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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等不及明天启程了,容小小叫醒弥月,几人连夜就要出发。

    在马车上,容小小就着火折子的微弱火光看完了信,眉头皱紧。

    她缓缓吐了一口气,对秦修说道:“想不到不过两月功夫,京城突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荆楚在驾马车,容小小掀开帘子让秦修出去驾马车,让荆楚进来详细说一下京城现在的形势如何。

    自容小小被南乔掳去后,容家上下担忧思虑,连皇后都忧的吃不下饭。西朦思虑过重,竟是大病一场。

    容凌去应酬,借酒消愁,醒来以后身边竟有一美貌姑娘!容凌隐瞒下这件事,给那姑娘置办了外宅,结果让容璎珞偶然得知,拉了那姑娘到府中对质。西朦气的深夜发起高烧,差些西去。

    皇太后气驸马心疼女儿,皇后想念母亲厌恶父亲,西朦也心灰意冷,虽是出嫁的公主,但也回了皇宫,由太医照料。

    容青玉不忿,和容凌闹了气。容凌一气之下赏了容青玉一顿鞭子,现在容青玉还在床上躺着。

    容青祺和容璎珞更是对他爹没什么好脸色,要是能随西朦一起入宫,他们绝对不会再在府里呆着。

    那养在外面的外室被接回府里,容璎珞欺负那外室是个乡野丫头,本想揪了她的错处把她赶出府,没想到那外室行事竟然无一处错处。

    容璎珞这才怀疑,这外室应该是有人故意往容凌身边送,好进入容府打探消息。

    容璎珞和容青祺,容青玉一说,二人也觉得应当如此,但却不知这外室背后之人有何目的,只能静观其变。

    容璎珞更是不能允许这外室留在府里了,诬陷那外室偷她东西。那外室不过是接进府里,尚未抬姨娘,顶多算个通房丫头。

    通房丫头也是丫头,并不是主子,所以若是偷了容璎珞的东西,定了罪,也是要送官的。

    容璎珞想的是万全之策,那外室自然是百口莫辩。再加上容凌对她破坏他和西朦夫妻感情,又害得西朦大病入宫,更是厌恶,没有为她说话,那外室只能是被定了罪名。

    谁知就在送入官府时,那外室竟说她怀了身孕!找大夫来看,确是怀了身孕。对了日子,也确是容凌的。

    容璎珞只能是死了心,暂时是没办法把外室赶出府了。不光不能赶出府,还得好吃好喝的养着。把容璎珞气了个半死。

    这边容府的事情未完,那边后宫又是出了事。

    容紫珊向来不喜那些妃子,也不喜在这后宫里勾心斗角,若不是西侯渊对她有心,否则容紫珊早被后宫的人心吃的渣都不剩。

    容紫珊因为容府的事情心烦,不耐烦应付西侯渊。谁知此时还有妃子想借机争宠,在西侯渊的香炉里放了些东西,引的西侯渊按捺不住情动,大白天的就与那妃子成了事。

    容紫珊大怒,发落了那个妃子和相关的宫女和太监。

    谁知其中有一个相貌姣好的宫女竟是个怀了龙种的,几棍子下去就落了红。

    西侯渊才行冠礼不久就娶了容紫珊,当时容紫珊是西侯渊唯一的女人,是在容紫珊被封为皇后以后才慢慢有妃子填充后宫。

    这么多年以来后宫无一人有孕,这个宫女所怀的龙胎是西侯渊的第一个孩子。

    容紫珊震惊,西侯渊发怒,当众称容紫珊为“妒妇”,让她禁足一月。那宫女则是被抬为才人,居住宁沅宫。

    荆楚说完便出去接替了秦修驾驶马车,秦修这才进了马车。

    只见容小小脸色不善,恶狠狠地盯着秦修,“你那好师弟真是好本事。”

    容小小向来不喜欢西侯渊,她觉得西侯渊就是个心机深沉的种马混蛋。又因为西侯渊是秦修的师弟,所以容小小一生气就对秦修说你那好师弟怎样怎样的。

    秦修在马车外已经全听见了,听到这种大不敬的话也没有说什么,只道:“要不要睡一会儿。”

    容小小生气,转过头不去理秦修。秦修无奈,拉过容小小的腰身,“睡一会儿吧,你看圣女。”

    容小小转过头一看,弥月头靠着马车睡的正香。容小小想笑,又不想便宜了秦修,鼓着嘴巴。

    秦修无法,把嘴贴着容小小的耳后,轻声道:“是不是要我做些什么你才肯乖乖睡觉?”

    容小小一惊,回过头警告地看着他,“弥月还在这,你给我克制一点!”

