。”
风熊:“有事儿,汤我还没喝呢。”
沈问皮笑肉不笑,“侯爷,这汤有丹顶鹤,喝不得。”
风熊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开个玩笑,二公子别介意啊。”
沈问明显余怒未消:“我打人也很疼,侯爷别介意啊。”
风熊装傻充愣,“我皮糙肉厚,不介意,不介意!”
他说着,就动手揭食盒。
这下,沈问是有火也发不出来了。
你不能真打他吧?
食盒一打开,一阵醇厚的香味飘了出来,风熊双眼一亮,拿了个碗就盛了一碗汤,沈问以为他要给风千露,结果这老东西一仰头,跟灌酒一样就把一碗汤干没了,那速度,搞得沈问都怀疑他到底尝到味儿没。
再一看风千露,发现对方一脸木然,很明显已经习以为常了。
反正到最后,一大罐子的汤,风千露跟沈问一样,是一口没尝到,风熊把姜片都挨个儿放嘴里嗦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