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大把金票撒出来,姬天斜眼瞅去,每一张都是百两面额。果然是大手笔,果然是国舅爷,这一出手就是不一样。赢骘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金票,虽说之前抄家的时候也开了不少眼,可那些个劳什子珍奇古玩什么的,说起来价值连城,哪里有这真金白银实在。他朝姬天看去,果不其然,这位来自叶城的皇族,也在盯着金票发呆。
张天宇咳嗽一声,就把金票放在桌子上。“这么点心意实在是拿不出手,还请天郡王一定要收下。”送上门的钱,一般都比较烫手。可姬天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三十六万两银子的着落,眼前这个坎都过不去,那还顾得上其他。“张大哥真是客气了,既然张大哥如此有诚意,小弟又怎能拂了张大哥的面子。”
这一连三个张大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二人关系多近呢,谁能想到二人会是头一次见面。赢骘识时务地收起金票,摸着这虽然不重但是沉甸甸地金票,赢骘第一次觉得,生活其实并没有那么艰难,至少没有他以前想象的那么困难。张天宇绝不知道他这份小心意不仅打开了姬天的眼界,也为另一个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姬天和赢骘商量了下,然后正色道。“张大哥,回头你知会一声就行,咱们都是自己人,凡事好商量。”张天宇没想到一点金票就让姬天态度转变如此之大,想到来时那人的吩咐,又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不由得暗暗发笑,到底是乡下来的穷小子,没见过世面。这赢骘也就那样,虽然在安洛待了几年有点见识,可奴才就是奴才,说到底也上不了台面。
小心地掩饰起自己内心的鄙夷,张天宇抱拳直言客气。双方客套了几句后,张天宇便潇洒离开。议事厅内只剩下姬天和赢骘两人,赢骘赶紧摸出那沓子金票。“庄主,咱们这次赚大发了,若是以后来的都是这样的主,那咱们三十六万的亏空就是九牛一毛啊。”此刻赢骘双眼放光,正在憧憬未来的美好生活。
“嗯哼,赢副庄主,别忘了咱们内庄的职责就是监察不法,现在如此做,跟监守自盗有什么区别。”姬天义正言辞的话语让赢骘为之一愣。“庄主的意思是这,这钱咱们还是不能要?”“要,当然要。回头张天宇要是派人来提人的话,核对清楚那人的身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就杀了,然后告诉张天宇这人畏罪自杀,这样一来咱们也不算不守信用,赢副庄主你说呢?”
赢骘仿佛第一次认识姬天一般,见姬天正望着自己,他赶忙将手中金票抖落来掩饰自己的震惊。如此行径他赢骘是想都没有想过,姬天却好似平常事一般说了出来。到底是这些天姬天在掩藏自己的本性,还是在他眼中这种漠视生命的态度是正常表现,赢骘不得而知。“是,庄主。可是庄主,这犯人若是什么重犯呢?”“我且问你,能被关进内庄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人啊?”“回庄主的话,凡事被关在第一层的都是些穷凶极恶之人。”
“哦,那这些年来,就没有犯人自杀过或者病死啊之类的事情发生?”赢骘闻言面露得意之色,“庄主,咱们大狱岂能是外面那些能比的,在这里你是想死也死不得,就是那病入膏肓的,都能够让他痊愈。再者说,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心志坚定之辈,只要皇帝没有勾决,他们就还抱着一线生机,哪会轻易寻死。”“嗯,既然如此这事还得变着法来了。”
