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醉酒而变得暗哑的声线极为性感,葵却被他话中的烦躁震得愣在原地,他在生气?在生她的气?为什么?她还以为他是因为今天的赛事而不高兴。
绪方精次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疑惑, 挥手间, 搭在肩上的白色西服外套掉落在地, 被领带箍住的地方也似乎有些不舒服,绪方精次不耐烦的伸手拉了拉领结,解开平时一直扣到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
被他推到一边,葵很是无奈, 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他, 见他极为困难的脱掉鞋子,然后晃晃悠悠的踏上木地板, 却被台阶绊了一下,葵赶紧冲上前接住他即将摔倒的身体,却承受不住成年男子的魁梧身躯失去了平衡。
“啊!”葵惊呼了一声,直接被带倒在地,两个人的重量使葵的后背砸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痛得葵细细的眉拧了起来, 漂亮的大眼里也泛起了泪光, “疼……”
“别哭……”带着薄茧的手抚上她皱起的额头,感受到他指尖的温柔,缓过气来的葵睁开了双眼。
绪方精次微眯着眼紧紧盯着身下的葵,她白皙的脸颊染着好看的粉色,翘长的睫毛凝着水珠,漂亮的眼蒙上了一层湿润热腾的水汽,粉色的唇被她轻轻咬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葵……”绪方精次薄唇微动,轻轻唤着她的名字,手指从她的额头逐渐游移到眉角,眼睛,光滑的脸颊,最后是她牙齿轻咬着的唇。
“别咬……”绪方精次轻喃道,拇指轻轻揉了揉她刚刚咬住的地方,眼镜在刚刚摔倒的时候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此时那双微醺的桃花眼,迷蒙的与葵四目相对,两人都能在对方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小葵,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葵一瞬间有些惊慌,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见着他皱着眉,眼中盛满的悲伤和绝望,葵心里一疼,柔声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真的吗?”绪方精次紧盯着她,仿佛是在确认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真的!我保证!”葵赶紧点头保证,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想让他起来,“叔叔快起来吧,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唔……”
嘴唇被堵住,惊慌失措间,带着酒气的舌头抵开她的牙尖探了进去。葵瞬间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用手推着他的胸膛反抗,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到了两边。
口中的舌略微粗暴的攻城掠地,她一直觉得他对她很温柔,但是没想到他的吻却这么狂野,将她的呼吸都全部掠走了。窒息的感觉让她面色潮红,思绪也逐渐变得模糊,开始生涩的回应着。
似乎感觉到她的回应,绪方精次一只手收了回来,因为常年下棋而带着薄茧的粗糙指腹娴熟的顺着她宽松的家居t恤滑了进去,光滑的肌肤让他留恋不已,最终覆上她胸前的柔软。
因为他的动作,葵轻轻呻、吟了一声,却引发了他心底更深沉的**。薄唇从她的唇上移开,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一下,然后又落到她的脖子,锁骨……衣服里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到她的后面解开了她的束缚,大手绕开那一层阻挡,逐渐游移到前面,盈盈一握的柔软触感让他内心的火又燃得更旺了一些。
“叔叔……”带着迷茫的声音响起,葵不自觉的呼喊突然将绪方精次的神志拉回了一些。
刚平和下来的怒气重新被她的称呼点燃,绪方低头惩罚似的在她发红的唇上轻咬,再一次让葵轻呼出声。
“你叫我什么?”
葵的脑子里早就已经乱成了浆糊,只能依靠本能行事,听到他的问话,下意识的轻唤,“绪方?”
