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方了的顾凛表示不想说话,松开抱温言的手,跳下床趿拉这鞋准备找外衣穿。
“等等,你还没同意呢。”温言扯住顾凛的衣摆,顾凛只穿着里衣,衣带系得松松垮垮,温言一扯,就散开了,露出顾凛形状优美的锁骨和瘦弱的胸膛。
因为在研究造纸术这事,顾凛在小屋子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几乎上没有晒过太阳,所以顾凛的皮肤带着未见阳光的苍白,苍白的胸膛在要散不散的里衣里藏着,半遮半掩间显得非常有诱惑力。
温言眼睛有点发直,好瘦,好白,好想摸一把。
看他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顾凛皱起眉头,拢了拢里衣,掩藏住胸膛的风光,顺手给了温言一个暴栗,“小孩子家家的,想什么周公之礼,回去好好念书比较实在。”
温言这样的年纪,在现代本就是高中生的样子,学生的主要工作就是念书学习,所以顾凛顺嘴就说了出来。
“我才不要念书,只要识点字,不做睁眼瞎就行了。”温言悄声嘀咕了一句,随即仰起头,“小孩子怎么就不能想了?有谁规定小孩子不能想周公之礼的?”
前面一句话温言说得太过小声,顾凛没有听见,但是后面一句顾凛倒是听清了,再看温言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忍不住有点气急败坏,”周公之礼?小小年纪的,你知道什么周公之礼?“
“我当然知道。”温言更加理直气壮,“周公之礼不就是做|爱做的事情吗?你为什么就不能陪我做|爱做的事情呢?”
说到做|爱做的事情,顾凛就想到这句话里那不可言说的一点小意思和小暧昧,他瞬间就懵逼了,就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小崽子就知道了这么多?
到底是谁,带坏了小崽子?!
顾凛憋着一肚子火,恶狠狠瞪着温言,“说,是谁告诉你周公之礼是这意思的?”
看他有点要发火的样子,温言缩了缩脖子,“是,是猫告诉我的。”
他其实不明白,温言干啥这么生气,不就是想和他一起去吃个冰糖葫芦吗?不愿意就不愿意呗,干啥发这么大火?
“陛!下!”顾凛咬牙切齿,瞪着还窝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猫陛下,这只小污猫!!
“诶?”猫陛下听见顾凛叫它,掀起眼皮,“要吃饭了吗?”
“吃你个大头鬼。”顾凛套上外衣,一把将猫陛下扯出来,抓到角落,“我们来聊聊人生。”
“没事闲的。”猫陛下拒绝跟他聊什么人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不乐意就不乐意呗,干啥欺负猫?”温言看他一副要吃了猫的样子,也有点生气,觉得他太小题大做了,所以他跳下床,从顾凛手中抢过猫,“走,我们不理他。”
温言抱着猫就走,只留顾凛一人在原地,顾凛觉得如果有背景的话,现在他身后的背景应该是秋风吹过,黄叶飘落,大写的凄凉。
明明是猫陛下教坏小孩子,怎么搞得反而像是他的错一样。
顾凛觉得自己特别委屈。
看来小孩子的教育要提上日程了,免得被人带坏了,顾凛默默在心里下定决心。
一气之下带着猫陛下跑出门外的温言忽然觉得有点没意思,大概自己最近是有点得寸进尺了,忘记了自己的本分了,他又没有钱,吃的,住的,玩的都是顾家的钱,他还这么任性,要求那么多,还朝顾凛发脾气。
看来他是得意忘形了。
温言有点沮丧,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是太糟糕了。
看出他心情低落,猫陛下舔了舔他的下巴,转移话题,“去看看那个傻大个,说不定烧死了呢。”