赢骘采买完青鳕后,这金票还剩下一半左右,姬天和他各拿了千两,剩下的除了俸禄银外,姬天都分给内庄上下人等,一时间所有人都感恩戴德,工作愈发卖力。在这之后姬天就得了一场大病,病得不得不回安洛修养。好在工部大人动作够快,只花了三日工夫就把那三皇子的旧宅修缮的焕然一新,若不然姬天还得在外面住着。
这病来的奇怪,找了好几个名医均是束手无策。没柰何姬天只得把内庄的圣手唤了过来。这圣手不是别人,正是二长老木回春。这木回春在安洛是赫赫有名,他也是炼神巅峰的修士,作为一个炼丹高手,他炼出的丹药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甚至有人说在皇朝之内,除了福禄真人能够压木回春一头,再没有人能和他的炼丹之术媲美。
姬天没有躺在那奢华的卧室内养病,而是在宅子的园林内摆了一张躺椅。这园林是仿着扬州风景建造,一应亭台楼榭,小桥流水,都显得清幽雅致。此刻他正拿着一把鱼食在喂鱼,见到赢骘领着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走了进来。“劳烦木长老前来给小子看病,真是小子的过失。”那木长老不敢托大,赶忙回了一礼。“庄主言重了,老夫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姬天闻言朝赢骘看去,赢骘一脸无辜不知所谓。
“木长老此言何意?你怎么知道帮不上什么忙呢?”木回春摸着胡须摇头笑了笑,“老夫观庄主气色红润,呼吸平稳,并不像是有什么病症。”“木长老就如此肯定?”“哈哈哈,庄主就莫要欺瞒老夫了,想必找老夫来是因为其他事吧。”果然是人越老越精明,这木长老来了不过片刻,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过这样一来倒也不用折腾那么多了。
“即使如此,我也就明着说了。我需要木长老陪我做一场戏,待会会有陛下的使者前来探望。木长老需要在这天使面前替我隐瞒实情,并且今天木长老得住在我这天郡王府内,明日方可离开。”木长老眉头一皱,不知道姬天此举是何用意。“只要木长老答应这个要求,条件随便提,只要是我办得到的,绝对不会食言。”
木回春大概知道姬天要做什么了,这种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得看上边什么意思。思忖了半晌,木回春咬牙下了决定,“庄主,老夫想和庄主单独谈谈。”木长老此举让姬天二人有些错愕,不知道这老头想要做什么。“既如此,赢副庄主你先出去吧。”赢骘自然是极想留下的,可姬天的命令也不能不听,他只好一步三回首地往出走,一直到看不到二人这才听了下来,偷偷竖着耳朵朝里探听。
木回春见赢骘出去,抬手布了个隔音法阵,“木长老这是何意?”见姬天一脸茫然,木回春想到这位的来历,不由得拍了拍额头,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可是现如今机会只有这一个,由不得他不搏一搏。“老夫这是布了个隔音法阵,这法阵可以防止被人偷听。”姬天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法阵,那一日在邺城归元阁,姚夭夭也是布了一个**锁元阵,也具有隔音效果。眼见木回春如此轻巧地布置出来,姬天还是大为惊奇。他轻轻触碰了下透明的光罩,手指轻而易举地穿了过去,这来来去去让他玩的不亦乐乎,
姬天这样让木回春觉得眼前站着的不是内庄庄主,而是一个稚龄顽童。“庄主、庄主?”姬天听到木回春叫他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收回手指,“木长老坐下说,咱们坐下说。”木回春喝了口茶,深呼一口气,这才说道:“庄主应当也修炼过,知道咱们修真者达到炼虚期便可称为真人。此时寿元足有六百余年。若是修为再能精进,便能像那几位老祖一样,跨越千年而不朽。甚至于五帝,传说中更是活了数千年之久。奈何天道限制,皇朝仅能有四十九位真人。故而老夫达到炼神期巅峰已有数十年,却是毫无进益。”
