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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会晤,山雨欲来

    居栩正盘坐房中调息,欲先将自己的那道攻击解去。

    岂料,才刚进入状态,便听砰的一道大力破门声响起

    “师兄,师兄你伤的严重吗快让我看看”

    急促的关切呼声下,居栩不仅没有感动,反而是吓的肝颤,惊出满身冷汗

    那厚实的铁门门板就插在头上两寸的位置。幸亏是没有偏差,不然都能直接拿来当棺材盖儿了

    内元也被这通打混弄的乱了起来。

    不过看到师妹那担忧的神情,隐泛泪花眼睛,却是怎么也无法怪罪与她

    摆了个自认为十分阳光健康的笑容后,温柔回道“我怎么可能有事呢,一点点小伤罢了”

    然而话音刚落,身体就很不给面子的咳嗽了几声

    “哼小伤你会待在这里”鸢鸢嗔怒一斥,抓起居栩手腕就开始把脉。

    奈何脉象虚弱的简直都快感觉不到,而且心跳也比平时快上许多

    这要是搁到普通人身上,都该怀疑他是不是回光返照了。

    “垂海吸虹真是太可恶”沉声一喝,恨从心起。一掌将床头拍了个稀烂才泄去点火。

    鸢鸢将情况如实说出,听的居栩心里苦笑连连[能不快吗都是吓得啊,和敌人战斗没死,却差点被你给开了瓢]

    当然这话是怎么也不能说出口的

    于是安慰道“其实也无大碍,两位长老已经帮我把伤压制住了,而且主经脉都没受损,别的嘛休养些时日自好”

    “两位长老”话音刚落,鸢鸢便抓住重点皱眉问道。

    要知他们随便一人功力都在自己之上。能用到两人,那伤该有多重

    “呃”

    居栩暗叫一声不妙,嘴快全都露出去了,这下师妹肯定又要担心

    眼睛咕噜咕噜转着正想说法呢,就听鸢鸢冷哼道“就会硬撑,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然后手腕就又被抓住,真气顺着流进体内,瞬间走遍全身。

    刚刚只是粗略探了探受伤严重与否,本以为休养休养就好,不曾想细看下更是心惊

    全身经脉除主脉外尽数断裂,用藕断丝连来形容都不为过;肋骨、腿骨断成几节,其他地方也开着深深的缝隙。

    如果没有那道真气护持,这身体都要散架了

    “这还没问题,你是不怕死吗”看完后鸢鸢说话都带了点哭腔。

    又怨师兄瞒自己,又恨垂海吸虹伤他太重,冲动下一捏拳就往肩头捶去

    好在是半途惊觉他可能承受不了,这才生生刹住

    “一会儿咱们就回城,你这伤拖着实在让人不放心。还有那两道攻击怎么化,也是迫在眉睫”

    “已经有办法了”

    鸢鸢说完居栩就立马接道。顺便将刚才和两位长老商议希望她一行雪原的事和盘托出。

    “哦原来是这样”鸢鸢听完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俩老头儿见面就动手呢”

    还好对方不在场,要不然被听到可就尴尬了

    此事不比其他,鸢鸢正襟坐好思索起来。

    片刻后又道“若我一人独去,危险性能降到最低。而且要慎重安排才行。带队前去,实在不妥”

    “嗯,攸关性命安危,必需从长计议。回城再说吧,不用现在定夺”

    居栩也赞同道。虽然为了报恩答应万长老帮他寻九枝医人,但让师妹入险境是万万不行的

    之后架着上轮椅,向万莫因、竞伤怀道个了别,便返往临原城。

    时至傍晚,归驻楼内升点灯火。

    算命先生早已带吉浪尘回到此地,现在正忙着跑进跑出为医师打下手,治他的伤。

    归驻楼外收场的收场,起摊的起摊,渐显夜市繁华。

    而人群拥挤的青石路上今天却步来一名不速之客

    “岁月晚,霜风急,萧鼓沸连天刀折心归。”

    红衣,缕缕白染的红发左佩银色蝴蝶饰,高梳辫,抱一口细刀。正是鼓角悲风盈千刀

    而在他的对面,归驻楼的另一侧,同样站定一人。

    大腹便便,眼神凶恶;金袍褐褂,个子不高。一副员外打扮。

    “垂海吸虹,等你们很久了”

    沉声说罢。没再多看他半眼,便摸着圆滚的肚子跨进门中。

    “真没礼貌大概这是老爷们的通病吧”

    压低声音调侃一句,也随其后进入。

    两人直接来到二层。这里和平平居布局差不多,都是一个个隔间,仅供密谈使用。

    不同的是,这里没足够的分量就没资格进入

    选了个靠窗房间坐下,那名员外熟料的为自己泡起茶。盈千刀则是刀不离手,闭目养神。

    品茗一番后终是他先沉不住了气,稳声道“垂海吸虹能力见落啊过了这么久,连一点点小事都解决不好。怎么谈后续合作”

