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水搬到了容青祺房间里,容青祺自然是不会再进去的,而是绕了道,跑到容璎珞房间去了。
祈祷明天我们可爱的容璎珞小朋友能够下床吧。
夜色如墨,一道黑影从房檐上越过,飞身而下,站在一处偏僻的小屋面前。
黑衣人左右看了看,从怀中拿出一支烟管,用手指刺破窗户纸,将烟管放进去,通过烟管往房间里吹了一口气。
白色的烟雾从烟管中冒了出来,但很快地就消散在了房间内。
等待一会儿后,黑衣人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开门进屋,靠近床边,看到被子里鼓鼓囊囊的一团,刀从袖中滑出。
黑衣人右手执刀,狠诀地刺向被褥中,却没有听到皮肉开裂的声音,顿时心叫不好,转身就想跑。
屋子里却突然出现一人,对着他的脸洒了一把粉。黑衣人猝不及防之下吸了好几口,脑袋立刻眩晕起来。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模糊的视线里也出现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小样儿,可算让我抓住你了吧。”
黑衣人听着绳索窸窸窣窣的声音,知道那人是想要把自己绑起来。他努力动了动手指,却发现自己连抬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容青玉得意地笑道:“别挣扎了,世间还没有能逃过我的昏睡散的。”
说着,容青玉拿起绳索就往黑衣人身上套。
刚套上手腕,原本以为无法挣扎的黑衣人却向容青祺的面门吐了一根银针!
容青玉心下一惊,连忙躲过,可那枚银针仍旧是划破了容青祺的耳际。
很快,容青玉觉得被划破的耳际开始酥麻,渐渐的,这股酥麻顺着血液游遍他的全身。
渐渐地,他觉得四肢开始僵硬,不听自己的使唤了,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此时,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慢吞吞地动了。
他动作缓慢地拿下自己身上的绳索,又慢腾腾地走到容青玉身边,蹲下身,借着月光打量着闭上眼睛的容青祺。
“是个俊俏公子。”黑衣人娇俏地说道。她伸手拍了拍容青祺的脸,“下次让我看见你,我就把你抢回我的山寨里,做我的压寨相公。”
黑衣人“呵呵呵”地娇笑起来,月光照在她的身上,迎出她纤细的腰肢与长长的睫毛。
若是容青玉知道自己被一个女子给暗算了,定会羞愧地痛哭。
黑衣人喂了容青玉一颗药丸,“长得这么好看,我可不舍得你死呢,可要记得我点好哟。”
说完,黑衣人轻轻一笑,打开房门跃上房檐,轻盈的在房檐间跳了几下,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
“耻辱!这是耻辱!”容青玉摊在床上,还大声地吼着。
容小小在一旁吃着梨子,嘻嘻地笑了起来。坐在床边给容青玉按摩的容青祺伸手打了容青玉的后背一下,“闭嘴。”
容青玉蔫了。
容青玉是秦修发现的。
秦修被容小小撩的火气消不下去,偏偏可口的美食放在眼前,却因为保质期的原因不能动,气的秦修出门去找那个据说今晚会来劫人的小贼发发火气。
谁知一开门就看见容青玉四肢大开地躺在地上,如同一只剥了皮的青蛙。
秦修:……
等容青玉再醒来,就在自己的床上了,只是除了头,哪里都不能动。
容青祺也听说昨晚的事情,匆匆忙忙赶来容青玉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容青玉在床上扑腾,如同一尾脱了水的金鱼。
容青祺:……
虽然容青玉不能动,但嘴还是可以说话的。他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然后就不停地大吼着“耻辱”二字。
“不耻辱不耻辱,起码那人还装着被你放倒了一阵子呢,也算给二哥你面子了。”容小小笑嘻嘻道。
容青玉听了这话,羞愧地埋头痛哭。
容小小哈哈直笑。
笑够了,容小小说回正题,“大哥,那谢若水让你藏到哪里去了?”
容青祺回答:“我房间。”
“大哥的房间?”容青玉叫道,“那大哥昨晚你睡在哪里?”
容青祺听了手下按摩的动作一滞,接着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却闭口不言。
容小小却瞬间明白容青祺未说出口的话,想起那天看到的场景,不由得有些疼痛。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四姐……还好吗?”
容璎珞感觉自己很不好!
腰疼,腿疼,头疼,嗓子疼,哪都疼!
