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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杨难敌的亲族及城中权贵,杨彦可不会客气,十余族,合计数千人将全部随杨难敌迁往郯城,怎么说郯城也是东都,杨彦的龙兴之地,不能总是把人口迁去洛阳。
忙忙碌碌中,五天过去了,明军在仇池合计收编氐人战士万余,释放晋人奴仆近两万,获得贵妇侍妾歌舞姬婢女四千余人,配给了有功将士,六月十日,全军向上邽出发,当三日后赶到之时,刘岳已弃城出逃,于药先一步进驻了城里。
上邽地处于渭水流域,隶属长江、黄河两大水系,地势开阔、峰青水旺、水草丰茂,耕作牧马两相宜,虽与千百年前不能比,却仍是秦州最为肥美的一片土地。
得到上邽,对于明军意义重大,首先是有了养马地,中原和江东养上十万匹战马,实在是负担太大。
其次是完成了对刘曜的战略包围,断绝刘曜西出萧关之路。
第三,上邽还是伏羲氏、女蜗氏与轩辕氏的故乡,把上邽称为中华民族的起源地毫不过份。
上邽原有十余万人口,羌氐混杂,杨彦又带来了数万晋人,立刻一跃而为西北的大都市,杨彦也暂时在上邽安定下来,一方面收拢民心,整肃军马,筹措粮草物资,准备着冬季发动对刘曜的作战另一方面,等候张骏率部前来。
不知不觉中,半个月过去了。
南安{今甘肃陇西县}赤亭!
姚弋仲眉心紧紧拧着,坐立难安,虽然帐外牛羊成群,刚收的麦子弥散着醉人的麦香,但他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自从刘曜兵败,退回关中之后,他和蒲洪便领军各自回返,刘曜不敢强留,因此对于西北局势了若指掌。
“阿翁,可是为明王烦恼?”
长子姚益生走了过来,问道。
姚戈仲子嗣众多,但大多幼年夭折,仅姚益生与姚若活到了成年,姚若才十五,尚不能领军,另还有几个女儿,至于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姚襄与姚苌,还是姚弋仲体内那亿万只小蝌蚪之一呢。
“哎~~”
姚戈仲叹了口气:“明国势大,连破杨难敌与刘岳,终于把手伸进了陇右,听闻凉州两万兵马亦全军覆没,独韩璞被放回劝降张骏,想那张骏少年得位,未历风雨,若他叔张茂在位,若有可能再作筹谋,而张骏……必惊惧而降,我烧当部夹于凉州与秦州之间,腹背受敌,前路难测啊。”
姚益生陷入了沉默当中,许久,苦笑道:“自宛城一别,仅仅两年,明王便连克梁益,出岐山,入陇右,当真是兵贵神速,不过明王早于宛城,便对阿翁有招降之意,阿翁可是为此犹豫?儿观明王为人垒落,以诚待人,降了明王不会差于向刘曜称臣。”
姚戈仲摆了摆手:“益生,你毕竟阅历不足啊,明王有仁慈的一面,但还有凶残嗜血的一面,自他起兵起来,多少人丧于他手?他虽对我有招降之意,可我若降,只怕从此将受控于人,此人年纪轻轻,却手段老练狠辣,心思狡诈深沉,世上怎会有这等人物,我等与之生于同一时代,何其不幸也。”
姚益生有一刹那的斗志乍现,随即就颓然下来,是啊,自己拿什么与杨彦比呢,只得叹了口气道:“阿翁,可是欲降了明王?若犹豫难决,不妨再等等,反正明王尚未遣使上门。”
姚戈仲苦涩道:“明王是在等我上门,我若识趣,他若会顾及宛城的一面之交,善待我部,我若装作不知,那将来yi mǎ归yi mǎ,与为父恐怕是公事公办了。“
说着,姚弋仲不舍的望向了周边的草原,悲凉的笑道:”我家乃舜帝之后,禹封舜少子于西戎,世代为羌人首领,其后烧当雄于洮、罕之间,遂以姚为姓氏,烧当七世孙填虞,于光武帝建武中元年间受后汉朝廷讨伐,逃亡出塞,填虞九世孙迁那,率众内附后汉,得朝庭嘉奖,被封为假冠军将军、西羌校尉、归顺王,至此获居于南安赤亭,至今已历时二百余年。
这两百余年间,汉、魏、晋如走马观花般轮番更换,眼见晋人力量衰弱,我羌人当大展拳脚之际,却又天降明王这等妖孽人物,哎,天意啊,上天不使我羌人振兴,为父如之奈何?要降,就得趁早降,赶在蒲洪那老鬼之前。
益生,去把湘儿叫来!”
