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竺高高兴兴回到景仙宫,幻蝶宫这位却坐立不安。
姜简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给的明明是毒汤,苏雨竺不但没死,反而成了正常人。自她病好以后,这两天跟大王走得也很近。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小妖精。
莫不是以前她全是装的?或者是她事先准备下了解药?再或者……有天神帮她。可这些,似乎都说不过去。但不管怎样,当务之急是不能让苏雨竺那个小妖精过多接近大王。都说君王无情,就算自己跟大王是青梅竹马,但到底自己的姿色在苏雨竺之下,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大王不会被苏雨竺给迷住。
姜简心神不宁地在卧房走来走去,春萝从外面急步走进来。
“王后,竺夫人回宫了。”
“哦?你看她脸上可有喜色?”
“没有,没有表情。”
没有表情?姜简心中没底,应该说这两年多她一直不得大王的宠,现在大王单独见她,她应该欣喜若狂,笑裂了嘴啊,怎么会一点表情没有呢?
映红在一旁说:“王后,看来这个竺夫人城府很深啊,这两年多我们都被她给糊住了。”
姜简点点头:“是啊,我们遇上强劲的对手了!看来,再想她在宫中消失,不那么容易了!”
苏雨竺是一脸平淡地回的景仙宫,可一进宫门,她就像放飞的鸽子,边跳边舞起来。把门守宫人们看得都石化了。
浣玉和绿叶迎了出来。刚才小姐去见大王,她们还正担心呢,看来这是没被大王骂啊。
“小姐,大王没有怪罪于你?”绿叶嘴快。
“当然没有,不但没怪罪,今日我还为国做了一件大事。”
天啊,为国做事啊!浣玉和绿叶同惊:小姐还有这能耐?
“小姐快说,什么事,也让奴婢们好好开心开心。”
“说了不要再称奴婢的,两位姐姐又忘了。”
“是是,那小姐快说给我们听听……”这主仆之礼不讲,尊卑之法也不讲,两丫头到觉得还挺新鲜。
苏雨竺就把她如何献计、献的什么计跟她们一讲,两人听得都入了迷,心中对小姐的佩服之情,那真是有如涛涛江水……
不到十天时间,整个宫中关于景仙宫的那位差点病亡却又意外活过来的竺夫人,献计借到粮草的事,就已无人不晓了。
不到一个月,整个莒苏国关于王宫中年仅一十五岁的竺夫人,献计到钟国借粮草成功,才得已打败狄国的事,家喻户晓。
这一下子,苏雨竺的名讳响遍整个莒苏国,也惊动了临边几个大小国。很多人都说,如此之妙计,连读过万卷诗书,通晓天下兵法的男儿,都不能想到啊!更有人感叹:真乃奇女子也!
计,的确是妙计,可在民间口口相传,就传得神乎其神了。加上苏雨竺的美貌过人,一时间,苏雨竺被民间喜讲玄书之人,添盐加醋,讲得连苏雨竺都觉得好笑。
每天,浣玉和绿叶把从外面听来的关于苏雨竺的传闻说给她听,总能逗得她笑上半天。这样,到凭添了不少乐趣,在宫中到也不怎么无聊了。
钟国原是个小国,只是边郡居城盛产铜矿,所以国虽小,却非常地富庶。子季派人去借粮时,钟国国君开始还不愿意,后来行人大夫把其中厉害一说,国君也害怕啊。
钟国虽富,却兵少将弱,如果狄国真的打来,说不定国都有可能被灭。于是,国君便借出了粮,还承诺,以后只要是狄国来犯,他们钟国无条件地支援粮草。
这是给莒苏国多大的帮助啊!当然,这功劳都要归于苏雨竺!
然而,大王子季却不这么想。
“童总管,这事是谁传出去的?”
“回大王,奴才不知。但奴才听说,这消息是从宫中传出的。”
“是竺夫人自己散布出去的?”
“这个……依奴才之见,应该不会。”
“可这事只有本王和竺夫人知道,本王招见相国和行人大夫的时候,是说本王…嗯嗯……本王的主意。可现在全都城连狄国和钟国也知道是竺夫人出的计策。想我堂堂莒苏国,难道连一个有谋之士都没有吗?竟要一介女流之辈帮我们出主意?”
“大王息怒!这不管别人怎么看,竺夫人到底是大王的夫人,所以……”
“所以怎么样?所以本王治国还得靠一个女人是吧?”
子季大怒,一想到自己说这主意是自己的,结果给拆穿了,心中就火。更让人恼火的是,虽然打了胜仗,没人说他一国之君一句好话,全城子民的口里念的都是苏雨竺,这个他一直讨厌的傻子。这让他心里的落差太大!
