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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耽搁下去赶到医院的记者只会越来越多,不能等了,赵辉脱掉鞋,赤脚踩到了马桶上,脑袋探出通风窗。

    通风窗旁边是排污管,材料还很新,应该不存在质量问题,赵辉又往下看,估计离地有十米左右,就算不小心摔下去也死不了人。

    他深吸一口气,上半.身翻出窗户,缓了会儿,又一鼓作气把右腿也挤出去,骑到窗沿上,窗框凹凸不平,非常硌蛋,赵辉暗骂一声,扭头往下看了一眼,登时汗如雨下,他头一次发现自己还恐高。

    下面的巷子里没有行人,排污管道旁边的绿色垃圾桶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看样子很久没被清理过,赵辉不由自主的往最坏的方向想:万一他摔了下去,把腿摔断了,却又没死,会不会一直等不到路人救助,只能活活饿死或者一点点看着血液流光死去。

    厕所里又进来了几个人,小便池不够用,有个年轻男孩儿推了推单间门:“还有多久啊?”

    “马上就好”,赵辉豁出去了,在衣服上擦擦手心冒出来的冷汗,双手攀着窗框,伸脚去够排污管道连接处的凸起。

    第一步很成功,赵辉脚踩到上面,用力压了压,没出现破裂,他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把另一只脚也搭上去,最后两手两腿都缠住了排污管。

    接下来只要慢慢往下爬就行了。

    赵辉放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汗,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眼睛也被汗水浸得发疼。

    可惜他现在手脚都没空,暂时还没时间管这些,他慢慢往下爬,刚爬到二楼就看见了一群熟悉的人从小巷另一边走过来。

    赌.场那群人显然也发现了他,为首的黑衣男子站定,食指夹着烟蒂,抖了抖烟灰,眼睛眯成一条缝:“挺能跑啊。”

    赵辉抖如筛糠,浑身都泄了力,这群人简直是变.态,上次在他脚腕上割了一块儿皮,还非逼他自己吃下去,恶心得他三天没吃好饭。

    黑衣男子挑眉:“还不下来,要我请吗?”

    “不用了,不用了,您老歇着,我马上下来”,赵辉连忙陪笑,手上动作加快,却不知道怎么的踩中了管道连接处一颗生锈的铁钉,钉子直接嵌入肉里,疼得他眼前发黑,习惯性的松开手,想要弯腰去看看伤处。

    手刚放开他的心里就咯噔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仰,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黑衣男子惊得往后退了一步:“草,这傻.逼.活腻了。”

    一个打手上前,用脚踢了踢地上不知死活的人,赵辉疼得叫出声,想要动,却发现手脚都不听使唤。

    黑衣男子蹲下身,把烟头按到赵辉脸上,空气里顿时多了股皮肉烧焦的味道:“没死,运气还不错。”

    “啊,给我一周,我保证,我保证还钱”,赵辉满脸是泪:“我儿子有钱,他有很多钱。”

    “你都那样搞.你儿子了,他还能给你钱,当我是傻子吧?”黑衣男子咋舌,一脚踩到赵辉断了右腿上:“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逗我玩。”

    赵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两眼一翻彻底晕过去,一滩腥臭的淡黄液体从他裤.裆处渗出来,黑衣男子顿时感觉索然无味,嫌弃的移开脚,点了根烟,冲小弟摆摆手:“把他扔去后备箱。”

    没人去管赵辉还是死是活,也没人给他处理伤口,几个打手只是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拖到车边,胡乱塞进去,再合上后备箱。

    车速太快,路上非常颠簸,赵辉跟着车子摇晃,手臂上和腿上的断骨也因此移位,反复□□肉里,他醒了又被疼晕,疼晕了又醒,黑衣人坐在前排向李思勤打电话,表明人已经抓住了。

    李思勤嗯了一声,随口吩咐把人关进地下室,他着急回家陪双胞胎吃午饭,哪里有空管这么个东西。

    方健心神不宁的做了一桌子菜,等着方栋和李思勤回家,期间给方栋打了无数次电话,全部没人接。

    李思勤回来只看到了一个人,眼神微暗:“小栋呢?”

    “他……他昨晚上打玩游戏,玩得太晚”,方健很紧张,拳头捏得死紧,手指甲也陷进了肉里:“现在……现在还没醒。”

    “你非常不擅长撒谎”,李思勤坐到方健旁边:“说吧,怎么回事儿?”

