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范舒的人除了苏静和整个明凌校队,还有英兰、鸢尾花校队,众人更是不断为范舒搜集证据。
同时,因为这起突如其来的谋杀,原本昨天就应该开赛的12强比赛,暂时被推迟到下周。
经过大家努力,终于确定范舒在案发前一晚,并没有离开所住酒店,去风华酒店预订高档商务套房。
然而,仅凭这一点,依旧无法确定范舒是无罪的。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方飞扬的布局有多巧妙了。
他露出各种疑点,让众人和警方都觉得范舒不可能杀人。却又用充足的证据,让其一时无法洗清冤屈。
如此一来,这起原本可以直接定性的谋杀案,就这样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而嫌疑人范舒虽然不能给予定罪,却也没有释放的理由。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时,玄武流派掌门周云霄、朱雀流派掌门李嫣然,以及赵氏集团赵正义和舞蹈界泰斗南星,一同前往警局保释范舒。
期间,周云霄、李嫣然、南星更是用舞蹈实力证明,范舒没有能力杀死沈庆生、顾蓝承二人。
虽然经过种种验证,三人的说法合情合理,却依旧无法为范舒洗清冤屈,只能勉强为其争取保释的机会。
两大流派,一家实力财团以及知名人士的合力保释,范舒总算是获得了保释的机会。
看着四位全力帮助自己的人,范舒也是感动不已。特别是周云霄和李嫣然二人,完全是顶着白虎、朱雀两大流派的压力,在全力帮助自己。
“谢谢你们。”范舒并没有说太多的话,他只是将这份恩情牢记于心。
“范舒你太客气了,你的人品我还是信的过的,说起来赵化如今变化这么大,我还要感谢你才对。”
赵正义轻轻地拍了拍范舒的肩膀,自从上次在明凌体育馆见识了这个少年的表现之后,他就对其很是欣赏。
当他从儿子口中听说范舒出事后,更是直接放下公务,从中海连夜赶到了西京。
“我就说我的学生不会这么容易被击垮,看这精神头,就知道是有担当的孩子。”南星依旧不忘夸赞自己的学生。
周云霄也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范舒的平静看上去完全不是一个17岁的少年,而更像是一个稳重的成年人。
“这样的女婿,我要定了!”虽然范舒还是待罪之身,但是周云霄却又在盘算起亲事来了。
经过起初的震惊和愤怒之后,范舒早已变得冷静下来。脸上并没有那种被陷害的悲愤模样,因为他始终相信事实会还自己一个清白。
唯一让他担心的只有沈岚,她刚刚失去至亲,而自己又成了最大的嫌疑人。这几天,她肯定是很伤心吧。
沈岚的确很伤心,原本已经变得坚强的她,返回中海后,更是时常独自躲在一旁无助地哭泣。
她更是强烈要求不下葬沈庆生,她希望最疼爱自己的叔叔能醒过来,可是叔叔已经永远地沉睡下去了。
“小姐,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应该让沈先生入土为安了。”管家李叔叹息着说道。有点不符合现代逻辑,现代不都是火化
“好吧,李叔你去通知一下,明天为叔叔安排葬礼。”沈岚缓缓地抬起头,她的眼睛中布满血丝,不过她的脸上又露出特有的坚强。
“我这就去安排。”
看到沈岚终于抬起头,李叔也是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迟疑了下,他便又说:“小姐,你真的觉得是范舒杀了沈先生吗?”
