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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记忆的果实(九)

    除了饭岛一家,毛利小五郎一行人,秋元光一以及糸色望与太宰治之外,今晚留宿的就只有三个人。u叫的永川丽佳,如今正安慰她的松阪绿,以及和柯南毛利小五郎打着手电搜寻周围草丛的高野新义。

    三人是同学,且是贵永教授退休前的最后一批学生。是的,他们曾经是文学专业的学生,不过学生时代已经过去快十二年了。

    “胡说八道!外子已经去世,何必再编造这样的谎言呢!”

    在听到永川丽佳的话后,爱子夫人痛声斥责。饭岛夫人扶着她,也是一脸的不满。比起对永川丽佳的话感到怀疑,第一反应就是斥责。看起来爱子夫人对永川丽佳的感官并不好。

    “难不成幽灵?”

    毛利兰被自己的怀疑吓得大惊失色,抱着手臂求助地来到糸色望身边。

    糸色望笑笑,“怎么可能是幽灵呢?这世上哪有幽灵这种东西嘛!”

    “就是嘛!幽灵这种东西不存在的啊!”太宰治笑眯眯地在一旁附和着糸色望的话。

    饭岛律看了她一眼,随后好心地对永川丽佳说,

    “是不是永川老师您看错了?毕竟教授已经去世……”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永川丽佳却瞪了他一眼,言辞激烈道,“怎么可能看错!我……”

    说了一半便止住了,她看着周围的人,深呼吸将未说出口的话憋了回去。表情不自然地低下了头,道,“那就是教授!”

    环境本就黑,长廊上的灯也没有完全开启,永川丽佳的表情自然掩饰地很好。只是在场的人又不是没有人精。糸色望是,太宰治也是。甚至松阪绿也是……

    即使没看清她的表情,但是话语转换的那种不自然,在场的人几乎都能察觉的出来。

    “好啦好啦,一定教授去世,丽佳太伤心了。许是……”

    日有所思,也有所梦?

    松阪绿看似是在替永川丽佳解释,却是越描越黑。

    爱子夫人的脸都已经气绿了!

    糸色望微微上前,扶住爱子夫人的另一只手臂。爱子夫人朝她看过来,糸色望安慰性朝她笑笑,随后朝着柯南那里喊道,“小朋友!可找到什么东西了?”

    众人的目光随即移向正在搜寻什么的三人。

    听到糸色望的呼唤,柯南抬起头,面色无奈,

    “什么都没有啊老师!”,随后又朝着毛利小五郎喊道,“叔叔呢!”

    “没有!”毛利小五郎挠了挠后脖颈,“所以说哪有什么东西啊!一定是看错了!哈——困死了……”

    “我这里也没有!”高野新义喊道。

    “看来是什么都没有的。永川小姐一定是看错了。”

    糸色望语气温和地说道。

    “既然如此,大家就回房休息吧。明日是教授的告别会,自然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的。不然可就闹笑话了。”

    永川丽佳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着糸色望带着笑意的的眼神,内心却胆怯了几分。再看看爱子的表情,厌恶已经毫不掩饰的了。

    她不适地低下了头,接受了糸色望的提议。

    看着松阪绿扶着永川丽佳回去,糸色望小声地在爱子夫人耳边道,“您回去好好休息吧,今晚什么都没发生。”,随后松开了爱子夫人的手,对饭岛夫人笑笑道,“那么夫人就拜托您了。”

    “糸色小姐也是。律,你也回去吧。”

    饭岛律的祖母睡得一向很深,永川丽佳的尖叫不足以让她惊醒,所以自然也不会故意去叫醒她。老实说,这次的乌龙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秋元光一不在呢。”

    回房的路上,太宰治说道。

    “是啊,不在。”糸色望点头。

    秋元光一不在,本身来说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如果前提他是真实人类的话。不过现在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人类。只能用饭岛律的话来说——【他不似人类。】

    后半夜相安无事,一直到了第二天凌晨,众人又被一声尖叫吵醒了。糸色望特意看了看时间,五点半。

    这一次发出尖叫的依然是永川丽佳。地点,正是昨夜的池塘边。众人赶到的时候,永川丽佳整张脸都惨白着,比昨日的更为恐惧。

    “永川,你又怎么了?”这是对她有些不满的高野新义。这次的葬礼,他原本不想留宿的,但是永川丽佳却一直在游说让他住下来。好吧,住下来也就罢了。可问题是,松阪绿却偷偷告诉他,永川丽佳似乎在打算着什么。原本对松阪绿暗中编排永川丽佳而颇有微词。但昨日永川丽佳那莫名其妙的话,却让他有些相信了松阪绿的话来。在教授的葬礼期间大呼小叫,总而言之令人厌烦!

    高野新义对此自然是认为永川丽佳又一次在恶搞大家了。

    其他对永川丽佳没恶感的人,自然也是抱着担心的态度的。

    “那、那里!”

    永川丽佳朝向他们,手却指着池塘中央。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在池塘荷叶的掩盖下,似乎有什么为违和的东西在漂浮着。

    不仔细看,确实难以察觉,可若仔细看,其实也能瞧得一清二楚。

    “是绿……是绿!我认得她的帽子……”

    那“东西”的上面,确实有一顶帽子。

    “我的天!”高野新义显然也认出了这顶帽子。“松阪!松阪!”边喊着,便奔向池塘中央。

    “松阪小姐?怎么会?”毛利兰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毛利小五郎神色严肃,“兰,马上叫救护车!还有报警!”

