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人终散
不知道为何，王儒生用手按了下眼皮，右眼皮跳的厉害，而且伴随着莫名的心慌。〝>
王儒生想了半天也没有一点头绪，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尝一口，压下心中的慌乱。这时，他听到一声细微的响动。
过了一会，陆雨从房间里走出来，微皱的眉头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下子到了这里。
“王爷爷，小离呢？”带着微弱的语气，陆雨看向王儒生问道。
“他去了后山，过会就回来。”王儒生放下茶杯：“放心，他很安全。”
得到陆离安然无恙的消息，陆雨松了口气。
陆离……王儒生突然想到。
“啊！”
就在陆雨想要询问，姜随风身份的时候，王儒生一声惊呼将在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王老头你吃错药了？”姜随风被这一声吓的手中一颤，一杯茶水完全洒在了自己衣服上，他不满的拍着身上的水渍道。
“我的墨龙石桌！”王儒生没有理会姜随风，而是自言自语的喊了一句。
难怪自己会莫名的心慌，以陆离那小子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放过。王儒生看着山洞的方向，现在他期盼着陆离没有钻研出他手上那枚戒指的用法。
陆离此刻，正走到了那片花海，那片残破的花海。
看着已经没有几朵富有生机的地方，陆离停下了脚步。
这次出去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又或者再也回不来，每年赏花的惯例也该随着这次随风飘走了。
一场火，一行人，将这里摧残。
陆离想到每年花开之际，姐姐开心的笑容。
陆离在花丛中寻找，寻找那些还有生机的玉泪，这个姐姐最喜欢的花。他跪在地上，双手轻轻的拨着，两根手指轻轻的夹起根茎，缓慢的将它从土里掏出来。
将几株玉泪花收入手上的空间戒指里，陆离最后在看了眼这个地方，转身走了。
他在这里生长，他在这里学会了修道，在这里，他许下了要一辈子保护姐姐的誓言，现在他要去做到这一点。
“老头，我回来了！”陆离人还没到声先到了。
陆离以一身脏兮兮的样子踏入了屋内，迈进门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王儒生和姜随风两人以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王儒生咬着牙，而姜随风则是双眼发绿。
“老头。”陆离看着两个几百岁的人有些心慌：“你怎么了？”
“气海突破了?“王儒生的眼睛移到陆离手上的戒指问道。
“嗯！”陆离点点头。
“那就好。”王儒生轻抚胡须，话锋一转：“那是不是该把你从那带出来的东西物归原主了？”
“嗯？”陆离装作疑惑的样子：“什么东西？你那个山洞里还有东西？”
“别装蒜。”王儒生一眼就看穿了陆离：“快点把墨龙石桌和海底晶石还给我。”
“装什么？”陆离还是那副模样，天真无辜的，很符合他年龄：“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墨龙石，什么海底晶石，那是什么东西？”
看着陆离明显是在耍无赖的样子，王儒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从小偷喝自己藏酒的时候，陆离就是这个样子，这么多年了，王儒生依然没有相出对付陆离这招的办法。
‘小子，若是你答应分给我点，我就帮你把这事搪塞过去，怎样？’正当王儒生想着对策的时候，一旁的姜随风给陆离传音道。
陆离看了眼姜随风。
‘一成就行。’姜随风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离再看了眼低头沉思的王儒生，似乎也明白这个东西很珍贵，最终对着姜随风点了点头。
看到陆离答应，姜随风笑了。
“行了，儒生。”姜随风开口打断思索着如何对付陆离的王儒生：“东西就放他那吧，只要他不在旁人面前显露不会有什么的。”
“你……”听到姜随风的话，王儒生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这个多年的好友。
“怎么？”姜随风挑眉：“你还有办法把东西从他手里拿出来？”
王儒生怔了一会，最终无奈的挥了挥手。
“记得，财不露白。”王儒生无奈地对陆离说道：“这东西认识的人不多，但当他们知道后，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希望你能懂得这个道理。”
陆离并不明白这东西究竟是干什么的，而且他也不会傻傻的把这个东西在众人面前展示。最多就是拿来收藏而已，不想给王儒生的原因就是到了手里的东西绝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行了。”王儒生叹了口气：“去把丫头叫出来吧，该走了。”
