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纸,如果看到这句话就说明你很有可能看的是盗版文了。
想想看那些动辄就能把人撕碎的可怕生物,回忆剑非的过往。
它们之间的差别也就在于一者是没有神智的异种,一者是大部分时间都有神智的人类而已...
衡泪微微的皱起眉, 虽然完全不认为他们这样想有什么不对。
可是显然剑非特别排斥自己是个杀人怪物的说法。
看着早上还乖乖从自己怀中清醒的妻子,因为一句其实并没什么恶意的话而大动肝火。
衡泪因为剑非特殊的身份, 也不得不思索该如何安抚剑非的情绪。
不似衡伤他们在面对剑非时的小心翼翼。
衡泪伸出手直接将剑非再次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想着小时候四弟三弟和剑非一样闹脾气的时候, 大姐所做的动作。
被衡泪猝不及防搂入怀里抚摸着脊背的剑非完全没懂衡泪这又是闹哪一出?
“你又做什么?!”
剑非不由的低声怒道。
衡泪却尽力安抚着发火的妻子,一本正经的回答“顺毛。”
“?!”
一口气被衡泪的顺毛堵在胸口,剑非这天生的好脾气都要被衡泪这太过耿直的个性击碎了。
“我不需要你顺毛!放开我!”
剑非反应过来之后就立刻要离开衡泪的怀抱。
然而就在两人这一来一往间,却让剑非更显得像个和丈夫耍性子的新媳妇。
而衡泪却始终都保持着泰然的态度耐心的安抚...
可是两个根本没有感情基础的人,从一见面的时候就注定了双方辖制。
纵使衡泪对自己的人生未来已经认命看透。
可剑非从来没有一刻是打心底里认同这一切的。
虽然不愿意因为一己之私破坏衡家这么多人的生活。
但就真正的心愿来讲, 如果可能的话剑非哪怕自己当个普通的人去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也好。
不至于要像这样, 整天与自己不喜欢的人绑在一块儿不伦不类的。
剑非是个喜欢实实在在干些踏实事情的人。
可嫁给了衡泪之后,他就被莫名其妙的架在一个说不出好坏可就是很尴尬的境地。
明明在这末世里,有个能当依靠的人其实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也不知道是上天太爱开玩笑还是怎么的...
偏偏剑非这样温吞执着的一个遇见了衡泪那般偏执顽固的另外一个。
两个性格相似属性不和的大男人结了婚,这婚后生活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和谐到哪里去了。
就算剑非看上去再怎么温厚淳朴, 性格再怎么宽和仁善也不能改变他内心是个骄傲雄性的现实。
所以要一个一度遗憾自己一生太过默默无闻的大好青年, 重新苏醒之后再去安安静静当个摆设?
......
别说剑非心里能不能过去,就是面子上也绝没有那个正常男人可以忍受衡泪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打击。
所以当衡泪又蠢又笨拙的想要安抚伤了面子的剑非时。
僵硬着手脚的衡泪却没想到自己最终反而得到了更激烈的反抗。
最后气红了眼的剑非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这些日子以来的火气一股脑的全部都压在剑非打在衡泪脸的一拳之上。
被揍翻在地的衡泪满脸懵馅的眨着眼...
而剑非也在自己怒火中烧的举动下又惊怒又无语。
其实这也都是转瞬之间就发生的事情。
等到剑非和衡泪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之后, 剑非看着衡泪慢慢的站起身转过脸来...
一个极其醒目的熊猫眼差一点把揍完人就有点心虚的剑非给逗喷。
于是看着衡泪那落了一片青紫的眼眶,剑非努力绷着脸也没想到他一气之下力道居然这么重。
而衡泪看不到自己脸上的伤,却感觉自己的左眼眶处一跳一跳的疼。
可是对于剑非这突然揍人的行为也没显得多不高兴。
反倒是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安抚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重新坐回了床上之后,衡泪还是没反应过来自己只是把剑非抱入怀里顺毛到底哪里做错了。
而剑非看着衡泪一脸茫然的坐回自己身边,也终于是不再为之前衡泪和衡伤的口无遮拦生气了。
两人坐在床上又对着眼前的大好风景尴尬了一会儿。
然后已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和剑非说话的衡泪,好几次欲言又止的转脸想和自家老婆说什么,却又碍于刚刚自己那不知道失误在哪里的失误而如鲠在喉。
还是剑非对着这样的衡泪无奈,才主动搭腔。
“我昨天才喝过了你的血,总不至于今天就发狂。”
“嗯...”衡泪看着剑非的侧脸也不知剑非想说什么?