    而他自己则是脱掉了西装外套,直接跳入池塘,和高野新义一起将松阪绿捞了上来。

    糸色望想瞧得仔细点,太宰治却将风衣披在了她身上,盖住她的眼睛,轻道,“不要看……”

    看也知道,已经是死透的人了。

    这一点,没有比太宰治更有经验的人了。

    高野新义还想抢救,毛利小五郎按上她脖颈处的大动脉,遗憾地摇摇头。

    “小兰姐姐,不用叫救护车了……”

    柯南沉默着,将手巾盖在了松阪绿的身上。

    “天哪……”

    “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到底是什么人……”

    爱子夫人在见到捞上来的人确实是松阪绿的时候,整个人都要昏过去了。两位饭岛夫人虽不至于如此,但是脸色也是差得很。

    饭岛律神色复杂又不忍看下去,便将三位年长的女性远离了这里。

    本来发生这样不幸的事情,所有的人是不能离开中庭的。但是因为现在所有人都是身穿睡衣,外面仅套着一条外套,不免有些失礼。所以毛利小五郎就让大家回房先洗漱,五分钟后中庭集合。而他自己则是守在松阪绿的尸体旁边。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当大家都到后,秋元光一姗姗来迟,对于发生了什么事还不甚了解。只是见到地上盖着手巾的人,也大概猜得出来了。

    “是谁?”他问。

    “松阪绿。”回答的是柯南。他看着秋元光一,问道,“秋元哥哥现在才醒吗?”

    秋元光一摇摇头,“不是啊,我在和妹妹打电话。所以晚来了。她是怎么死的?”

    “你这小子!有人发生了不幸,你居然无动于衷吗?”

    毛利小五郎愤愤不平,指责秋元光一。

    确实,秋元光一的语气实在是有些冷漠。无论是否相识,是否熟悉,对于他人的遇难,正常的人心中总会有几分怜悯。

    这便是人性。

    对毛利小五郎的问责,秋元光一仿佛有些不解。

    “我又不认识她。她死了,我能有什么感觉?”

    他看起来无辜极了,仿佛毛利小五郎的问责毫无道理,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毛利先生不要太过生气了。秋元先生的情况,我想是情感缺失吧。”太宰治忽然站出来说道。糸色望拉住他的手,反倒是被他窝在手心安抚了下。

    “不妨在条——警察到来前,先来推理一下吧。”他如此建议道。视线却望着毛利小五郎身后的柯南。在外人看来,像是在邀请毛利小五郎做推理一样。

    毛利小五郎的注意力果然回到了松阪绿的尸体上。或许本身这个就比秋元光一的存在更令人重要。

    现在已经快六点了,告别会在九点举行,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必须在三个小时内解决这件事情。否则的话,无论是松阪绿,还是贵永教授,都无法安宁的!

    “那是自然!”毛利小五郎插着腰,气势汹汹。

    糸色望本来还想听听太宰治和毛利先生以及小朋友的推理。只是手机响起来后,她只能歉意地笑笑,走到稍远处也能看见的地方接了电话。

    电话是秋元里奈打来的。出乎她的意料。

    【老师您帮帮我吧!】

    秋元里奈的语气听起来很急躁。

    糸色望皱皱眉,问,“发生什么事了?秋元同学?”

    那方的秋元里奈沉默了下,糸色望能明显地感觉到对方呼吸的不协调。

    “是不是不方便说?”

    【不是的!】

    秋元里奈提高了声音,随后嗓音又低了下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安,她说:

    【那个人,不是我哥哥。我的哥哥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听到这句话,糸色望下意识地看向人群中的秋元光一。

    秋元光一仿佛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瞬间就看了过来。糸色望本想避开,但是他的速度很快,根本就没法若无其事地避开,于是索性直接对上了他的目光,平静地笑笑,再移到太宰治的身上。

    口中却是问道,“你怎么知道的,秋元同学?”

    秋元里奈此时的声音已经平静下来了,不愧是秋元组的大小姐。

    【……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已经偷偷听到了。我的哥哥,秋元光一在五年前失踪,不,那并不是失踪,只是对外这么宣称而已,又或者是安慰病重的母亲,所以对外如此宣称。然而事实上,哥哥已经死了……据警方带来的消息是,现场留有大量血迹,经检测,就是属于哥哥的!一个正常人,在失去了如此多的血液,还能活下来吗……】

    她像是在问糸色望,又像是在问自己。

    糸色望摇摇头,“自然不会。”

    【您也这么认为的吧……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人,整容成哥哥的样子,又不知从哪里知道哥哥的事情……可是他这样冒充哥哥的身份,我真的……无法忍受!】

    糸色望叹了口气,说:“你真的这么想吗?”

    【什么?】

    “凭秋元组的势力,调查一个冒牌的人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这个……】

    “可是秋元组却容忍了这个冒牌的存在,甚至还让他代表组织来吊唁贵永教授。秋元同学不觉得很奇怪吗?”

    【……】

    “这样的话,只能说明这个冒牌的身份根本不好查,甚至查无此人……”

    【……】

    “啊还有一句,为什么秋元同学会将这件事告诉我呢?”

    真是奇怪,她和秋元同学似乎也没那么熟悉。虽然对学生遇到困难会主动请求老师帮忙而感到自豪,但是这样的事情显然不该找她啊。

    【老师……当初不是帮助了椎名千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