木回春说的这些情况,姬天以前也听玄凌霄说过。他一直不明白个人修为如何与天道挂钩。按理来说只要境界够了,该突破自然便可突破,哪里会突破不了。况且按照那本真解所言,炼虚也不是那么难以达到的境界。
“庄主修为不够,可能还不知晓,像老夫这种达到炼虚期巅峰的修士,皇朝之内就我知道的都有上千人。只要一达到我们这个境界,就会感受到炼虚期近在眼前,可就是如水中月镜中花一般,可望而不可即。”“那这次损失了这么多真人,你完全可以顺势突破啊。”话题被引到这儿,木回春也就达到了目的。
“后来我等才知晓,这真人之位就如同官位一般,只有有了缺,后来的人才能补上去。而凭什么能补上去呢?凭的就是五大族的传承之钥。”这传承之钥姬天更是闻所未闻,“有了这传承之钥既可以晋升至炼虚期嘛?”木回春闻言又是点了点头。“传说有了这传承之钥,便可以沟通天道,以此得到晋升。这也就是为何五大家族的真人都是代代相传且恒定不变的道理。”
姬天这才算明白为何只有五大家族才有真人,而且还是代代相传。“那不知木长老跟我说这话是何用意啊?要知道我虽然姓姬,可是没有那什么传承之钥给你。”木回春摆了摆手,“老夫自然知道庄主没有,可是陛下手中有啊。陛下在大朝之上宣布让天下修真者登记造册备案,就是为了更好地管理修真者。自上次轩辕厅平叛之后,天下四十九真人,至去了有十二个之多,这就空出来十二个位子啊。这些人的传承之钥都在陛下手中,而庄主您又是深得陛下宠爱。天下人现在都盯着陛下手中的传承之钥,老夫自忖没什么能够让陛下青睐的,再加上又不是姬氏中人,故而应该没有机会得到传承之钥。可若是放任自流又觉得心有不甘,所以想让您在皇帝陛下面前美言几句,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这木回春为了突破可是拉下了老脸,对姬天都用上了尊称。姬天也是知道这些名额对于皇帝来说是慎而又慎,皇帝一心要改革皇朝,自然不会再挑那些糟老头子上位。可年轻的俊才大部分都在圣族中,姬氏分支也有不少,姬氏嫡脉则是一个也无。故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帝心中是何想法。
“木长老言重了,这个忙我可以帮,至于皇帝答不答应我就没有把握了。”“庄主放心,不论此事是否能成,我都愿意帮您隐瞒实情。除此之外,我这里还有益气丹百枚赠与庄主。这益气丹是我根据古方炼制,对炼气期修士来说,可以增进修为,还请庄主收下。”早就听说有这种促进修为的丹药,可是姬天人生地不熟,就连安洛的路都不认识,哪里有机会接触这等灵丹。“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二人又是说了阵闲话,赢骘才走了进来。“庄主,天使到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寻日里伺候皇帝起居的魏公公。木回春见是此人前来,不由得暗叹姬天好大的面子,同时庆幸自己找上了姬天。“哎哟,这不是魏公公嘛,恕我重病在身,起不得床。没法迎接您了。”魏公公满脸带笑,脸上的褶子全都皱在一起,看着有些吓人。“天郡王客气了,咱们做奴才的哪敢当得起郡王一个迎字。”
木回春的大名魏公公也听过,这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生,谁平日里每个头疼脑热的,这修士也是人,修士得了病那比常人更是不同。可偏偏修士中少有喜爱钻研黄老之术的,故而魏公公也是朝木回春点了点头。木回春受宠若惊,赶忙鞠了一躬以示敬意。“陛下听闻天郡王病了,就差奴婢来看看,这天郡王身子是怎么了?”
