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姚天师手里拿着刻着“天下第一神算”的招牌,手舞足蹈的,根本停不下来。他平时靠着自己的半吊子水平,再加上坑蒙拐骗,只能勉强和霍瑶师徒俩混个温饱,现在一下子赚到了十万元,乐得整张脸如同菊花一般。他笑眯眯的朝霍瑶左看看,右看看,笑脸大大的,看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又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徒弟,强!没想到你忽悠人的本事,比为师还要厉害!”
一口气就开口十万啊,他徒弟也真敢说!
他这辈子都还没敢下这种狠口呢!
对于姚天师的误解,霍瑶笑了笑,并没有多解释什么,时机到了,她师父自会知晓一切。
说起来,她这一世的师父面相并不好,气运也很差。可以看出,他一生财运不佳,晚年更是穷困潦倒,无人送终。这一生说是凄苦也不为过。不过也可以看出他的秉性并不坏,虽有贪财好吃懒做的小毛病,不过也非大恶之人。
所以在收获了十万元之后,他两眼放光似的兴奋,霍瑶也表示理解。
不过姚天师的气运正从极差,渐渐的好转。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种气运,科学的说法是“磁场”,所以有时候说“运气好”,“运气差”其实也有点道理,但是这种气运是可以改变的,并非一陈不变。
若是和福德深厚之人经常待在一起,那么自身的气运也会受到对方的影响。所谓福德,则是一个人在这一生所做的善事积攒下的功德。
霍瑶上一世积攒的功德不少,这一份功德,同样跟随她来到了这个千年后的世界,因此,姚天师的气运有这番变化也丝毫不奇怪了。
霍瑶看了看天,大概还有两个时辰左右才下雨,时间应该来得及,于是开口对着她师父说,“师父,我想买点朱砂,符纸,符笔,龟壳,罗盘。”
霍瑶说的,都是一个真正的玄学术士所需要的。
画符是术士最基本的技能。符的作用不小,不同的符有不同的作用,准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显得很有必要。
姚天师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师父,我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一行很感兴趣。所以我……”
霍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姚天师打断了。他手舞足蹈的连连说,“好好好,为师等这一天很久了!”语气是十足的兴奋。
姚天师内心的激动无法言语,他的徒弟,终于愿意接触玄学了!他在她几个月的时候捡到她,到如今,也有二十年了,这些年,虽一直以师徒相称,但事实上,因为她不喜这一行,因此虽有师徒之名,却一直没有师徒之实。
姚天师忽的又有点丧气,因为他资质一般,小时候,对于玄学一直没好好学,该怎么预测天机,推演人运,根本一点都不知道。瞎掰他倒是会的,甚至很擅长,只不过若是动真格的,他就歇菜了。肚子里没有多少干货,该怎么教徒弟,他还真有点茫然无措。
对着徒弟,他可不好意思说出这些残忍的真相来。只能让徒弟自行摸索了。
对!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学好玄学,主要还是得靠她自己!
这么一想,姚天师内心又淡定了下来,摸了摸自己雪白的胡须,眯着一对眼,为自己的机智点了赞。姚天师这幅模样,看上去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他好歹也是做神棍做了不少年的了,知道哪里能买到便宜划算的朱砂符纸等物。师徒两人走了半小时,才走到一家貌不惊人的小店前,他一马当先的推开了店门,嘴里招呼着,“老朋友,我来买东西了。”
霍瑶跟着走了进去,一进店,她就闻到了店里一股好闻的檀香味。这檀香味浓淡适宜,还能够静心凝神,颇为不俗。霍瑶心下微微一惊,这似乎不是一家普通的店。她静下心来打量,发现这个小店之内另有乾坤,设有聚风阵,所以室内温度适宜,完全不同于外面的燥热,不时还有凉风袭来,让人心情舒爽。店家,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小店里摆放着各种术士需要的物品,甚至还有一些低阶法器,不过这些法器上面没有灵力,用处并不大。一个和她师父差不多年纪的老人家正拿着一块放大镜看报纸,看到姚天师也只是嘴里冷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要买什么?”
“朱砂,符纸,罗盘,龟壳……”姚天师戳着手,一样一样的数过去。他一脸的红光满面,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店主掀起眼皮看了他几眼,口气淡淡的,“你有钱?”
熟悉姚天师的都知道他穷得连饭都差点吃不起。距离他上一次来买这种东西,都已经是四年前了。
“有有有,你这个老头子,居然敢瞧不起我?”姚天师脸涨的通红,像是下一秒就要和他好好理论一番。
店家嗤笑一声,也不多说什么,起身给他拿了东西,“九百八。”
“好你个老东西,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啊?”一想到今天赚到的前一下子去了将近一千,姚天师就心痛的无法呼吸。进了他口袋的钱,居然马上就要出去那么多,他现在很难受,想哭!
“爱买不买。”店家一脸无所谓,说完又将视线投在了报纸上面。
姚天师听他这么说像是憋了气的气球,嘴里还不忘说,“要不是我徒弟需要,我才不跟你这个老东西买。”
听他说到他徒弟,店家才分出了一点视线,投在了霍瑶身上。
不过这一看看的时间有点长,长到连姚天师都有些不满了,“老东西,你老盯着我徒弟做什么。”
店家对于他的恶劣态度丝毫不以为忤,倒是笑了笑,说了句“不错。”之后,就不再开口了。
姚天师也不在意,口里跟霍杳吐槽着说,“你不用理这个老东西。”付了钱,师徒两人就准备回家了。
店家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之后又若无其事的坐回去看报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