沈岚沉默了良久,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我不知道,以后不要再对我提他的名字。”
李叔轻轻地点了点头,沈岚这番话本该让他觉得欣慰,可是此刻他的内心却充满了苦涩。
显然,李叔对沈庆生之死也带着很多疑惑,可是真相到底如何,他也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守护的大小姐如今已经心死。
沈庆生作为舞蹈界的知名人物,又是国内朱雀流派的掌门,他的葬礼自然是惊动了整个舞蹈界。
各大流派的掌门自然是少不了的,同时海外一些舞蹈流派,也是纷纷赶来,就连舞蹈协会,也是来了数位高层人物。
中海的冬日在这一天格外的冷,城郊的陵园墓地,站满身穿黑色衣服的送葬者,更是为这寒冷的冬日凭添几分阴寒。
一袭黑色的长裙,让沈岚的脸色越发苍白,同样黑色的秀发随着寒风,从她平静的眼睛上划过。
沈岚没有再去哭,甚至她的脸上都看不到半分伤心,她的脸上只有冷漠,就如那刺骨的寒风一般。
周云霄祭拜完沈庆生之后,神情肃重地走到沈岚面前:“沈小姐节哀。”
沈岚轻轻地点了点头,还礼致谢。
“周云霄,你少在这里装好人,昨天是不是你保释的那个范舒!”安静肃重的墓地被突来的声音打断了。
指责周云霄的,正是朱雀流派长老派系的人。昨天玄武流派与飞天流派联名保释范舒,让这些人心里很是不爽快。
倒不是说这些人对沈庆生的死有多悲愤,而是沈庆生这一死,便又让朱雀流派的掌门继承有了变故。
毕竟沈岚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凭她一人之力,又如何斗的过掌门派系的人?如果掌门之位最终落入沈林之手,那长老派系在朱雀流派的好日子,也快要到头了。
“几位,是真关心沈老弟,还是觉得你们自己也快被埋进土里了?”周云霄不屑地说了一句,他对朱雀流派内部的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长老派系的几个人被周云霄说的面红耳赤,恼羞之下,更是厉声指责:“周云霄你不顾四大流派情面,还敢在这里满口胡言……”
周云霄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理会那几人,而是回头轻声对沉默的沈岚说:“沈小姐,我先告辞了。”
沈岚只是点了点头,仿佛她对谁都是一种冷漠的态度。
“周云霄你还想这么轻易的就走了?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你休想离开这里!”长老派系的几个人显然被刺激到了,此刻竟与不依不饶起来。
“今天是叔叔的葬礼,你们要吵就去别处吵,不要在这里打扰叔叔。”沈岚抬头看着长老派系的几个人,语气虽然很轻却很是冰冷。
“你这丫头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们,没有我们,你根本就一无是处!”
“李叔,把他们都赶走。”沈岚回过头,轻声对一旁的李叔说道。
“来人,把这几个人给我赶走!”李叔愤然回头,吩咐左右的保镖围上了几个长老派系的人。
李嫣然在一旁看的错愕不已,她很清楚沈岚现在的处境。
沈庆生身亡,如果这个女孩连长老派系的支持者都没有了,那她日后在朱雀流派还会有立足之地吗?
“你该多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李嫣然走到沈岚面前,轻声说了一句。
虽然李嫣然与沈岚毫无交际,但是这个女孩却让她想到自己的女儿。都是同龄的孩子,她却要承受更大的压力,这如何不让一位母亲为其担忧。
沈岚抬头看着李嫣然,满脸平静地说道:“李掌门,请你转告范舒,让他不要再来见我。”
李嫣然曾经很希望能听到着句话,毕竟这个女生是自己女儿的“情敌”,然而此刻,她听到这句话时,却莫名地有些心疼。
她点了点头,从沈岚身旁走开,心里不禁又想起自己的宿敌——沈岚的母亲。
李嫣然曾经并不是舞蹈界唯一的女神,还有一位论舞技与相貌与她不相上下的女子,而那个人就是沈岚的母亲,孔雀流派传人欧阳然。
当年,李嫣然与欧阳然并称舞蹈界的双娇,又因为名字里都有一个然字,彼此不知在舞台上争斗了多少次,始终难分胜负。
时过境迁,李嫣然最终成为飞天流派的掌门,而欧阳然嫁入朱雀流派后,却是郁郁而终。
如今沈岚这种心灰意懒的样子,简直就是当年的欧阳然,难道她的女儿也会像她那样悲苦一生吗?
想到这里,李嫣然突然回过头,又对沈岚说:“不要像你母亲那样遗憾终生!”
如此突然的话,让沈岚不由地就想起自己的母亲,她依稀还记得母亲眼中的那些忧伤,还有母亲那时常叮嘱的话语;“你一定要坚强快乐地活着!”
“有困难记得找我。”说完这句,李嫣然就转过头,默默地自语着:“难怪我的女儿那么傻,原来是我自己也傻。”
葬礼伴随着沉重的哀乐结束了,众人也缓缓地随之离去。最终沈庆生的墓碑前,只剩下沈岚和守候在一旁的李叔。
“小姐……流派的人正在俱乐部等你,他们好像要你交出俱乐部的管理权。”李叔的脸上写满担忧。
沈庆生一死,朱雀流派两大派系的人,便都开始针对沈岚了。对于两大派系来说,目前最大的利益,就是国内朱雀流派的管理权。
“我知道了。”
沈岚轻轻地说了一句,随后她便取下领口处的白色玫瑰,扬手抛出,让其随着风飘向了远方。
她希望自己的过去,也能像这朵白玫瑰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