“噢!”
姚益生似是明白了什么,眼里一抹不愤闪出,但还是拱手外出,不片刻,领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姚弋仲有好几个女儿,但别的都未成年,只有长女姚湘到了堪嫁之龄。
“阿翁,何事找小女?“
羌女可没有晋女那么多的礼数,姚湘迈着大步入屋询问。
姚弋仲眼里闪现出了一抹秘不可察的悲哀,随即便强笑道:“湘儿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有中意的男子?”
“哪有!”
姚湘顿时俏面一红,忙不迭的摇头。
羌人民风淳朴,而羌女多情,在族中的地位并不比男子低太多,这从党项人就可以看出,党项源于羌人,两百多年的国祚,半数由女主当朝,可见其风俗,通常很少有女子能在婚前保持完壁之身,夫家也不大在乎。
不过姚弋仲是羌人首领,必须要考虑到联姻的问题,故对家中女儿的要求远比一般人严格,等闲不允许与外界的男子接触,就怕被勾了魂,往哪个草垛子里一钻,出来时红丸没了,是以有此一问。
姚益生从旁道:“阿翁,大妹恪守家教,未得您允许,怎会轻易私会男子,您放心好了。”
“嗯~~”
姚弋仲捋着胡须,点了点头:“湘儿啊,你也到了婚配之龄,为父打算把你许一好人家。”
“哼!”
姚湘微红着脸颊,哼道:“是哪家的郎君,先说来听听,小女可得和您说好了,非英雄豪杰,不嫁!”
姚弋仲知道这个女儿心比天高,要说英雄豪杰,当世除了杨彦,谁敢称之,不由呵呵笑道:“你可听说过明王?”
姚湘秀眉一蹙:“明王赫赫威名,小女自是听说过,此人……怕是和阿翁差不多年纪了,还有愚民传言,明王三头六臂,膀大腰粗,每临战阵,能发出雷火破敌,固然传闻不可信,但小女又怎能嫁给这等人,他的儿女都该比小女大呢。”
“呵呵~~”
父子俩同时笑了起来。
“怎么了?”
姚湘不解的问道。
姚弋仲摇头失笑道:“是谁告诉你明王之事,为父曾与宛城见过明王,二十出头的年纪,身形修长,文质彬彬,玉树临风,颇有江东士家子风汇范,此子十八岁便率数千老弱残卒由建康北上东海国都郯城,历大小数十战,生生打下了明国的天下……”
姚弋仲不厌其烦,耐心介绍了他所知的杨彦,基本符合事实。
姚湘亦是美眸异彩涟涟,姚弋仲口中的杨彦,满足了她对于夫郎的所有幻想,甚至她还幻想着与杨彦并肩策马,上阵杀敌呢。
不过她仍是嘴硬道:“江东男儿,姓子绵绵软软,说话藏着掖着,不利索,又怎及咱们草原男子爽快?”
“你呀!”
姚弋仲无奈叹了口气:“为父尚有一事要与你说明,明王已有妻室,你过去……或能得封良娣。”
“什么?”
姚湘立时就不愿意了,开什么玩笑,父亲是西羌校尉、雍州刺史、扶风公{全是姚弋仲自封},后又被赵主封为平西将军、平襄公,自己好歹也是公爵嫡女,明王以王后之礼聘之还差不多,怎可能给人做小?
可是出乎她意料,父兄并未现出愤慨之色,反而隐现羞愧。
“阿翁,大兄,怎么了?”
姚湘意识到了不妙,连忙问道。
“哎~~”
姚益生叹了口气道:“大妹,愚兄与父亲知是委屈了你,可为了咱们部族安危,实是不得不为之啊……”
随着姚益生娓娓道出了天下局势,姚湘惊呆了,和亲两个字迸上了脑际。
原来父亲是要拿自己去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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