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的话,让夜枭沉默了两秒。 最终,只是沉声道:“继续开会。”</p>
虞安没有再说什么,点头,重新进入会议议程。</p>
那一晚,白粟叶是靠在玻璃窗上睡过去的。</p>
接下来的两天,白粟叶没有再给夜枭打过电话。</p>
这一晚……</p>
她好不容易睡过去的时候,半夜,却被绞痛的小腹给扰醒过来。起初,刚清醒的时候,那种痛勉强还能忍受。她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只要睡着,就会没事。可是,不出一会儿,那种痛却越来越强烈。疼得她身上冷汗直冒。</p>
这样的情形,她必须去医院才可以!</p>
白粟叶掀开被子,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只穿着睡袍,捂着小腹从床上下来。她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间,走几步,阵痛袭来,又停一停,呼吸重了许多。</p>
“小姐,你没事吧?”24小时巡逻的警卫发现她的不对劲,赶紧上前。</p>
“帮我……叫医生……”白粟叶喘息着,呢喃出这几个字。</p>
对方见她脸色惨白得好像随时都要昏倒过去一样,不敢怠慢,立刻掏出手机来,“好,您撑着点,靠着墙支撑一下。”</p>
对方赶紧打了急救电话。之后,白粟叶昏昏沉沉的,被闻讯赶来的服务生扶进了电梯,下楼去。</p>
…………………………</p>
夜枭刚从飞机上下来。</p>
李时已经开着车,等在外面。手机,就在这一刻乍然响起。</p>
“喂。”</p>
“少主!”对方急切的声音传过来,“白小姐被送进医院了!”</p>
夜枭神色一凛,“出什么事了?”</p>
“这属下也不清楚。只知道白小姐是被人从楼上扛下来的,好像很痛苦的样子。”</p>
“什么医院?”</p>
对方报了地址后,夜枭连行李都没有取,只快步往出口走去。神色幽凉。</p>
“先生!”虞安跟在后面不解的唤了一声,但是,他连头都没有回,就像根本没有听到虞安的声音。</p>
外面,车队已经候在那。</p>
李时远远的就见他从出口出来,赶紧下车将后座的车门拉开。</p>
“钥匙。”夜枭没进去,反倒是把他拉开的车门甩上。</p>
李时诧异了一瞬,夜枭耐着性子道:“车钥匙!马上给我!”</p>
“哦,好。”李时赶紧将车钥匙交出来,还没等他多问,只听‘轰’一声,那辆黑色轿车像子弹一样冲进夜色里。</p>
“时哥,这……我们要不要跟上去?”有人问,“看少主的神色,可能是遇上什么事了。”</p>
原本大家是来接他的,结果,他人先走了,大家都被甩在了原地。</p>
李时摇头,“不必跟。”</p>
虞安一行人推着行李从出口出来。</p>
“先生呢?”他问李时。</p>
“一个人开车走了,走得很急,可能是出了什么事。”</p>
虞安沉吟一瞬,心里明了了。走得那样急,恐怕,是和白粟叶有关的事吧。那个女人,到底还是时刻在牵动他的心,任他如何抵抗都无能为力。</p>
………………</p>
夜枭飞快的速度赶到医院。</p>
他到病房的时候,只见她正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手腕上吊着吊瓶。穿着睡衣躺在那白色的床上,将她的小脸衬得越发的没有血色。</p>
她看起来很虚弱。</p>
那种虚弱,是带着一种病态的虚弱。这和平时能上战场的她,是截然不同的。</p>
一袭白衣躺在那,轻盈得就好像下一秒会消失了一样。</p>
夜枭在床沿边坐下,大掌,情难自禁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凉得就像一点温度都没有。</p>
而且……</p>
又瘦了。</p>
就这么把她的手扣在他掌心里,他都不敢太用力。好像稍稍用力一些,她的手腕就会碎在他手心里。</p>
他长指轻轻拨开她散落在颊边的长发,让那张小脸完全露出来。她似乎被扰到,好看的眉心微微蹙了蹙,但是,依旧没有睁开眼来。</p>
他很难去想像,一个月前,她躺在手术台上,拿掉孩子的画面……</p>
这是他心头最大的痛。是个伤疤,哪怕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也始终没有愈合半分半毫。</p>
他不愿想,也不愿提。</p>
那么……</p>
她痛吗?</p>
是不是,其实,她也和自己一样痛着?</p>
疼惜,占据他的心,让他胸口有些闷。</p>
就在他出神的此刻,病房的门,被从外面轻轻敲响。护士推门而入,“先生。”</p>
夜枭已经飞快的将刚刚的情绪收敛住,将白粟叶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沉步走出病房。</p>
护士道:“这位就是白小姐的主治医生。”</p>
“先生,晚上好。”女医生忙打了招呼。夜枭先生是他们这家医院的老板,但是很神秘,几乎没怎么现身过。医生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晚上过来。</p>
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p>
“她是怎么回事?严重吗?”夜枭沉声问。</p>
“其实也不算很严重,只是身体里有些发炎。坚持打几天消炎针,观察一下就行了。”</p>
“发炎?”夜枭敛眉,“怎么会发炎?由什么引起的?”</p>
“会诊的时候,她同我说过,刚刚才小产,动了手术。加上她每天要服许多副作用较大的药物,精神也不佳,方方面面的原因加起来,就引起了发炎。”</p>
夜枭呼吸一顿,抬目盯住女医生,神色幽冷,“你刚刚说什么?”</p>
对方被他眼神吓一跳,心底胆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自己是说错了哪句话。</p>
“你说……她是小、产?”夜枭将‘小产’两个字,咬得很重。</p>
“确实是。至少,她是这么告诉我的。说是不到50天的时候就流了。”</p>
夜枭面部线条绷紧了些,“她在服什么副作用那么大的药?”</p>
医生摇头,“这个白小姐就没说了。”</p>
夜枭呼吸沉了些,心里波动很大。</p>
如果真是小产,她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都承受了些什么?副作用很大的药又是什么?</p>
难道是……</p>
他想起上次在她行李箱里看到的那些滚出来的药,深吸口气,勉强稳定好情绪,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p>
他拨了一串号码出去。</p>
电话,响了一会儿,就只听到唐宋的哀嚎声,“我说你,现在养成了什么破习惯啊!总是半夜给我打电话,还让不让人睡了!”</p>
——</p>
还有亲不知道在哪参加活动,在留言区唯一置顶的一条评论里。标题是【小剧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