“好！”陆离应了一声，向房间走去。
“姐姐！”陆离掀开门帘，叫了一声。
“小离，怎么了？”陆雨抬起头，很敏感的发现陆离想要说什么。
“姐姐。”陆离沉吟一下：“我们该走了。”
“嗯？”陆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去哪？”
“离开这里，游历大陆。”
“是王爷爷的意思？”陆雨问道。
“嗯！”陆离点点头。
“以后还能回来吗？”陆雨不舍的问。
“……不知道。”陆离沉吟片刻，最终说出一个他不想说出的回应。
大约一个时辰后，陆离和陆雨两人收拾好了该拿的东西，走出了房间。
见到两人出来，王儒生将最后一口茶喝完，站起身子走出这间黄土构造的厅堂。
“站过来点。”姜随风牵着那个小女孩对陆离说道。
陆离拉着陆雨站到姜随风身边，姜随风轻轻抬起手，在空中一抓，空间撕裂，一个漆黑形似洞口的东西出现在陆离眼前。
“小子，照顾好丫头，过几天我去看你们。”王儒生看着将要离去的陆离，突然开口。
“我知道了。”陆离郑重的点头：“师傅。”
这是陆离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叫王儒生师傅。
“行了，快走吧。”王儒生忍着鼻子中的酸楚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陆离最后在看了一眼这里，青山巍巍，耳边还能听到鸟儿欢快的叫声，王老头苍白的头发，他将一切都记在心里。
最后，紧跟上姜随风，踏入了那片漆黑。
将陆离他们完全吞没后，空间恢复，王儒生站在原地。
“这小子。”王儒生笑着，双目泛红：“整那些干啥。”
陆离站在一片漆黑的空间中，旁边陆雨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
陆离怅然，这那里生活了这么就，十几年的光阴，又怎么说舍得就舍得。
“小离。”陆雨似乎感觉到了陆离的情绪。
双手环抱住陆离，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姐姐永远陪着你。”
陆离没有听到，却依然能感受到姐姐想说的。
两人拥抱着，在这片漆黑无比的地方。不知过了多久，陆离他们到了地方。
适应了光亮之后，陆离才看清周围的环境。依然像是在一座深山中，眼前一座上了年岁的大宅子，门前两个鎏金异兽，朱红色的大门，大门旁一副对联。
抬手镇山河
谈笑俯苍生
一块巨大的匾额上两个大字——姜宅！
陆离看着那两个字，移不开目光。
眨眼间，山河呼啸，金戈铁马，踏破万里牢关，一个荒凉的地方。厮杀声阵阵，血流成河，地上被尸体堆积成一座座山丘。一个人，一杆抢，血衣裹身，杀出一个轮回。
无数的生灵丧失生机，鲜血不断的溅起，将整片天空染红，溅射的鲜血像是苍天落下的血泪，叹息着生命的脆弱，却又冷漠地看着。
“小子，还不回神！”这时，一声爆喝在这里响起。
陆离意识回归，眼前是那个姜宅。
“怎么样，不错吧。”姜随风看到陆离双眼清明，像一个小孩子得意的说道。
“你写的？”陆离问道。
“那是当然。”姜随风听到陆离这么问，更加得意，微微扬了扬头。
“好丑的字。”陆离毫不客气的一盆冷水泼到姜随风头上。
“你……”姜随风一时语塞：“难怪，王老头叫你臭小子。”
陆离本想在回敬一句，却被一声呼喊打断：“爷爷！”
陆离转过头，一个可以用俊美来形容的少年，从那朱红色的大门中出来。
“哥哥！”姜随风牵着的小女孩，看到来人，蹦蹦跳跳的到了少年身边。
“哎，乖翎儿。”少年将那个叫翎儿的小女孩抱起，宠溺地说道“在外面有没有听话呀。”边说着，少年向陆离他们这边走来。
“来，给你介绍一下。”姜随风指了指陆雨：“这是陆雨，你王爷爷家的丫头。”
少年微笑着对陆雨点点头。
“这个。”姜随风又指着陆离：“这个就是一个臭小子。”
想起刚刚陆离居然批评自己的字丑，姜随风没好气的说道。
“爷爷他就是这样，您别见怪。我是姜云华。”姜云华微笑道。
“陆离。”
“原来你就是王爷爷说的徒弟！”姜云华惊讶的说道。
“老头提起过我？”陆离疑惑的问道。
王老头的个性居然会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真是怪事。
“王爷爷说你……是个天才。”姜云华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想起自己听到陆离这个名字时的场景。
王儒生叫骂道：这臭小子，又偷喝我的酒。
姜云华记得，王儒生曾经说过，陆离他即便是王儒生藏的再隐蔽的地方都能找到，而且就连墙里面的也逃不过。故此，才用天才来称呼他。
原来王老头在外边一直这么形容自己。陆离听到姜云华的话，不禁有一丝感动。
“愣着干什么？”姜随风到了门口转身对陆离他们说道：“不进来就别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