童修心里却想:这大王有点不地道了吧,多少个日夜为了这粮草,你夜不能寐。现在竺夫人献出如此之妙计,打退狄军,还拉来钟国这一盟国,你不仅不承认,还说成是自己的主意。这哪里是君子所为,分明是小人!
童修正想着,徒弟不识走进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竺夫人求见!”
这个时候来?可不是好事。童修心中一沉,刚想出去回了苏雨竺,说大王歇息了,谁知苏雨竺已走了进来。
“大……大王,竺夫人求见!”
“不见!”
子季埋头翻着奏折,越翻越气,竟有大臣上奏夸奖苏雨竺,要大王重赏她。
“大王不想见雨竺?这到是怪了,一个月前大王拿不出筹到粮草的好办法时,可是急着要见雨竺的。”
子季抬头,一脸怒气地看向苏雨竺。这个可恶的女子,竟跑来揭本王的短!
“你大胆!就算你献计有功,也能这样跟本王说话吗?”
苏雨竺冷笑:“那是因为大王对雨竺献计前和献计后的态度变化太大,既然大王这么在乎这好计是谁想出来的,那雨竺就告之全民,跟他们说,这计谋是大王你自己想出来的,如何?”
“你……”子季一听这话,脸都涨红了,但却无言反驳。
苏雨竺看他那样子,心中顿觉十分畅快。“大王不必生气了,以后雨竺再也不参与国事,大王可以放心了。不过,这次大王说过要重赏雨竺的,所以雨竺特来讨赏。”
子季是又气又恨,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谁让自己气短呢。这事的确是别人做的,话自己也确实说过,总也不能不承认吧。他咬咬牙,强忍下怒气。
“好,本王答应的一定办到,你说,你要什么奖赏?”
苏雨竺款款走向御榻边的剑架前,指着上面模放着的一把剑说:“雨竺想要这把剑。”
这话一出,把站在下面的童修和不识吓出一身的冷汗来。这剑岂是她能要的,这可是御剑啊!都说这竺夫人的病好了,我看,她还病得不轻呢。
子季一看,哈哈大笑,讽刺道:“哈哈哈,竺夫人的胃口也太大了,你可知道这是把什么剑?”
“雨竺可不想知道这是把什么剑,雨竺只是想要把剑,大王不会连把剑也舍不得吧。”
这话说得童修和不识差点晕倒,原来这竺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剑。
子季也有点哭笑不得:“竺夫人只是想要把剑?那好说,本王会奖给你一把上好宝剑。不过,你玩玩可以,但要是伤着自己,本王可就不管了。”
苏雨竺把头一昂,冲子季一个冷笑道:“这个就不用大王操心了,雨竺有了剑才不会让自己伤着!”
子季起身,走到御书房屏风后面,少时拿出一把剑。剑身上刻着一条盘龙,剑柄上却是一只栖凤。
“这是西域有名的铸剑师专门给本王铸的一把剑,只是本王用不上。这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竺夫人可要小心了。”
苏雨竺接过剑,慢慢打开细看。的确是把好剑!苏雨竺的心都跳得快了起来。本来不想要大王的什么奖赏的,后来想到自己的剑术已多日不练,那是因为自己手中连把剑都没有。这一个多月,自己都没活动筋骨,可把自己憋坏了。这次正好可以跟大王要赏,现在得来这把好剑,可得好好耍耍了。
她喜上眉头,竟忘了心中的不悦,而是含笑向子季一拜,道:“多谢大王,雨竺太喜欢这剑了!”
她这绝美的脸庞上浮现出的天真的笑容,把大王子季给看呆了。还从没见她这么笑过,原来她笑起来是这么的迷人!
“大王……大王!竺夫人她走了。”
子季这才醒过来,苏雨竺都没人影了,他还一真呆呆地看着她去的方向。
夜深人静,苏雨竺却怎么也睡不着。一个月前,她就是这样的夜晚来到宫中,就是这个时候她附身妹妹。时间,过得真快啊!
她翻身起床,见浣玉和绿叶睡得正香,就拿了剑,出了卧房门。
看看宫人们都已熟睡,她想,如果在这里舞剑,定会惊动他们。她纵身一跃,飞身上墙,往御花园跑去。去那里应该没人知道。
月光之下,紫白相间的光圈笼罩着这把剑。苏雨竺抚摸着这剑说:“如此好剑,不知大王为何要赠予我?不管为何,雨竺是很喜欢这剑,我得给这剑取个好听的名字。”
她沉思片刻。“以后这剑就会跟雨竺如影随形,就叫紫影剑吧!”
说完,只见宝剑出鞘,苏雨竺飞剑嘶嘶破风,如紫龙腾飞,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紫光院中起,万里已吞皓月天。
“好剑法!”
苏雨竺正舞得畅快,却听耳边想起一浑厚而有磁性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