又重重的在她唇齿间辗转了一遍,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顺着她光滑的肌肤下滑,“不对,不是这个……”
葵现在所有的感官被无限放大,精神都集中在了那双已经探进她短裤里点火的大手上,眉头拧在了一块儿,带着泣音的喊,“精次……精次……”
这次,绪方精次终于满意了,暂时离开让他留恋的唇,扶着她的头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唇上的湿热突然离开,身上的重量也慢慢挪开,耳边传来他起身的声音,葵刚睁开迷蒙的眼,那双停在她腰间的大手突然用力,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了起来。瞬间葵的身体就腾空了,葵惊慌的踢着沾不着地的双腿。
“别动!”绪方精次将她整个上半身靠向他,腾出手轻拍她的屁股阻止她继续乱动,然后勾起她的双腿,让她夹在他的腰间。等她夹紧了,绪方精次便一手托着她的屁股,一手扶着她的头,调整姿势让她能够平视自己。
感觉她听话的像个无尾熊一样揽着自己的脖子,眼神却依然不甚清醒,绪方精次轻笑了一声,再次将她的头压了下来,余光瞧着路,一边迈步向楼上走。
葵的记忆一直停留在他压着她吻上来的时候,她怎么上楼的,怎么和绪方精次滚上床的一点印象都没有,痛到极点的时候似乎有那么一刹那清醒过来了,但是转瞬间又迷失在他温柔的吻和动作下。
一整晚都迷迷糊糊的,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清楚,但习惯了早起的葵还是在天刚明的时候就醒过来了。还未睁眼,就感觉到从四肢百骸传来的酸软,葵忍不住轻轻的呻、吟了一声。随即睁开双眼,看到眼前赤、裸的胸膛,葵愣住,然后昨晚的回忆涌上来,想起他昨晚对她这样那样,脑袋瞬间就充血了……
今天一早还要出发去中国,葵慢慢的坐起身将床上团成一团的毛毯展开轻轻裹在自己身上,然后小心避开沉睡的人,翻身下床。刚站直身体,下、身传来的异样就让她愣住,咬着唇羞恼的瞪了一眼还在一旁沉睡的绪方精次,见他睡得安稳,又忍不住帮他拉了拉只搭到腰间的凉被,然后迅速出了房间直奔自己卧室的浴室。
洗漱完毕,刚把早餐做好,就接到森下一郎过来接她的电话,于是葵便出发前往机场。
本来昨晚就喝多了,加上做了个美梦,绪方精次沉浸在梦中不愿醒来,直接睡到了下午。等他醒来,空气中传来的yin糜味道夹着葵身上特有的清香瞬间冲击了他头疼欲裂的大脑。
她哭泣的模样,她求饶的声音,她在他的身下沉沦的表情……成熟稳重的脑袋有些木,然后记忆回炉,一瞬间脸色就变得苍白。
他到底做了什么?居然借酒做了这种无可挽回的事!她会怎么看待他?肯定会恨他的,想到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笑意的眸子用冰冷的视线看他,心就痛苦的仿佛被碾压过似的喘不过气来。
等等,她人呢?!
被子里已经没有余温,想起昨天桑原仁提到的事,以及醉梦间恍惚看到的那个行李箱,绪方精次立马掀开被子,只把裤子套上,皱巴巴的衬衣穿在身上,连扣子都没扣就冲了出去。
卧室里没有,书房里没有,客厅里也没有,绪方精次再次冲回了葵的卧室,发现她的衣物少了些,就连书架上原来摆满了的棋谱都空了好多位置出来。
那只他看过一次的银色行李箱也不见了,绪方精次顿时就软倒在地,她,走了吗?真的走了吗?
呆滞的坐到葵的床上,抚摸着有她味道的床单被子,还有摆在床头上,她生日时他送她的泰迪公仔。
“呵……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任由自己倒在她的床上,发抖的双手覆盖住他的桃花眼,一连串的水珠从他的手掌下溜出来,顺着鬓角滑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中午明晃晃的太阳已经落下,羞涩的月牙拨开了云层露出了笑容。黑暗中,绪方精次依然红着眼呆坐在葵的床上,沉浸在失去她的悲痛里。
忽然,楼下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绪方精次顿了一下,立马从床上下来,光着脚就冲了出去。
“葵!”大喊着,绪方精次带着希冀,然而很快这希冀就终结在一脸茫然的长谷川智身上。
“卧槽,你怎么了?!”长谷川智还是第一次见绪方精次这狼狈的模样,袒胸露怀,光着脚丫,眼镜没带,胡子拉碴的……等等,他脖子上的红痕是什么?!
长谷川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越看越觉得奇怪,犹疑的问,“我说,你该不是昨晚喝醉酒带了女人回来吧?”