这话自然是对木回春说的,方才木回春和姬天早就商量好了对策。“根据老夫经验推断,庄主他应该修炼过于急功近利,导致境界不稳,从而使经脉受到损伤。”魏公公闻言一惊,接着便明白过来。想必是这姬天突任内庄庄主,怕修为太低压不住底下人,这才如此着急。“哈哈,修行最忌急功近利,天郡王得此教训,日后怕是会循序渐进,也不是什么坏处。既然是经脉受损,那奴婢就大胆给天郡王修复一下,不知天郡王意下如何。”
三人闻言都是一惊,这要是被魏公公发现端倪,这可就不好办了。“魏公公,我的伤势经过木长老治疗,依然好了很多,您就没必要费神了吧。”“天郡王有所不知,陛下十分挂念天郡王的病情,又因为政务繁忙脱不开身。况且奴婢修炼的功法中有一门秘术,最适合治疗这种伤势。”
魏公公话说到如此份上,姬天不答应也不行了。“既是如此,那魏公公就请吧。”“哎,奴婢就放肆一回了。”
魏公公轻运元力朝姬天玄关送去,那一瞬间绽出的气势让木回春为之侧目,没想到这魏公公也成了真人了,不愧被皇帝称为大伴,他怕是天底下皇帝最信任的人了。这么想着,木回春突然想到自己身上还带着一件稀世之宝,若是把这宝贝送于魏公公,那自己得到传承之钥的几率应该会大上不少。
魏公公刚把元力送入姬天体内,还没来得及探查,就发觉自己的这缕元力消失不见。这种怪事可是从未见过。魏公公不信邪,此次又加大了元气供应,这次进入姬天体内,稍有感应,便又消失不见。难不成这姬天的体内养着一只怪兽不成?魏公公如此想着,鼓足元力朝姬天送去,姬天闷哼一声似乎是承受不住如此磅礴的元气量,面露痛苦之色。
这次进入有了感应,但魏公公能感觉得到,他的元力没在姬天体内游动一下,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这还没走到经脉处,就已然没了一半。这可是魏公公晋升炼虚期以来全部都元气量,可是他耗费了大量原元石积攒起来的。他再也顾不上探查姬天,赶忙将元力收回体内。擦了一把冷汗,魏公公这才开口。“天郡王体质异常远非常人可比,倒是奴婢托大了。”
姬天此刻只觉得体内元力滚动,像一条巨龙在身体中窜动,也顾不得再和魏公公寒暄,盘坐运功吸收起来。魏公公见状生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姬天出什么问题,连忙告辞。姬天运转真解中的无名功法,说来也奇怪,这功法一运转,体内的压迫之感就少了很多。本来姬天运转一个小周天需要一夜之久,可现在只要他稍动意念,那元力就如指臂使,不过刹那,一个小周天就运转完成。姬天心中只觉奇怪,这种现象按照真解所言,只有炼气期巅峰方可达到。自己修炼这真解之时只觉得艰辛异常,怎么这魏公公朝自己输入元力之后,就如此轻易提升了修为,难道自己可以吸收别人的修为不成?
想到此处,姬天的心砰砰直跳,若是真的如此,那自己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提升修为。若是将修为提升至真解中所述的金丹或者元婴之境,那这天下岂不就是他的掌中之物。他这一番幻想,直把自己弄得心神激荡,一个不慎元力运转失当,噗地吐了一口鲜血,这一下可谓是假戏真做,真就伤了经脉。
“陛下,陛下?”魏公公轻声唤着姬泽生,姬泽生咬了咬有些疼痛的头,用苦茶将玄念德送来的丹药送下。这苦茶提神醒脑,乃是玄念德独有之物,最适合人在疲惫之时喝上一口。“怎么了?姬天那边如何啊?”“回陛下,像是生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说是修炼太过急躁,上了经脉。”“哈哈哈,也难为他了,初掌大权难免会如此,没什么大碍就好。”
见魏公公还站在那,姬泽生皱了皱眉眉头,“还有什么事嘛?”魏公公向前探了探身子,“陛下,今天有人给奴婢送礼了。”“大伴啊,每日你收的礼还少啊,怎么这事也拿出来说。”魏公公连忙跪下,“陛下这是冤枉奴婢了,奴婢这不都是给陛下收着呢嘛。”“哈哈,好了好了,朕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这是又收了什么好东西,要拿来给朕显摆啊?”