“对哦。”提到阿甲,温言一个激灵,他们也就昨晚睡觉前看了一下他有没有发烧,后来就没有再去看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看来还是要去看看的。
阿甲其实已经醒了,但是还是觉得全身乏力,他试探性的下床走了两步,只觉得两只脚软绵绵的,就像踩在虚空里,落不到实处。
完了,完了,这身子骨是废了。
阿甲只觉得悲从中来,感觉整个世界都黑了。
从前对的他,壮得像头牛,发烧的时候还能扛着麻袋跑,生病躺个两天就活蹦乱跳了。
现在呢,发个烧,就把自己烧得起不来床,真的是废了。
“怎么了?”温言进屋就看见阿甲一脸生无可恋躺在床上,两眼发直。
温言伸手探了探他额头,发现他已经不怎么烧了,也就放心了,结果看他依旧是两眼发直,生无可恋,以为他是在担心药钱的事情,温言忍不住安慰了他一句,“如果是为了药钱的事情,那就不用担心了,顾凛不会真的让你去卖身的。”
阿甲还是两眼发直,一声不吭。
“真的。”温言继续安慰他,“最多就让你干点活抵债。”
“我都个废人了,还能干啥?”阿甲有气无力,这事对他打击太大了。
作为一个农民,一个有梦想的农民,阿甲觉得强壮的身体就是他最大的本钱,但是他现在身体不行了,就等于是个废人了,他的梦想已经死了,现在他的未来也要死了,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想着想着,阿甲竟然掉下泪来。
“喂。。喂,你这是怎么了?”看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就这样泪流满面,温言有点不知所措,“没人说你是废人啊,你怎么就哭了?”
“我现在全身无力,动都动不了,不是废了是什么”阿甲吸了吸鼻子,很是难过,根本就不相信温言说的。
“那是因为你在发热。”温言有点哭笑不得,这个傻大个,也太蠢了吧,“发热是会全身无力的,养两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真的?”阿甲太过激动,鼻子吹出了一个泡泡,“我真的会好?”
“真的。”看他鼻子的那个泡泡,温言有点忍俊不禁,这个傻大个,实在是太搞笑了。
“你骗我?”看温言要笑不笑的样子,阿甲心里开始打鼓,感觉温言一定是在骗他,他从前也是发过热的,怎么没有像现在这样严重?
一定是温言故意骗他的。
“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这...”阿甲突然语塞,以他的脑子,实在是想不出一个温言为什么要骗他的理由,也想不明白温言骗他有什么好处,但是他就是在心里认定,温言就是在骗他。
“反正还有药,你吃上两天就知道我有没有在骗你了。”温言也懒得再跟他废话,虽然是他和顾凛将他忘在客栈才导致他发烧被丢出去的,这事上他们有点理亏。
但是之前这个傻大个跟他们还是敌人呢,傻大个当初还想打断他的四肢,所以他现在能耐着性子劝这么几句已经是极限了,反正傻大个现在也死不了了,只要不死,其他的事情,管他的呢。
看温言这样,阿甲心里更加肯定是温言在骗他了,他觉得更心塞了。
懒得理会他,反正他已经不烧了,他就懒得再看了,转身就回屋去了。
这边顾凛已经洗漱完毕,打算叫温言过来洗漱,好出去逛逛,谁知道刚走到门边准备开门的时候,门就从外面开了,温言抱着猫就在门外。
“先进来洗漱吧。”看他一脸平淡的样子,顾凛也没打算就刚才的话题说什么,只侧身让开位置,让他进屋。
温言点点头,乖乖到洗脸盆边开始洗漱。
“下次不要跟他说些乱七八糟的。”顾凛趁他洗漱的时候将猫陛下抓过来,捏着它的耳朵道,“他还只是个孩子。”
“什么孩子?”猫陛下甩着尾巴不以为然,“他都十五了,人家甘罗十二岁就是宰相了。”
“那能一样吗?”顾凛皱眉,并不满意猫陛下举的这个例子。
“怎么不一样?”猫陛下依旧很坚持自己的观点,“古人普遍早熟,要不是他是那种处境,说不定早就娶妻生子了呢。”
娶妻生子?