    秦修往她额头上亲了一记,笑道,“那你就乖乖的。”说着把容小小抱起来放他怀里,“睡吧。”

    蛮族的初春一向是最恼人的,经过漫漫严冬之后,枯草满地、残雪尚存、风沙弥漫,说有多苍凉就有多苍凉。

    阔栾海就在蛮族所在的漠北,是蛮族最珍贵的“天空之海”。

    虽然没有江南水乡湖泊那般婀娜多姿,却有北国大方和纯真的自然美,碧波涟涟、天水一色,沓无边际、辽阔似海,既粗犷豪放又温柔秀丽,充满着灵气与魅力,令人赞叹不已。

    而那残馀的碎冰依然飘浮在湖面上,却已有大天鹅在碧波中悠然游憩、引颈和呜,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一望无际的枯黄草原,远处是巨大的冰山,和那几乎与冰山上的冰雪融为一体的云。

    阔栾海旁扎着一堆帐篷,有大有小。虽是清晨,但已经有一些身穿铠甲的士兵带着警惕的神色在帐篷外巡视。

    在这些帐篷的最中央是一座最大的帐篷,这是主将的帐篷。

    帐篷外是冰天雪地,而帐篷内点着炉子,暖融融的。床上一对男女相拥而睡。

    随着帐篷外的整兵军号响起,床上的男人动了动,慢慢醒来。男人深情地看着怀中的女子,在她额上亲了一记,然后才起床穿上衣服和铠甲,出门整兵。

    在男子出了帐篷后,女子翻了个身,缓缓地睁开眼睛。

    女子有些令人沉迷的美貌,目光流转之间是深深的诱惑。

    她起身,拿起一旁的白色绸布,将胸裹地紧紧的,才穿上放置在暖炉上温着的衣服。

    然后走到铜镜旁,拿起刷子,沾取放在一旁的粉末,在脸上涂涂画画。不一会儿,美貌的女子变成了一位面色苍白有些病态的清秀男子。

    女子满意地点点头,拿起一旁的一块粉红色的皮,贴在喉间,再戴上帽子。

    女子出了门,立刻便有人对他行礼,“军师。”

    女子点点头,然后继续往前走。

    刚才行礼的士兵追上来对女子道:“军师,您是找将军吗?”

    女子开口,是一副低沉的嗓音,“是,将军如今在哪里?可是不在练武场了?”

    士兵点头道:“是的军师,将军今日带大军训练,练武场有些小,现在已经换了地方。”

    “哦?”女子说道,“那麻烦你带我去吧,我有要事找将军。”

    士兵双脚并拢,大声道:“是,军师。”说着就领着女子开始走。

    领路的士兵将女子带到地方,正准备走,却被女子叫住。女子望着面前的一个小帐篷,疑惑道:“不是练兵吗,怎么会在这个帐篷里。”

    士兵摇头,“小的也不知,是将军嘱咐,若是军师来找他,就带您来这里。”

    女子点点头,示意士兵可以离开了。

    女子走近帐篷,并未听到任何声音,于是她走进了帐篷。

    一进去,她震惊了。

    帐篷里,一个男人正在解着一位嘴里塞着布,双手被绑的少女的衣衫。而一个小女孩被绑着扔在一旁,嘴里塞着布,满眼泪水。

    女子皱眉,这显然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你在干什么?”女子开口道。

    正解着少女衣衫的男人显然没想到为何会有人出现在他的帐篷里,猛然回过头,露出一张粗犷的脸。

    女子悄悄松了一口气,不是将军。她厉声问道:“你是谁!你在做什么!”

    男子脸上的神色从惊讶转为喜悦,“哟,西勒还知道本王喜欢男子,”他上下打量着女子,“不错不错,很和本王的口味!”

    说着男子放开少女,往女子方向走去。

    女子后退,警惕地看着他,脑中飞快地判断着这个男人的身份。

    就在男子转身向女子走去时,那个刚才还被绑着嘴里塞着布泪流不止的少女,却露出了狠厉的神色。

    她挣脱了束缚她的绳子,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匕首,起身插到男子后背心口处的位置。

    男子一痛,转身看着他刚才还在揉捏的女子,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缓缓倒下。

    一击致命。

    少女穿上衣服,看也不看女子一眼,走到小女孩身边为小女孩解开绳子。

    可绳子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解,解了很久扔没有解开。

    “你为何不用刚才杀那个男人的匕首?”女子问道。

    少女开口,声音清脆悦耳,“脏。”

    女子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匕首,划开小女孩身上的绳子。

    “多谢。”

    “小小?”

    容小小睁开眼,眼前是秦修焦急地脸。

    容小小左右看了看,这里不是帐篷,是马车。“我…怎么了?”

    秦修说道:“你睡了十三个时辰,我怎么叫也叫不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