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一直想去安慰和帮助范舒,可是他虽然看上去很是失落,但是在自己面前却始终带着微笑,做出一副心态很好的样子。
苏静等人也是如此的感觉,有时候一些话到了嘴边,却因为范舒轻松的微笑而不知如何开口了。
然而,即便是范舒表现的如此开朗,大家却也知道这只是表面,那日渐消瘦的脸庞,说明真实的他并没有表面那么开心。
距离与青藤朱雀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一周多时间了,在这期间明凌连续两次主场失利,在各大校队的积分成绩上,已经处于落后位置。
这样的连续失利,也让满怀热情的明凌学子们很是失望。整个明凌校队,也变得有些消沉起来。
一个多星期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毫无起色,舞蹈仪更是没有任何回应,范舒已经彻底放弃了。
不过就算心里有多难受,他也不想再给明凌校队带来更多担心,更不想让沈岚看到自己伤心的样子。他一直在强颜欢笑。
坐在体育馆的休息区,看着正在训练的队友们,范舒充满了向往。只是他此时的身体情况,练不了几分钟就没有了力气。
倒是胡小海恢复的不错,如今已经开始进行小地板类的练习了。范舒知道他迫切地想重返舞台,为明凌校队扭转困局。
想到校队目前的处境,范舒心里就更是难受,他觉得是自己辜负了大家的期望,自己算不上一个合格的队长。
虽然无法进行训练,但是范舒却总是坐在体育馆,静静看着队友们训练。因为只有这样,他心里才会觉得舒服一些。
然而这种安静对他来说似乎也是一种奢求,因为他又看到了之前的那三个赛事裁判,来到了体育馆。
自从上次和那三人接触后,范舒就隐约觉得对方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因为徐长治就是这样的人。
过了这么多天才来,恐怕这次是有备而来了。想到这里,范舒就站起身子,他要见识见识对方到底还想怎样?
不过苏静却先他一步迎了上去,满脸不悦地说道:“你们又来干什么?”
“带范舒同学回去调查,这是赛委会的调查书,这次你总该同意了吧!”三人拿着一纸文书,递到了苏静面前。
“涉嫌在比赛中使用违禁药品?一派胡言!”看清调查书上的内容,苏静不由大怒,这分明就是诬陷!
“胡不胡言,也不是你说了算了,一切都由赛委会决定。而且根据舞蹈协会的规定,赛委会有权带范舒回去调查!”
三人满脸得意,手中这份调查书就是他们的依仗。
“我要是不同意呢?”
苏静满脸寒霜,她深知范舒如今的心情,更不想在这种时候让其受到什么伤害。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就有权对明凌校队进行禁赛处理!”
明凌要被禁赛?这怎么行!听到这番话,范舒不由上前:“我可以跟你们去!”
“范舒你……”
“苏老师放心吧,我的情况你也都知道,不会有事的。”范舒笑了笑,表现的格外轻松。
“不行!要去大家一起去,凭什么只让范舒一个人去!”何加堂等人随即围了上来。
“怎么公然挑衅赛事裁判,你们是想被禁赛了吗?”三人满脸不屑。
这一句话让何加堂等人都沉默了下来,不过很快,他们的态度便又强硬起来:“禁赛又如何?没有范舒,这比赛大不了不参加了!”
曾经范舒用自己的行动担当起整个明凌校队,如今校队的队友们,也纷纷表示可以为他放弃比赛。
“这怎么行?大家忘了我们是如何一步步走过来的了吗?我不会有事的,你们不用为我担心。”
范舒努力让自己笑的更轻松一些,他不想看着明凌校队因为自己而再次被解散。
更何况胡小海已经恢复的不错,只要有他在,明凌校队就一定还有希望。
“大家不要再说了,我陪范舒一起去就是。”胡小海再次站了出来。
“我也要一起去!”沈岚也同时走了出来。
“真的不用了,明凌的未来还需要你,不要忘了自己的重返明凌的目的是什么。”
范舒对胡小海笑了笑,目光又落在沈岚含泪的眼睛上:“我又不是不回了,就不用跟着去了吧。”
看着原本应该比谁都要痛苦的范舒,竟反过头来安慰大家。苏静就觉得鼻子一阵酸楚,这个少年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坚强成熟。
范舒带着轻松的微笑走出明凌体育馆,可是他的心情却越发地沉重。对方带来了赛委会的调查书,显然已经是势在必得,自己又该如何去应对?
