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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事关重大,稍着走露风声便是族灭人亡之祸,因此与杨彦联手之事只有父子俩知晓,这时乍一得闻,部下众将都有些愕然。
慕容皝连忙举臂高呼:“击破石虎,就在今日!”
到底慕容廆在慕容部中等同于神一般的地位,他决定的事,几乎没人质疑,众将纷纷回过神来,也确实,与东海军的恩怨可以先放在一边,击败石虎才是重中之重,于是纷纷举臂高呼:“击破石虎,就在今日!”
“击破石虎,就在今日!”
底下军卒,也跟着呼喊。
‘好!“
慕容廆锐目一扫,喝道:”降旗!“
有军卒上前,解下绳索,那巨大的麾旗一落到底。
这是彻底的没退路了,慕容廆父子紧张的向四处张望。
”咚咚咚~~“
城头隐隐有战鼓檑响,不片刻,城门大开,骑兵鱼贯而出。
“呼~~”
慕容廆吁了口气道:“杨府君真信人也!”
“代王降旗了!”
慕容皝突然一指拓跋部的方向。
一面硕大的麾旗徐徐下降,紧接着,曹嶷军中的大旗也降了下来。
“你等数十人留下照顾伤兵,余者上马,随老夫进击!”
慕容廆翻身上马,只留下极少部分的人手,便领着大队驰出营寨。
“中山公,曹嶷部、慕容部与拓跋部皆向我军驰来!”
一名部将向石虎急声道。
“娘的!”
支雄破口大骂:“就知道这些鲜卑人靠不住,中山公,末将愿领轻骑出去,把那几个反骨贼的脑袋拧回来!”
石瞻也拱手:“末将也愿往。”
石虎却是一反常态的没有狂燥,而是现出了慎重之色,望向了正由门洞中涌出的东海军。
在他的左翼,是曹嶷部与慕容部的联军,右翼是拓跋部,营寨在后方三里,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回去,否则诸军加速冲击,再被有心人搅动,有很大的可能会全军溃散。
历来作战,退军时最为危险,石虎深明此理。
曹嶷部和鲜卑人他了解的很清楚,并不是太担心,但东海军尚是首次交锋,他必须要尽可能的作个了解。
前次解徐龛之围,实际上石虎头从到尾也没和杨彦交手,而这次攻城,也不能体现出东海军的真实作战水平,他在用自己的经验观察前方正在列起的军阵。
“扑通!”
宇文乞得归见着石虎久久不语,却是跪了下来,颤声道:“中山公,我宇文部对赵王忠心耿耿,绝无可能与慕容部和拓跋部有任何勾结,请中山公明鉴。“
鲜卑三部中,宇文部势力最弱,距离羯赵最近,因此依附羯赵的程度也最深。
”嗯~~“
石虎点点头:”宇文部与拓跋部、鲜卑部自是不同,此战若胜,寡人为你部向大王请功,起来罢。“
”多谢中山公!“
宇文乞得归称谢站起。
石虎又一扫众将,毕竟曹嶷、拓跋部与慕容部的倒戈对士气的影响很大,几乎人人都是脸面带着惊惶,顿时伸手向前一指,哈哈笑道:“诸位可是怕了?东海军与郯城谁更可怕?“
”嗯?“
石瞻眼前一亮,连忙道:”中山公言之有理,把东海军诱出来岂非胜过攻城,哈哈,若非那些狗贼背叛,东海军又如何肯出城?“
石虎点点头道:”寡人替那杨彦之算过,他最多只能出一万余卒,加上那些狗贼,不过三万左右,而我军有四万精锐,未必不能胜过,只须歼灭东海军出城锐卒,必破郯城!“
”不错!不错!“
”中山公不愧久经战阵,我等怎就没想到呢?“
”哈哈,那杨彦之以为占了个便宜,殊不料,却是取死之道,若是他龟缩城里不出,还真的拿他没办法呢!“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身周谀词如雨,石虎也现出了笑容,他确实是把这次决战看作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传令,结圆阵!”
石虎手一挥。
“中山公,直接冲过去不就得了?”