“陛下说笑了。”魏公公站了起来,手一晃就有一个玉匣出现在手中,他双手奉给姬泽生,“陛下,就是这支万年血灵芝。”姬泽生打开一看果然是血灵芝,不由得大喜道:“这是大伴从何处所得啊,朕可是正寻着这东西呢。”见姬泽生开心,魏公公也跟着高兴。“陛下,这是今日在天郡王府上木回春赠于奴婢的。”
“木回春?就是那个妙手回春木回春?”“没错,陛下,就是他。”“他怎么会突然给你送礼?”“陛下,您忘了了嘛,这木回春可是炼神期巅峰啊。”他这么一说,姬泽生就明白了。可这传承之钥就这么些,天底下那么多炼神巅峰,自己真的很难取舍,尤其是他现在觉得连自家人都信不过的时候。“他有这份心意,朕便是给他的机会又如何。”
“这几日不知怎么了,先是李长庚给我送来了这么一大块极品元灵,又是你给我送来万年血灵芝,这天底下的宝物可真是数不胜数啊。大伴,这李长庚举荐之人叫什么来着?”“回陛下,叫做李靖,听说是左都御史的远房亲戚。”姬泽生闻言不由感慨,“人家的亲戚都是这么有孝心,可你看看我的这些个亲戚,不是想着夺我的位子,就是想着给自己谋利,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把这个李靖找来,朕要当面见见。”
李靖刚被李长庚拉进御史台,就接到了皇帝的旨意,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第一次见皇帝没有不紧张的,李靖也不例外。在文华殿等了大半个时辰,才听到侍者传出话来。跟着侍者走入殿内,便见到一个身穿金色龙袍的中年人坐在龙椅上看着自己,李靖连忙跪下朝皇帝叩拜。如此畏缩之态让姬泽生皱了皱眉,“李卿已是朝廷命官,不必向那等草民一般行跪拜之礼。”
李靖当然知道规矩,可不这么做又怎么能够体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呢。他虽然出身于李县那等偏僻之地,可是极善揣摩人心,如果不是这样,他早就惨死在殷月寒的刀下了,又怎么会跪在这殿前呢。“微臣启奏陛下,微臣以为,陛下乃是天下之主,凡天下生民莫不要以陛下为尊。一个人不论是贵族还是黎民,不论有没有官职,都应当给陛下行跪拜之礼。而不是只有在畏惧陛下的权威之时才仓皇求饶。”
听他说出这么一番道理,姬泽生觉得颇有兴趣。“李卿你且站起来回话。”“微臣谢陛下隆恩。”站起来后李靖仍是不敢抬头,只是偷偷打量四周环境。
“朕看李卿颇有些志向,只是不知李卿有何能力啊?”这想必就是入了皇帝的眼了,李靖当然知道光靠拍马屁是不可能成功的。他从一进安洛就四处收集消息,再加上从李长庚那里获得的大量情报,他深知眼前这个陛下心中所想。知己知彼自然百战不殆。“陛下,微臣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只是想为陛下分忧。微臣知道陛下心系家国天下,可是有很多人都不了解陛下的良苦用心,认为陛下是个暴君,还认为陛下发动战争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但臣知道陛下心中想的是长痛不如短痛,那四大圣族就是我皇朝的四个瘤子,今日不除,他日更是难以清除。故而微臣对陛下的深谋远虑感到敬佩。微臣有一些想法,不知能否入得陛下法眼。”
就在李靖面圣时,天郡王府内姬天已经躺下。等到他熟睡后。赢骘和木回春合计了下,赢骘返回内庄,木回春留下照看姬天。等赢骘走后,姬天坐了起来。“庄主你这是?”姬天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说是他心中疼的要紧。若是没有那一阵心神激荡,姬天此刻已经是炼气巅峰境界了。可就是因为那一阵心神激荡,导致元力逆流,他不但得运转元力疗伤,同时还要平复心境,最终自己的境界稳固在了炼气后期。
“木长老,咱们可以推心置腹一下,虽然我知道你从魏公公那边也搭上了线,可是咱俩之间的协议还是作数的。这双管齐下不是更为保险嘛。跟你说句心里话,赢大哥那边应该是受人之托监视着我。我不知道是皇帝还是旁的什么人,但我绝对忍受不了有这么一个人在我身边。木长老 ,我没有逼你站队的意思,有时候作壁上观不是更为稳妥嘛。若是您将来真的成了真人,我还得多多仰仗您呢。”