顾凛想象了一下温言娶妻生子的样子,还是觉得不能接受,在他眼里 ,温言就是个孩子,是个孩子就不该这么早接触这些成人世界的东西,要影响将来发展的。
“反正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孩子,你不要教他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顾凛挠了挠猫陛下的下巴。
“迂腐。”猫陛下嘀咕一句,但是顾凛挠他脖子挠得太舒服了,他喉咙里发出幸福的咕噜声,都没空再反驳顾凛。
感觉猫陛下妥协了,觉得自己又搞定一件事情的顾凛有点高兴,决定等下出去玩的时候给温言买冰糖葫芦吃,再给猫陛下买个小铃铛,奖励它这么识趣。
“收拾好了就走吧。”看温言收拾好了,顾凛招呼了一声,忽然又想到隔壁的傻大个,问了一句,“对了,那个傻大个怎样,还有再发热吗?”
“热度已经降下去了。”说到傻大个,温言很是纠结,“不过他好像烧坏脑子了,一个劲说自己废了,跟他说是因为发热他也不信。”
“别管他。”顾凛想,这个傻大个看起来就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类型,估计又是胡思乱想把自己吓到了,“病好了,自然就好了。”
“恩。”温言点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
“好了,我们出去玩。”顾凛拉这温言就往街上走。
温言现在倒是有点习惯顾凛拉他的手了,毕竟在他眼里顾凛是暗恋他的,在暗恋对象面前做个亲密的小动作,拉近距离也是人之常情,他能理解的,再说了,他自己也想拉顾凛的手呢。
顾凛其实就没想那么多,他心里将温言当作孩子,带孩子出去玩,总要拉着孩子,防止他被人潮挤散的。
白天的花镇没有像夜晚的花镇一样灯火通明,但是可玩的东西就比晚上的多多了。
什么咬绣球啊钻火圈一类的卖艺活动,就只有白天才有。
顾凛就打算带他去看这个,不过一大早还是要先吃早餐比较实在,所以他先带温言去吃了早餐。
不过,这么大一个镇子,竟然找不到卖豆浆的,顾凛有点失望,不过他倒是因此想到,没人卖豆浆,也没找到卖豆腐的,那这样的话他可以将做豆腐的方子教给别人,让他们做豆浆、豆腐来卖啊。
可惜顾家人丁太单薄了,不然这个生意也可以让顾家做,既然没办法让顾家做,可以给跟顾家亲近的人做。
他没有想过卖方子,因为他思想还是停留在现代,要什么方子,网上查一下就有了,所以并不觉得豆腐方子地多么珍贵的东西,也就没想着要卖了。
跟顾家亲近的除了顾氏族人,还有就是顾冼妻子的娘家了。
顾凛还记得那个个性跳脱的景牣了,景轫没啥营生,除了种田就是偶尔上山打打猎。
小樽不是那种野物遍地跑的山,猎户收入有限,再加上景轫也不是非常有经验的猎户,收入就更低了,所以这个方子给他应该可以。
顾凛就这样决定了,这个方子先给景轫,至于他会不会找景牧帮忙,就看他们自己商量了,反正他方子给出去就好了。
吃过早饭,顾凛找了一下卖冰糖葫芦的,给温言和猫陛下各买了串冰糖葫芦。
“你不是不同意?”看见递到眼前的冰糖葫芦,温言一脸惊喜。
“什么不同意?”顾凛很是不解,除了那个周公之礼的事情,其他的他有拒绝温言什么要求吗?
“就是周公之礼啊?”温言捏着冰糖葫芦爱不释手,“你不是不同意和我做|爱做的事情吗?”
“做|爱做的事情?”顾凛觉得有点转不过弯来,“你说的做|爱做的事情就是吃冰糖葫芦?”
“对啊。”温言一脸笑意,“我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跟顾凛一起吃冰糖葫芦了。”
看他一脸高兴的样子,顾凛整个人都不好了,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还说别人污,最污的明明是自己。
顾凛有点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