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往常一样,天刚蒙蒙亮,送菜的马车就已经从后门离开了王府,悄然无声却又井然有序。$>
“殿下,属下就送到这里了。”
出了城,行至无人之地,车夫跳下车,将手中的鞭子举过头顶。
“无需多礼。”墨曜走出车厢
脸色平静地从车夫手里接过了鞭子。
“殿下,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车夫躬身言道,却又欲言又止。
“将军无需多虑,有话说便是了,再说这里又哪有什么殿下,有的不过只是一乡野村夫罢了。”墨曜扶起“车夫”宽慰道。
“殿下,既已离开这都城,可切莫再回头了,可…莫要负了王上的一片苦心。”‘车夫’又是深深地作了一揖。
“我记下了,将军请回吧。”墨曜扶起‘车夫’后,一扬马鞭,驱动着马匹奔走了起来。
望着离去的马车,望着马车上那被初升的朝阳洒满全身的墨曜,‘车夫’心中百味杂陈。
……
“大哥,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了吗?”墨竹那清脆可爱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嗯。”墨曜十分平静地应和道。
“你真的不管父王了?”墨竹的声调有些上扬道。
“嗯。”墨曜却依旧是平静如初。
“大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墨竹掀开帘子探出身子来,“不过是去了趟边疆就把一身胆气丢得是一干二净?”
“人总是会变的。”墨曜一拉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也不待墨竹反驳,墨曜就朗声喊道:“阁下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的?”
言罢,便不由分说地将墨竹挤回车厢里。
“殿下果然是不同凡响。”路中央一个被黑色披风笼罩的身影渐渐凝实,仿佛是指甲和玻璃摩擦般的声音从那个身影里传了出来。
“阁下此行可是为了在下这项上人头?”墨曜试探性地问道。
“非也,非也。殿下可不要误会,我可是来帮殿下救民于水火的。”刺耳声音继续从那个身影里传了出来。
“这话从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阁下嘴里说出还真是颇有说服力啊。”墨曜讥讽道。
“有时候陌生人才是最值得信赖的,不是吗?”从披风的起伏来看,他做个摊手的动作,“而且你对这座天下真的就再无半分留恋了吗?”
“一个人换一座……”
嗤——
一声衣帛被划破的声音打断了了黑袍人的话语。
“吾等不过一介凡人,对王朝更迭实属有心无力,就不劳您费心了。”墨曜冷冷说道。
“不—这不会是你的结局,你会同意的,嘿嘿嘿……”
伴随着黑袍人渗人的笑声,那件黑色的披风像是漏气的气球般缓缓“瘪”了下去,最后,只剩一件黑色披风搭在墨曜的剑上。
“但,这一定会是你的结局。”墨曜手腕一抖,将剑上的披风震的粉碎。
“大哥,他说的……”待到黑袍人消散后,墨竹走下马车望向墨曜。
“如此鬼祟之人,半个字都信不得。”墨曜收剑入鞘,打断了墨竹的话,抢先回应道。
闻言,墨竹不再言语,走回了马车。
马车再次动了起来,只是,这次,墨竹不再追问墨曜的一身胆气去了哪。
现在正值正午,日头很是毒辣,但墨竹却如坠冰窖,浑身冰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