木回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庄主玩笑了,老夫定然会对庄主之事守口如瓶。”姬天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既然如此,木长老也去歇息吧。”等木回春走出门后,姬天换了一身夜行服朝着南城奔去。
在南城辉煌的灯火映照下,姬天很容易就找到了那玄凌云所言的九州当铺。他走到一个僻静的巷子里脱了夜行服,换上那身明黄劲装,不知从何处鼓捣出一把扇子,大摇大摆地朝那九州当铺走去。“这位爷不好意思,咱当铺打烊了。”姬天刚进门,伙计就来了这么句。姬天眉头微皱,故作不满道:“打烊?不是饭馆不是客栈的打什么烊。”
见姬天不像好惹的主,那伙计也不敢顶嘴,只是不住道歉,“实在是对不住了爷,咱们当铺的规矩就是这样,要不您明个请早?”“什么?你叫也爷明个来?爷我就要今天当东西,你们掌柜的呢,把他叫出来。”伙计没想到这厮纠缠不休,没柰何只好朝里面跑去。跟着伙计来的是一个肚皮溜圆的胖子,看着很是喜庆。
这胖子朝姬天抱拳说道:“这位爷请了,我是这当铺的掌柜张有钱,不知这位爷是要当什么东西?”不姓赵而姓张,莫不是玄凌云记错了?还是自己听差了。“爷我这东西,要等你们赵掌柜来了才能拿出来,你还不够格。”“赵掌柜?”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这位爷,咱们这当铺就我一位掌柜,没有姓赵的掌柜啊。”三人均是一头雾水,“我不管,我听人说过,你们这就这赵掌柜最识货,我就要找赵掌柜,见不到他我还就不走了。”“这....”张有钱眼珠子一转,朝伙计挥了挥手,“你去给这位爷上茶,我先伺候着,”
“等伙计不见了身影,那张掌柜瞬间变得无比严肃。”他坐在姬天对面嘛,死死盯着姬天。“不知道这位爷从哪听说咱们这有赵掌柜的啊??”姬天见他如此微微一笑,心道果然没找错地方。他指了指北边说;“内庄,北院,大狱。”三个词每个词都让张有钱心中剧烈跳动一下,“昔时坎求道天地间,江山同我共流连。”“若是飞鸿惊天现,愿与陛下再比肩。”
眼见能姬天能对的上暗号,张掌柜激动地站了起来。“九州盟乾盟下属执事见过道友,不知道友是哪个分盟的,来此有何事啊。”“我是当今陛下的义子,御封的天郡王,内庄庄主姬天。”姬天没说出一个身份,张有钱的脸就白一分,直到最后竟是毫无血色。只见他双手抱拳就要朝姬天见礼,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一柄匕首出现在手中,直直地朝姬天刺去。看不出来这张有钱身躯如此肥硕,却还是个修武者,看他这架势应该是演武巅峰的修为,这可是了不得,差一步就是神武高手了。
以姬天现在炼气后期的修为,是怎么也挡不住张有钱这一下的。张有钱也是要以命相搏,发现姬天只是炼气修为后,不由得面露喜色。姬天在叶城时也是修过武的,只是他实在对修武没什么兴趣,只是练到演武期就没继续精研。就是因为有着以前的底子,他才躲过这致命一击。
见姬天居然躲过自己的偷袭,张有钱也是一愣,接着一个猛虎下山,那肥硕的身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姬天扑来。躲过惊魂一击的姬天自然不会像方才那般狼狈,他本可凭借演武期的修为和张有钱对着干,可不知道张有钱还有什么底牌没有。一般修武者面对修真者会吃亏的原因就在于距离,修真者可以在千里之外取人首级,而修武者除非是善射者手持神弓方可做到。
如果近身姬天自忖就算打不过张有钱,也能自保。可他一时技痒,想起了那本真解中的术法。虽然他没有试验过,可眼前不是一个很好的实验对象嘛。真解中炼气后期可修行三种术法,一曰困,名为锁灵,用处和束元绳已经玲珑锁差不多,只不过功效比玲珑锁差多了,施法者面对的敌人跟自己修为差异越大,此术效力越强,同理,若是敌人修为超过自己,则毫无用处。二曰遁,乃是一门轻身之术,此术号称能够让施法者日行千里,同样消耗元力也是海量。此术炼气初期就可修炼,可姬天每日出去都有雪儿乘骑,就没有学过。三曰隐,是一门隐匿功法,这个需要等到炼气巅峰方可修炼。
