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正式开拍还有将近两周的时间,已经来到影视城的演员开始抽时间练习对手戏。但也有例外,譬如,穆清扬和张瑞瑞会时不时比试一下剑术。
张瑞瑞虽然会舞蹈,但月娘使的是凌厉的剑术。而穆清扬则需要通过练剑感悟本尊的侠气。
这一天,两人再次光临练武场,持剑对立,鞠躬,迅速摆开阵势。突然,张瑞瑞一跃而起,对着穆清扬的面部直刺而来,穆清扬右手直握宝剑连连后退,侧身避过,与此同时,穆清扬利用左手手肘肘击张瑞瑞头部,张瑞瑞下蹲,再次直刺穆清扬下**身,穆清扬立马持剑阻隔,在穆清扬使劲逼退张瑞瑞之前,张瑞瑞迅速收力后退跃起,待站定后,再次快跑直袭穆清扬,穆清扬这次没有侧身,而是快速迎上,准备在空中凭借男人的力气优势挫下张瑞瑞的剑,张瑞瑞发觉后将剑下偏,直击穆清扬的胸口,穆清扬发觉对手身形已落不得不活动手腕将剑势收回来偏打张瑞瑞之剑……
莫离和张瑞瑞的经纪人也就是其妹张端端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反正剑只有真剑之重量并没有真剑之刃。两个势均力敌的“剑客”你来我往,全力以赴,好不精彩,百年难得一遇,不看白不看。
不说经纪人,导演都坐着小板凳一边嗑瓜子一边点评呢,一旁的摄影指导还偷偷录了一段视频呢!
4月8日,开机。导演选了两段比较简单不易NG的戏份拍了拍。
4月9日,拍摄李白出场,也就是电影的开场部分。剧组来到襄阳城外的一条大河边,幸而现在正是春季,河水并不凶猛,两岸有绿郁葱葱的树林但均离河水有段距离,河岸的开阔地带可以跑马,可供剧组搭建设备。
一里地之外,一骑棕马驮着一青衫少年徐徐地出现在镜头之中,少年微眯着眼,眉尾微微上挑,嘴唇微抿,气定神闲;突然,他鼻息微动,眼皮掀开,嘴角轻翘,持剑飞跃而下,临河而舞,其剑舞潇洒有力,矫若游龙,衣袂翻飞之间水花四溅,并吟诗曰:江色绿且明,茫茫与天平。逶迤巴山尽,摇曳楚云行。
此人便是穆清扬扮演的李白,他收剑立于河水边,肩平而展,衣袂微微鼓动,似不惹俗世的隐士,但他的眼神中却迸发着慑人的野心勃勃。
“过!”张嘉树一声令下,穆清扬立即收敛气势朝摄影机迈步而来,他想查看镜头中的自己表现如何。
张嘉树不顾穆清扬,将今天无戏却赶过来观戏现在被震地缓不过神来的张瑞瑞和梁礼拉到一边,问道:“感觉怎么样?”
梁礼却道:“很强。”
“我希望你们的表演也能向他靠拢,尽全力展现地更立体。之前,或许我只要求你们拍特写时全情投入,现在,我要求你们每时每刻每一根汗毛都入戏,将道文化的影响隐入骨髓。清扬来演李白,也是给你们机会突破自己。”张嘉树如此直接,张瑞瑞和梁礼有没有被冒犯的感觉他并不介意。
“不过,张导,你这样拍,搞得这么复杂,观众看得懂么?不怕砸锅。”梁礼却又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电影作为大众文化消费品并不能太深奥,不然,你藐视观众观众就藐视你。
张嘉树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道:“我拍过那么多电影,画面好点,故事完整些,演员基本过关,观众就会夸好好好。我自己似乎也自得其满,觉得自己已达巅峰,环顾四周,也没几个人能追上来嘛!”张嘉树苦笑一声,继续道:“画虎画皮难画骨,我画好皮就能被吹上天,待我画好骨,方能适得其所。砸锅我就下次再来。”
张嘉树又对张瑞瑞说:“月娘是最关键的人物。以往我拍中国故事,用的是西方的戏剧冲突手法。或许是深受《雷雨》影响吧!似乎中国人太内敛太含蓄,没有语言和肢体冲突就无法展现情感铺陈故事。但穆清扬让我知道,他可以,一个神情一个站姿一个背影就能做到欲语还休。月娘,你有很多独角戏,倘若你上不了,我就加大穆清扬的戏份做副线。”
张瑞瑞和张嘉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剧本已经定稿,大改只会适得其反。张嘉树这样说是因为加大要求他的压力最大。获奖多次的张瑞瑞已是顶级女星,大导演大制作成则地位更稳败则不提也罢;大导演御用的梁礼更是在观众手中拥有多张免死金牌,成则锦上添花败则自有粉丝洗白“是因为男神被下了降头”。且不说张嘉树算不上国师,且说他这次激流勇进,倘若不成,不仅需要花一部或者多部电影重获观众,而且那种“曾有一次机会摆在我面前,却没有成功”的憋屈感会伴随一身。
但“曾有一次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却没有抓住”的感觉对一个有上进心的导演而言,或许更难处置吧!
张嘉树和覃辛试镜时初遇穆清扬,惊为天人,觉得收获此人于电影添色有益。但现在,穆清扬将试镜时的出色完全复制到了片场。人们不都是试镜前千锤百炼上戏时打个折扣么?可以说,穆清扬表现超预期让导演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而穆清扬才不管这些,他有个好的经纪人,他演好自己的角色,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
傍晚,穆清扬又拍了一组在河边骑马驰行的背影戏,初出茅庐的李白,阅尽江河山川,胸中豪情万丈,朝霞满天中那个远去的背影就像一个随时准备展翅翱翔的雄鹰,但复一看,却又似高士名贤出世惹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