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呆子,酥到了骨子里去了,帝辛攸冷的眸子看着神夭,大手一捞,将她带近靠着自己,肌肤相贴,骨骼分明的手穿过她的头发,声音低哑:“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低笑出声,神夭吻着他那好看的下巴,低低的声音响起:“呆子,”
声音含糊不清,湿热的舌头舔舐着帝辛的下巴,痒痒的简直叫帝辛欲罢不能。大手覆上她的腰身,隔着衣服布料,寒凉的气息在她的身上游走流窜,吻着她的耳垂,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
缠绵悱恻的吻再次覆上神夭的唇瓣,帝辛大手穿过神夭的头发,轻轻翻身,将神夭压在身下,身上的白色袍子,不知何时早已不复存在,十指紧握。温柔缠绵的吻,寒凉温热的身体相触,漫天的桃花飞舞,红纱撩动心弦。
以桃花瓣为床,以桃花瓣为被,灵与肉的结合,旖旎风光的尽显。
……
人界,墨歆按照不问的吩咐打理了院子里花花草草后,大雨过后,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被雨水灌溉,长势迅猛,尤其是那些杂草。
墨歆在墨家时,跟着家里的佣人学着打理过花园过,所以对于分辨杂草,完全不用不问教她,自告奋勇便去处理院子里那些杂草。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不能白吃白喝白住,总要付出一点劳动回报。耗时一个早上的功夫,墨歆算是完成了不问分配给她的任务。坐在鹅卵石铺的小路上,墨歆扣着鞋底的泥土。
看着脏兮兮的手指,墨歆擦了擦脸,起身准备清洗一下。
一抬头,冷不防就看到一人一猫一狗站在院子大门处,盯着她看。
不问看着墨歆那红肿不堪的眼睛,想起他从广播里听到的新闻消息,美如冠玉的脸上看不清情绪,“既然担心,为什么不回去看看?”
正在洗手的墨歆身体僵了下,随手若无其事的继续洗手,“那里不属于我,去了也不过是徒增尴尬罢了。”
算一算日子,她的琛哥哥估计在准备和赵天心的婚礼了吧。昨晚痛得不行的心脏,忽然间就好了。这是不是说明,她的琛哥哥没什么事了,这样也好,也不用为了他而担心。
不问没再说话,而是迈起步伐走在鹅卵石小道上,记忆里浮现出那张漂亮好看的容颜来,嘴角难得染上了一抹笑意,“也是,只要她幸福就好,留在远方,为她祝福,为她祈愿。”
听着这话,墨歆动作顿住,转过身来看着不问那仙气飘飘的背影,有些不真实,好像要随风而去一样,这样一个仙气十足的男人,也会有心仪之人吗,“不问,你跟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墨歆口中的她,自然是陌念。她答应过陌念,不能说出她的身份来,不过墨歆想,就算她不说,不问也能猜到的吧。
“三年前,大雨滂磅。”寥寥七字,不问在未多言。
三年前?那是陌念十五岁,墨歆如此想。特意多看了不问一眼,目测不问的年纪跟琛哥哥一般,可是又不像,不问仙气太足,看不出真实年纪来的,“不问,你如今多大年纪了?”
话问出口,墨歆才惊觉失态,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急忙出声道歉:“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好奇作祟,一时没忍住问了,你可以避而不答。”
不以为意,不问走到凉亭下坐下,“三十而立。”
他,比她大了两岁!他说这话配着他身上的气息,太过干净纯粹,一点世俗之气都没沾染上,那股子飘飘然然的淡然气息,仙气太足,太绝了,也太过落寞空灵!
洗了手,再冲干净脚上鞋子的泥土,墨歆对于不问会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显得有些惊讶,三十岁吗,比起琛哥哥来,还要大了两岁。可是不问,却是看不出实际年龄的,这模样,顶多不过十七八岁。
走了过去,她脚上湿漉漉的,不忍破坏了凉亭的干净,墨歆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着不问,“不问,你从出生,就在这里生活吗?怎么不见你的家人呢?”
“我是个孤儿,收养我的人,是个大师,十年前,便圆寂了。”凉亭下有一炉子,炉子上煨着茶,不问倒了一杯,喝了起来。
大师说,他命里与佛家有缘,是个有仙根之人。注定要远离凡事纷争,远离俗世,归隐在这幽静之地,等待时机成熟,他便会褪去凡根,位列仙班。
所以,为了让他六更清净,特意给他取了个法名:不问。
这种东西,该信则信,正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至于不问,感激大师对他的养育之恩,纵然大师的话可信度有待考证,他到底没离开过这里半步,处于感激、出于感恩。
气氛一时安静了下来,墨歆有些懊恼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而不问,则是神色平淡的喝茶赏花,比没多大的变化,于他而言,世间万物,不过是白驹过隙,说也不说,不过一念之间,并无多大的差别。
热气环绕,升到半空中散了去,不问续了茶,问墨歆:“你来许久,我还没问你名字,你叫什么?”
不问心里,却是通透如明镜。
经不问提起,墨歆后知后觉,她确实从来没主动说过自己的名字,突然觉得有点尴尬,寄人篱下,连名字也没说一声,“我叫墨歆。”
“墨琛,跟你是什么关系?”这个名字,是他昨日在听广播时,听到的名字,这个名字的主人,似乎遇难了。
听闻这两个字,墨歆身体轻微颤了一下,她笑了笑,说:“我叫墨歆,他叫墨琛,我们自然是兄妹关系。”
这个回答,有些矛盾,漏洞百出。如果是兄妹,大可直接回应一句:他是我哥。不就可以了吗,偏偏却给了这么一个回答。
“你撒谎了。”端起茶杯慢慢悠悠的品茶,不问从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你昨晚,是为了他而哭!”
墨歆觉得,不问真的厉害,仅凭她一句话,便能猜得出来她在说谎,眼里划过一抹伤感:“确实,我在说谎。我虽然姓墨,却与墨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我是墨家领养的女孩。”
“然而,我却爱上了自己的哥哥。也可以说,一开始我们是互相喜欢,真心相爱。后来出了一些事情,这份爱就被扼杀了。”
她爱的人,亲手将她从台阶上推下去,亲眼看着她倒在雨夜里,看着她身下的鲜血流出来,被磅礴大雨冲走,流进大海里。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还没成型,还没来得及出世,就死在了他的父亲手里,何其残忍。而他的父亲,搂着别的女人,笑得很开心。
不问大致明白了发生什么,却也猜得不透,不过多的过问别人的事情,是他名字的另一个寓意。所以,他没在问,墨歆却是主动说了。
“一个叫赵天心的女人,深爱着琛哥哥,用了歪门邪道,迷惑了琛哥哥。怎么说呢,很奇妙。琛哥哥有多爱我,就有多讨厌我。有多讨厌赵天心,就有多爱她。”
“后来,我和琛哥哥谈了一个交易,我让他陪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放弃成为他新娘的机会,成全他跟赵天心。”
胸口隐隐作疼,墨歆还是想说,这些憋在心里很久了,她想找个人倾述,“琛哥哥是答应了我,可是却也亲手推了我滚下台阶,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我恨他,更恨我自己,无法原谅他,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此言一出,不问眼眸里闪过一抹诧异,而后缓缓开口:“所见不一定是真,你以为失去的,其实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