    方健低着头,不敢说实话,也不敢不说话:“我……”

    李思勤失去耐性:“不说是吧,不说,我就让别人去找。”

    方健咬着下唇上的软肉,转身,把头埋进李思勤怀里,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我……我不知道……”

    李思勤心软,将人搂住:“我不是在凶你,别怕,只要小栋没背着我偷.人,我都不怪他,小孩子贪玩是常事儿。”

    方健更不敢说了,虽说他没跟着方栋一起出去玩,但看那些遗留下来的痕迹就知道是做了些什么,壮起胆子胡编道:“小栋……小栋出门前说他去网吧了。”

    李思勤不傻,相反,能从他爹一堆私生子女中脱颖而出代表他非常聪敏,他一句话没说,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手.铐,将方健铐在桌腿:“你先吃饭,我去叫小栋回家。”

    方栋回不了家,直到天色大亮,那些人才陆陆续续离开,床.单上和他身上满是脏污干.涸后留下的硬块儿,他身上没一块儿好肉,底下也裂开了,但药效还未完全消退。

    Jack摆好摄像机,解开方栋的手.铐,握着他的脚腕往上抬,给了一个特写。

    方栋脚腕轻轻动了动,感觉肌肤上像是有蚂蚁在爬,非常想要Jack多摸.几下。

    Jack带上塑胶手套,手指上移:“真是.贱,这样也能有.反.应。”

    方栋忽然笑了:“对啊。”

    Jack也笑了,抽了张名片放到枕头上:“想.要就打电话,今天到此为止。”

    ……

    公寓内,赵羽丰夫夫活动完还在睡回笼觉,贺之扬听了两个小时的墙.角,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心里那一池子春水被搅得乱七八糟,小.咪.咪都立.了起来。

    他打开电影,咬住被子的一角,邪.恶的双手伸向了自己的小兄弟。

    高成提着个饭盒往楼上走,昨天那人说要他全权负责,所以,今天带饭过去,应该也不是很突兀?他不断安慰自己:照顾病号的衣食住行是每个社.会主.义接班人应尽的责任,对,没错,不要虚。

    走到贺之扬门口他还是虚得不行,小风一吹,大门裂开一条缝,高成全身紧绷,伸着脑袋往里面看,客厅里没人,干,这就是天意了。

    上帝帮他打开了一扇门,高成没道理不往里面走,他松开衬衣第一颗扣子,深吸一口气,踏出了第一步。

    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窗帘被风吹得乱飘,空气里有股洗衣液的香气,高成转身又将门关上,心想:还好是遇见我,要是被什么不法之徒瞧见没关门,入室抢劫是轻的,把色也劫了就遭了。

    “嗯……”

    高成听见了一声压.抑的喘.息,他瞪大双眼,不敢相信今天运气会这么好。

    贺之扬带着耳机看小.电影,跟着男主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高兴狠了还会不自觉哼出声,丝毫没注意到有人在偷.窥。

    高成被他惊住了:“你在看g.v?”

    “靠”,贺之扬手忙脚乱的裹上被子:“你怎么进来的?”

    高成不答反问:“你也是gay?”

    撞破不可怕,谁怂谁尴尬,贺之扬沉着脸,表情超级凶,特别凶,非常凶:“出去。”

    “我说对了”,高成微笑,一步步逼近,站到床边,俯下身:“早知道就不装这么久了。”

    贺之扬彻底被吓.软.了,这时候非但没生出任何花花心思,反而吓出了心理阴影,逞强道:“我是不是gay关你什么事儿。”

    高成直接上嘴,嘬.着一颗小红豆使劲.吸,身体力行表达到底关他什么事儿。

    天色慢慢昏暗,贺之扬望着天花,眼睛里含着两泡泪,心想:人不可貌相,还以为是零呢,早知道是猛一,他绝不会白白浪费资源这么久。

    高成亲亲贺之扬的眼角:“这么委屈?”

    当然不委屈啊,贺之扬想摇头,但零号的尊严阻止了他这么做,即便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他还是努力严肃表情:“我告诉你,入.室.强.干是犯法的。”

    “那你想怎么办?”高成无所谓的抽着事.后烟:“去告我,让全世界都知道你被我玩了屁.股?”

    话太流氓了,贺之扬小眼神都兴.奋起来,哎呀,说什么嘛说,这个时候难道不该把我搞.成个破布娃娃,然后威胁我不许报.警吗?

    高成穿鞋,端着饭盒往厨房走:“我去热饭,先随便吃几口垫垫肚子,等会儿再出去加餐。”

    贺之扬有些小失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