他默念锁灵法诀,同时手中掐诀,张有钱哪能让他得偿所愿,只是姬天太过滑溜,根本无法近身。眼见如此,张有钱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枚灵光闪烁的细针,看起来和寻常女子绣花的针一样,可姬天看在眼里心猛地一跳。这绣花针上的气息让他觉得极为危险。他连忙喊道:“赵掌柜,咱不开玩笑了,我是从玄凌云那里来的,是他叫我来的。”
张有钱哪里还肯信他,咬破中指挤出一滴精血涂满绣花针,那针得了他的精血仿佛活过来一般,将精血尽数吸收。张有钱面色苍白但神采奕奕,就要将绣花针朝姬天抛去。只见姬天那边已然完成术法,大喝一声“疾”,张有钱就被定格在那一刹那,再也动弹不得。看着张有钱手中那还在挣扎的绣花针,姬天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果然与任何人战斗都不能小觑,他能感觉的到,若是张有钱将那针抛出,自己此刻怕是已经倒地身亡。
歇息了片刻姬天走到张有钱身边,手中携着元力将那绣花针取下。谁知那绣花针刚一离开张有钱的手,就朝姬天手中钻去。顺着姬天运行元力的脉络直插姬天的玄关。这一下可把姬天吓得神魂出窍,要知道玄关可是修士命脉所在,也是修真元力的根基。玄关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修士根基不稳,修为再高也似那空中楼阁,说倒也就倒了。
姬天疯狂运转元力去堵那绣花针,可那元力见到绣花针如同油脂碰到铁烙,皆是融化开来。眼见那绣花针逼近玄关,姬天心中那个懊悔。好不容易他死而复生,还以为是上天垂青自己,让自己得以修炼。这才刚刚入门,就遇到这等事。早知道一开始就好好跟着张有钱澄清,哪知道自己就是想试探下对方,就落得如此下场。这天下之大,能人异士真是无数,自己还是太过小觑天下人了。
就在姬天坐着等待命运之际,那绣花针在姬天的玄关处停了下来,似乎是畏惧着什么,不敢进入,只能绕着玄关不断转圈。眼下玄关算是保住了,可威胁却还是存在。姬天瘫坐在地上,看了看自己湿透了的衣服,不由得苦涩一笑。这算是他人生中第二场战斗了,他每次战斗都把自己弄得十分狼狈,看来以后遇事还是讲道理的好。
他挤出一丝元力将张有钱解开,“你这人好不晓事,我都解释了你还要出手,真是何苦来哉。”张有钱此时也看得出姬天此来并无恶意。“我这人胆小,你这一下子把我吓着了不是。你真是玄凌云派来的?”
姬天白了张有钱一眼,“当然了,到时候我把时间地点发给你,所有圣族嫡脉都会在那时候被放出,你要通知你们总盟派人手来接应这些人,要是有所闪失,这些就都没命了。”张有钱连连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同时他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姬天,姬天被他看得发毛。“你盯着我作甚?”张有钱赞叹地说道:“你的修为在=真是深厚,我曾经用那混元针偷袭过炼神期修士,没想到你居然硬是抗了下来,真是佩服佩服。”
提到这针,姬天来了兴趣。“你这混元针,现在可还在我体内流窜呢,你有什么方法取出来么?”张有钱胖手一摊,“这玩意是我在一处古墓发现的,我也只是揣摩出了用法,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没想到这次居然被你挡住了,可惜我这么一件杀手锏就没了。”“你还可惜,我都差点没命了,这玩意随时都会让我修为尽毁,我哭都没地哭去。”见他这么说,张有钱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不知觉就过了几天,张天宇被李长庚叫御史台大骂了一通。“你说说你,又不是你自己的东西,还那么抠,现在好啦,人家拎着一具尸体给你送来,你高兴了?”“李老哟,我当时见那姬天眼睛都冒绿光了,本以为这事情这么着就可以了,谁能够想到会是这样。”张天宇一脸委屈坐在椅子上。
“上面说了要找下家,刚巧这姬天就送上门来了。我们有刚巧打听到他缺钱,就让你给送去,你倒好,送东西送一半。你把人家当土豹子,这下好了,被土豹子玩了。我警告你张大族长,这姬天一定要成为咱们的人,这两日我会安排一下,借着他生病的理由,让他也见见咱们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