明明不到解毒的时间,为什么又来她房间!容璎珞看着凌乱成一团的被褥和被撕破的衣服,欲哭无泪。
自己做的孽,跪着也要作完。容璎珞一边默默地在心中念着,一边收拾起地下的衣服和被褥。
容青祺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抛下她一个人浑身酸痛还要善后!
每天对她冷冰冰的,不管怎么讨好他都不肯看她一眼!
就像她欠了他几万两银子!
容璎珞一边收拾一边忿忿不平。
凭什么!为什么!
容璎珞扔下手中的被褥和衣服,她不干了!她要和他断绝这种畸形的关系!
容璎珞雄心满志意气满满地想着。
但下一秒,容璎珞就丧了气,拿起上一秒被她丢在地上的东西。算了,还是先收拾吧QAQ
容璎珞收拾衣服时,发现床的缝隙里掉进去了一枚玉佩。
她挪了挪床的位置,将玉佩掏了出来。
玉佩成温润的白色,放在手心里有一股暖意。玉佩的正面写了两个字:“圣鉴”,背面却是无一物。
玉佩上被人打了络子,是最普通的梅花络,配着玉佩却十分地好看。
容璎珞知道这是容青祺的东西,便放在一边,准备一会儿收拾完了就拿给他。
容璎珞去了容青祺的院子,却发现谢若水在容青祺的房间里住着。
容璎珞:???
屋子里茶娉和茶婷过来给容璎珞请安,容璎珞知道两人是看守谢若水的,对她们点点头。
“为何她住在大哥的房间里?”
茶婷说道:“奴婢不知,是大少爷亲自吩咐的。”
容璎珞眉头一挑,“大哥吩咐的?”
茶婷回答道:“是的。”
“哦,”容璎珞回答了一声,“那等大哥回来了,你们告诉大哥,我有事情找她。”茶婷点头后容璎珞便离开了。
怪不得到她那里去,原来是自己的屋子被别人占了。
容璎珞看了看手心的玉佩,嗤笑了一声,收进怀里。
那就让她看看容青祺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玉佩丢了罢。
……
杨青自从被苏倾烟拒绝了之后,每天郁郁寡欢,再也挤不出个笑模样。
童童每天都战战兢兢的,恨不得能离杨青多远就离多远。
其实苏倾烟爱慕他,杨青心里是明白的,只是他向来对别人的感情都是不屑一顾。
他活着就已经很艰难了,没心情去谈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那一夜其实对彼此都是一种错误,可处于男人的一种责任感和占有欲,理智上告诉他,不能让苏倾烟嫁给别人,若是真要嫁,只能嫁给自己。
无关风月,只是责任。
苏倾烟把最美好的东西给了他,他自然也要对她付起责任。
只是他没想到苏倾烟会拒绝。
她喜欢他,他要了她,所以和他成婚不是最好的选择么?
杨青不明白,心里总有一股怒气,他把这股不明不白的怒气与沮丧归结于不理解苏倾烟的选择。
若是苏倾烟答应了嫁给他,他会堂堂正正娶了她做杨夫人,疼她宠她忠诚于她,虽说没什么感情,但这应该是每个女子都向往的事情不是吗?
一个疼自己,宠自己,还对自己十分忠诚的丈夫。特别是这个丈夫家财万贯,足够她挥霍很长时间了。
这应该是全天下女子都十分羡慕的丈夫了,不是吗?
杨青疑惑了。
他叫来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童童,问道:“童童,你今年几岁了?”
童童不明白杨青是什么意思,但也只能回答:“十三岁。”
十三岁了啊。杨青的视线滑过童童有些青涩稚嫩但却十分秀气的小脸上,笑道:“再过几年就是嫁人的年纪了。”
童童眨眨眼,不懂杨青的意思。
杨青招了招手,让童童到他面前来。
“你嫁人的时候,我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不知怎的,童童觉得现在杨青没有刚才那么让人害怕了,便笑了笑。
看见童童的笑容,杨青温柔问道:“童童,你想要个什么样子的丈夫?”
童童虽是豆蔻少女,但谈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害羞。她双颊粉嫩嫩的,小声道:“比较温柔的。”
想了想,又再补充了几句,“对我好的,不需要太有钱,粗茶谈饭就可以了。”
杨青不意外地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童童只是一介民女,自然要求不会太高。自己的条件比童童所说的要好太多了,可为什么苏倾烟还是不接受呢?
自己总比那些没见过面就定下要相守一声的夫妻要好吧。
杨青有些苦恼。
杨青是不会知道的,有些人,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愿意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日夜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