绪方精次没有回答,直接坐在楼梯上,双手捂脸撑在腿上沉默着。
“卧槽!我真说中了?!”以为他这是默认了,长谷川智一脸震惊,但随即又反应了过来,自言自语道,“不对啊,小葵上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语气挺好的,没觉得在生气啊……”
坐在楼梯上的绪方精次没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但也立马惊喜的站了起来,冲过去问,“小葵给你打过电话?什么时候?说什么了?她有说她去哪儿了吗?”
被他急吼吼的一连串问题问懵了,长谷川智连忙摆手,“你急什么?!小葵早上出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让我空了过来看看你,怕你一个人在家又不好好吃饭,这不,我手上的事一忙完就过来看你饿死没饿死……至于她去哪儿了……等等,你怎么这种表情?”长谷川智注意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愧疚和懊恼,精光一闪,顿时下巴都要掉了,“厉害了我的哥,你该不会昨晚把小葵她……?!!!”
“我喝多了,我真的以为是在做梦!”绪方精次懊恼着,急切的问,“她到底去哪儿了?!”
“什么去哪儿了,她不是一早定好今天去……”
长谷川智话还未说完,玄关再次传来开门的声音。
屋内的两人同时回头,就看到提着行李箱的葵走了进来。当看到客厅里两个对峙的人,葵疑惑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长谷川智回过神,疑惑问,“你不是一早的飞机飞中国吗?”
“噢,我等了一天,结果说北京天气不好今天飞不了,所以……”就先回来了。
未说完的话阻断在了绪方精次的怀抱里。因为他没有扣扣子,所以葵直接贴在了他的胸膛上,瞬间脸就烧红了。虽然两人已经发生过亲密的关系,但是毕竟长谷川还在场,所以葵下意识的就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箍的牢牢的。
“为什么要去中国?你知不知道,我以为,我以为……你离开这个家了。”
听出他话里的难过,想起他昨晚脆弱的在她耳边不停的说着,要她不要离开他,葵轻叹气,“我是去中国棋院交流学习,因为之前你一直在忙本因坊战的事,所以本来打算昨晚告诉你的。谁知道……”想起昨晚两人的放纵,脸上更红了,“但是我给你留了言,就放在餐桌上……你没吃饭?!”
葵立马抬起了头,拧着眉着急的问,“你是不是今天一天都没吃饭?胃痛不痛?”
“葵……”绪方精次见着她眼里盈满的担忧,心底的痛苦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喜悦,“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见他这模样,她要是不回答就不会好好去吃饭的样子,又碍着长谷川智在场,葵将头别到另一边,小声说,“昨晚不是说过了吗?”
脑海里忽然回想起昨晚她哭着说绝对不会离开他的模样,像是心里忽然灌了一瓶蜜,桃花眼喜悦得眯了起来。看着她脸红害羞的模样,不由得放柔了声音,轻哄道,“再说一遍,在我清醒的时候再说一遍!嗯?”
最后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丝魅惑,葵的脸红的更厉害了,余光扫到一旁一脸懵逼的吃瓜群众,怎么都说不出口。
绪方精次也发现了她不说的原因,立马松开手,转身朝长谷川智走去,然后也不管他的懵逼脸,直接拖着他的领子就将他从屋里拽了出去,连鞋都没让他穿,直接扔到他身上便关上了门。
将碍事的人扔出去,绪方精次立马回到葵身边,双手捧着她小巧精致的脸蛋,逼着她和自己对视,“葵,再说一次,让我放心好不好。”
葵脸上烧呼呼的,对上他深邃的目光,虽然害羞但还是鼓着勇气轻声道,“我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需要我。
心中最后的忐忑和不安终于烟消云散,绪方精次将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轻声道,“谢谢你,即使现在你不那么喜欢我也没关系,只要你不离开,我一定会……”
凤目瞬间瞪大,温热的唇瓣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又离开,葵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他仿佛听到了烟花绽放的声音。
“说什么呢,我,可是很喜欢你的啊……精次。”
……
屋外,傻了吧唧当了半天雕像的长谷川智被冷风一吹,再加上脚底冰凉的触感终是让他缓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的狼狈样。长谷川智悲愤欲绝,崩溃的对着绪方家的门大喊,“绪方精次你这个混蛋,我要跟你绝交!绝交!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