正如范舒所想,三位赛事裁判在得到沈林兄妹的好处后,便将当时的比赛视频上交到舞蹈协会下属的赛委会。
范舒在比赛中让人惊叹的表现,自然也是引起了赛委会重视。为此赛委会的主席徐长春亲自来到了中海。
不错,徐长春就是徐长治的堂哥,在舞蹈协会担任赛委会主席,负责着所有的国内赛事。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徐长治才能在甲级联赛中只手遮天。
看过范舒的舞蹈后,徐长春最大的想法与三个赛事裁判一样,就是希望能将这套舞蹈搞到手。
正因为如此,他才亲自过问此事。
范舒被带到了一家酒店的客房,这里正是徐长春落脚的地方。
五十多岁的徐长春,带着一副看似古板的眼镜,面容看上去也很是和蔼。不过在他自报家门后,范舒就对其没有半分好感了。
“我很欣赏你在舞蹈上的才华与天份,对于你的问题,赛委会也是本着宽大处理的态度……”
“你想要我的那套舞蹈吗?”同样的话,范舒没有心思去听两遍。
或许是眼前的少年过于坦白,让徐长春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是要,我本人绝对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这只是个证明而已……”
“我不需要去证明,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我会被终身禁赛,前途尽毁对吗?”
范舒突然冷笑起来,他在嘲笑这些虚伪卑鄙的嘴脸。内心深处最痛苦的压抑,也在这一刻爆发:“就算我无法重新回到舞台,也不会把我的舞蹈给你们。”
徐长春伪善的面孔,在少年的嘲笑下变得狰狞起来。
自己身为赛委会主席,各大流派的掌门都要对自己敬让三分,这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在自己的面前肆无忌惮。
的确,范舒待人从来都很友善,但是那也要分对谁。面对赛委会、赛事裁判的丑恶嘴脸,他觉得没有必要去友善,因为他们不配!
“小伙子,你要是这么说,问题恐怕就大了。”徐长春的眼神中闪露出寒光。
“那又如何?”范舒倔强地看着对方。
“根据舞蹈协会的规定,在比赛中为了获胜,使用违禁药物会被终身禁赛的。可是如果涉嫌贩卖违禁药物,那可是要被追究刑事责任的。”
这一番话让范舒又惊又怒,这个徐长春的无耻,果然远胜那三个赛事裁判。
不过虽然内心充满愤怒,范舒却尽量地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因为他不想看到这些无耻之徒的得意嘴脸。
“有本事你最好诬陷我杀了你们全家才好!”范舒依旧满脸嘲弄,此时他的样子竟和方飞扬有几分相似。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在我面前你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少年的肆意终于惹恼了,以有涵养著称的徐长春。
“我知道一句话,那就是恶有恶报!”范舒说着就毅然起身,推开了酒店房间的房门。
身体的情况虽然又回到以前的样子,但是心绝对不能随之懦弱下去,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正是怀着这种心态,他才敢于去挑战任何势力,哪怕最后的结果是头破血流。
三个赛事裁判见范舒扬长而去,便连忙走进客房,小心翼翼地询问徐长春:“徐主席,那小子……”
“啪!”徐长春将手中的高脚杯摔在了地上,狠色说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既然要作死,那我就成全了你!”
见徐主席发火,三人更是吓的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自己受到什么牵连。
“上次抓到的那个贩卖违禁药物的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平缓了好一会儿,徐长春才恢复了之前的和蔼。
“这……那人好像还在看守所,等着接受起诉判刑呢。”
“嗯,你们去联系一下那人,告诉他不想坐牢,就按照我的意思,去举报出同伙上线!”
“明白,徐主席放心,这事我们一定会给您办好的。”三人不由错愕,他们最多也就是吓吓范舒,那想到徐长春竟然真的要其坐牢。
我倒是要看看,等你被关进牢房,还怎么跟我张狂!想到那个招惹自己的少年,将要面临的结局,徐长春心里分外舒服。
“这次的事情办的漂亮,拿朱雀流派一百万似乎有点亏了。”
“嗯,最少也要再要一百万才行,这种好事可不是每次都能遇到的。”
三个贪婪的赛事裁判走出徐长治的房间,竟又相互盘算起来,如何从沈林兄妹再拿一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