    话语间多有不屑,更是威胁

    而盈千刀丝毫不为所动,视其势为无物“哎员外此言差矣。非是吾等能力不足,是不能随便轻杀”

    “哦”那人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轻蔑一眼伴随嗤笑道“那我就听听,你们,是如何一个不能轻杀法”

    盈千刀不气不恼,为他续上茶水,自己也小抿一口,缓缓言说“那几人的身份员外也是知晓如果他们不明不白死在外边,竞日那帮人会善罢甘休”

    “哈哈哈哈”

    话甫落,那人就不顾形象的拍桌大笑“听你这样讲,莫不成垂海吸虹是怕了”

    “嗯”盈千刀眼睛一凌,杀意稍现即逝。

    言武者害怕,那比凌迟他都要来的痛苦万倍

    但毕竟大伙有求。为大局着想,再怒也得忍。

    于是耐心解道“怕虽不怕,麻烦却还是越少越好我方正在将其拖入和共高会的势力斗争中。如果对方因他们身死追查起来也能有个说法不是”

    这番说辞倒是让自己颇为些动容

    回归普通人的身份久了,连想事情都不知不觉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忘了武林人士这不怕那不怕,一桩仇能追到天荒地老

    朝廷律法虽然对普通人的保护堪称变态,但自己有太多不能见光的地方。要查出点什么,抖搂出去

    不用他们,官府就会动手

    有了这层考量,垂海吸虹的行为也就变得可以理解了。

    语气稍微缓和一点,说道“如此考虑不无道理,但我耐心有限。十天之内解决问题,否则就没谈的必要了。”

    盈千刀见对方松了口,而且给出的期限比预想中还多,心中自是高兴不已。

    “多谢,吾等必然安排的一劳永逸”

    说着往窗外撇了一眼,便看到鸢鸢和居栩正赶了回来。

    盈千刀起身推开窗,指着两人说“之所以选在这时候见面,还是为员外吃颗定心丸”

    “哦”那人带着疑惑顺方向看去,就见一少年坐在轮椅上,少女在后推着。

    不用介绍也知道两人是谁

    只听他又接着说道“这归驻楼中还有一人,同样是重伤。”

    “好好事情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似是回忆勾起怒火。阴狠撂了一句,摔窗离去

    他走后,盈千刀兀自坐下摆弄着茶盏,忽然又一饮而尽。

    笑着自言自语道“该说你放不下呢,还是太贪心呢”

    话罢,一用力将掌中杯捏了个粉碎,负手缓步离开。

    来到拐角正要迈步下楼时。

    身侧一间屋猛的闪起灯火照在门上只见黑袍摇曳,看不出身形。

    “情况如何了”

    然后,屋内传来道觉不出任何感情的话语。

    [这应该就是幕后之人了]

    盈千刀虽好奇他是谁,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是分的清楚明白。

    随即答道“一切即将踏上正轨,接下来的运作直接决定计划成败”

    “放手去做”

    话音落,屋内呼的一暗,再无声息

    与他相会那人出了归驻楼则是登上一辆豪华马车。

    闭目深思一会儿后,对车夫低言道“垂海吸虹目的不纯,我即将功成身退,出不得半分差错。

    这段时间你去盯紧他们,如有异动格杀勿论”

    “是,老爷”

    车夫冷声冷语,路过行人偶有听到其说话的皆是骨子里一颤,打心底惧怕

    “鸢鸢姑娘啊”就在这时,一声高呼从街头响彻街尾

    “好熟悉的声音”车内人正要下令回府,突然耳边响起这句话,却怎么都想不起他是谁。

    车夫抬了抬那从停到这里就低着的头,看了眼,答说“回老爷,那是瑕家公子,瑕思义。”

    “瑕思义啊”听到这个名字,心中顿时浮现出诸多想法。

    于是改口吩咐道“去瑕府”

    车夫得令,手中缰绳一甩,三匹烈马嘶鸣,驰往远方。

    居栩第一次见这名热情少年,满脑子都是问号。

    转回身疑惑看向师妹。只见师妹顶张大红脸,咬牙切齿,双眼喷火

    那人刚过来鸢鸢便一秀拳砸到他的头上,有了先前砸椿罗的经验,这次力度控制的倒是不大不小刚刚好

    师妹脾气虽然差了点,但是一般不对外人发作。

    居栩自以为是的会心一笑,没去掺和他们的事。

    哪料鸢鸢看在眼里是又羞又愤。知道师兄有所误会,但这种事越描越黑,索性就懒得解释了。

    只是狠狠蹬了眼瑕思义,警告道“不准说话”

    便推着师兄进了归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