支雄忍不住道。
“诶~~”
石虎摆了摆手:“杨彦之在河对岸还有兰陵驻军,随时可冲杀进来,我军此战,不得冒进,以求稳为主,结圆阵任他来攻,他若不攻,咱们回营!”
“这……”
众人面面相觑,这不是石虎的风格啊。
“哼!”
石虎冷哼一声:“我若是退回营地,那三个逆贼将如何自处,寡人倒不信那杨彦之敢让三部兵马入城,我不动,三逆必会催促杨彦之来攻,倘若杨彦之推推托托,彼此必生间隙,若是把握得当,未必不是破敌之机。“
”噢~~“
众将恍然大悟。
石虎军有五千卒守寨,带出来的有三万五千,这时也不管什么石瞻部,支雄部了,谁都知道生死成败在此一举,各部兵力合为一体,在道道命令的调度下,缓慢结起了一个圆阵。
圆阵是古代十阵之一,呈环形防御,金鼓旗帜部署在中央,没有明显的弱点,外以冲车、木驴等攻城器械为依托,内藏投石机与骑兵,攻守兼备。
三万五千人结的圆阵硕大无比。
石虎一改往日的狂暴形象,居然结圆阵,采守势,这让人惊愕不己。
慕容廆望向了曹嶷,两部的兵力是合在一起的,有一万出头,其中曹嶷的骑兵加慕容部骑兵合计五千,余下都是步卒与弓弩手。
按他们的如意算盘,是石虎以骑兵防住两翼,中军冲击杨彦,以羯人的凶残与不要命劲头,必然惨烈无比,双方都将死伤惨重,然后他们出手摘桃子,可是石虎今天转了性,结防御阵了。
“不好!”
慕容廆突然怪叫一声:“倘若石季龙拖到天黑都不发兵,那我等何去何从?“
慕容皝也道:“我等主力大部于此,营垒空虚,石季龙只须以千余精骑袭营,营寨必不保,届时营中伤者必被屠尽,我等也无可去,杨府君理该不会放我入城,一两日之后,将粮草断绝,任人宰割。“
慕容廆沉吟不语,其实在他看来,那几千瞎子被石虎屠了正好,少了累赘,可这话只能放心里想想,连一丁点的意图都不能透露,他在意的还是慕容皝的后半句话,没了营寨,将失去补给,无处可去。
曹嶷道:“我等只为侧翼,不便于主动攻击,还是速促杨彦之发兵,如此才能配合行事。“
”唉~~老夫试试罢。“
慕容廆叹了口气,着人打出旗号。
郯城城头,只有要资格登城的都上来了,包括顾燚、陆蕙芷、郗璇、崔玲、兮香、菱香和怜香等一众女人,谁都知道,今天是决战的日子,也关乎她们的生死。
毕竟在战争中,女人承担着比男人更多的苦难,男人战败,无非一死,或者被俘做苦役当奴隶,而女人被擒,生不如死,被某个将领看中纳为私宠都是最好的结局了。
顾燚不解道:“石季龙怎么回事,结圆阵干嘛,怕了?”
陆蕙芷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他是主动等将军去攻,将军又不得不攻……”
陆蕙芷到底是秀外慧中,竟然猜出了石虎的意图,末了补充道:“圆阵不是那么好破的,况且鲜卑人各怀鬼胎,如果破不了石虎就麻烦了。”
郗璇气愤道:“鲜卑人打旗号催促了,要我是将军,索性回城,这帮子人倒好,全指着将军,自己在边上看热闹呢。“
崔玲接过来道:“将军必然会去主动攻打,虽然将军诡计多端,却从不失信于人,既然答应了慕容氏,就绝不会寻借口推托。”
“真担心啊!”
怜香叹了口气。
崔玲拿出一把小刀,冷声道:“若是兵败,有死而己,若是你们中有谁下不了手,我帮你,最后我再自尽!”
众女不吱声了,看着崔玲手中那明晃晃的寒光,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寒意。
杨彦在城下,亲自领军出战,也看到了慕容部打来的旗号,不过他不着急,有条不紊的布着阵,把一辆辆床弩和投石机,都是大家伙,缓慢的推出城池,甚至还有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