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地板极其平滑,所以轮椅推进的速度也很快,整个往墙角滑去!
眼看着,就要滑到墙角,狠狠地撞在上面!
如果真的撞在上面,冷司寒很有可能就从轮椅上跌下来!
摔个重伤!
“司寒!”欧阳祎飞快地从房间另一个角落飞速掠过来,一把托住轮椅,轮椅顿时止住了滑动!
明显,他有功夫。
“少夫人,你想谋杀亲夫吗?”欧阳祎的脸色一黑,差点就要破口大骂。
这个疯狂的泼妇,到底还会干出什么样的行为来!
“我没那意思。”初夏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毕竟有些过激了,咬了咬唇,非常心不甘情不愿地挤出一句,“不好意思。”
可是心中依旧忍不住充满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把他摔个重伤?
她前世,可是死在他手里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就可以这样对自己的丈夫撒泼?”欧阳祎怒气冲冲大吼。
“小夏!”庄毅然勉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若不是初夏答应了嫁过去,他简直都要不认这个女儿了。
“伯父,阿祎,没事。”冷司寒却面上丝毫没有不快,凤眼微微一眨,眸光流动,柔柔的,“初夏,快准备换衣裳,二十分钟后女佣会带你去大厅。”
“那我就先告退了。”庄毅然也觉得身心疲惫,只想赶紧回去。
“哦,初夏。”冷司寒的轮椅到门口时,微微回头,眼光流转,“衣橱里的衣裳都是你的,你的尺码,你可以随便穿。”
初夏二话不说,大步走到门口,重重将门关上!
疲惫至极地坐在床头,她真的要成为冷家的少夫人?那个魔鬼的女人?
他那天那样对自己,天晓得他还这样对待了多少女人!
说不定,自己根本不是死在他手上的第一个女人!
可是……这样阴狠,心计,狠毒的一个男人,却怎么会,有那样纯净和清亮的眼神?
初夏甩了甩头,这些事情,她不再去想。
既然已经接受了自己要嫁给这个男人的事实,现在她就不会犹豫,为了保护妈妈,还有姐姐,她可以牺牲,但是,她也会好好保护自己,在适当的时候,立刻给那男人还以颜色!
然后,离开这里!
打开衣橱,里面的衣裳令她不禁发出一声低呼。
无论身处何地,无论心情多差,女人对衣裳总是执着的,而且这衣橱里的衣裳,还那么美。
淡紫,浅粉,珠灰……一看都是淡雅有气质的颜色,丝毫不艳俗,而且质地优良,每一寸在手上划过都好像是天使的翅膀。
她是沈冰的时候,从来没有穿过这么美丽的衣裳,而且上身之后,尺码真的和自己完全一致!
一个可怕的想法浮上心头……那天自己看到的温如心,不论是不是姐姐,断然都不是这个尺码。
她比自己高,骨架也大些,而这些衣裳,完全合自己的身。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冷司寒早就知道要和他订婚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温如心!
“司寒,你刚才很危险,以后对那个庄初夏,千万要小心些。”冷色调的大厅内,布置着一排巨大的长条形水箱,里面,色彩斑斓的鱼儿游来游去,在空气中投射下艳丽的光影。
欧阳祎板着一张脸,站在冷司寒的轮椅旁边,虽然语气很严肃,但字里行间那种深厚的关心和友情,一听即知。
那的确,他们是二十年的交情了。
既是主仆,也是兄弟,更是至交好友。
冷司寒微微呼吸了一口,松弛了一下背部,眉目凝聚,原本温和的琥珀色眸子里,闪现出逼人的锐光!
那眉心的蓝痣,就好似一颗宝石,令人痴迷!
“庄初夏,我总觉得她好像不是我想得那样。”他的语气,若有所思。
“那还能怎样?我们之前不是已经对她所有的资料都分析过了,情商低还脾气大,这样的女人娶进门来,虽然名声不是很好听,可是好操控,而且愚蠢贪婪,你看今天她又是跳又是闹,踩你的衣裳,非说司寒你是个残废,配不上她,这种庸俗的女人,利用完了就把她快点甩掉……”
冷司寒兴味盎然地侧过头,用玉雕一般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着鱼缸的玻璃,蔷薇色的薄唇唇角,微微一笑。
“她那是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