而剑非看衡泪如此愚钝,一时间也不由的愣了一下然后又满脸不高兴的继续衡泪之前的话题。
“我还有神智的时候,会安心呆在这里的。你出去猎物的时候就不用管我了。”
衡泪听到了剑非平静而诚恳的声音,心中有了底就对着剑非点点头又嗯了一声。
两个人算是对这段一直都令人忐忑的关系有了初步的认可。
而衡泪也不用像过去每时每刻都盯着剑非。
衡泪收拾好自己就一个人去外围勘探。
剑非却在没有衡泪在身边的时候彻彻底底满目茫然了。
一时间也不明白自己这是什么毛病。
明明之前还恨不得衡泪尽快消失别总出现在自己面前。
结果衡泪才消失了没有几个小时,剑非就对着四处劳作的衡家人两眼发呆起来。
实在是快要被那种无所事事的感觉给逼疯了。
试探般的从那平缓的小山丘上走近忙碌的众人。
观察着各司其职的人们来往工作。
孔武有力的男人们负责修建房舍,细心耐性的女人们就各自整理食物还有一些生活必须品。
看到有几个妇女在临时搭建的架子上裁剪衣服。
剑非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长褂,却和这些妇女手里的是一模一样的料子。
意识到了有人靠近,有几个年轻的女孩看到是剑非,都一下就显得拘谨恐慌起来。
而剑非见到这些女孩的神情,也隐约明白他或许真的是个很令人害怕的存在。
所以停住了还想继续靠近的脚步,剑非又朝着男人们工作的地方去了。
搭建要长久居住的房舍,选用的都是十分坚硬粗重的木材。
看着那些将变异般的粗壮树木搬运的男人们,即便剑非没有亲自上去感受那重量。
剑非从那些挣红了脸的男人们脸上也感觉到了那些建材的分量。
有些需要填补地基,悬空地面与地板的岩石也都是从附近的山上就地取材。
咚的一声,剑非转过脸就看到有神乎其技的高手用另一块石头将那些石头块拍碎成沫...
简直比现代化的那些工地用的粉碎机还效用惊人。
剑非也不知道他沉睡之后的末世对人类究竟做了什么?
但就只从剑非眼前观察到的这些来看,他还没有见识过的那些腥风血雨的末世真相,绝对比他所想的要可怕很多。
站在指挥工事的衡落远处,剑非自认这里没有他站脚的地方。
所以对着自己前所未见的这些场面心中激荡了一会儿,剑非就又去别处了。
距离衡落他们建造房舍不远的地方。
一处还算阴凉的小棚子中,根据衡泪的命令整理武器的常难云张今天并没有外出勘探。
十几个可算衡家最顶尖的高手们凑在一起,各自擦拭着那些分类明确的武器,时不时也商讨下一次再出去时候的站位分工。
常难云张远远就看到了慢慢朝他们走过来的剑非。
对这个传说中的镇魔妻心中自带三分敬畏七分恐惧。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剑非有衡泪守着一直都安安静静,再没有过什么嗜血杀伐的迹象。
然而成亲当日的生死危亡,与一身红衣的剑非实在令人终生难忘。
所以,就算这些日子常难他们对剑非不是那么的避如蛇蝎了...
可是要轻易接受与镇魔妻的近距离接触却还是很难。
所以当对冷兵器有着莫大兴趣的剑非,看到了一众男人们看着自己也是紧张又畏惧的脸...
一时间也万分难堪的剑非只能顿在众人对面,走也不是近也不是。
要融入一个曾经一点也没有了解过的陌生群体,这对于任何人而言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算是天生热情的人,也难免在他人明显排斥的目光中退却。
而剑非本身也并不是一个十分热情开朗的人。
所以心里虽然很想要加入这些人,想要了解末世中这些冷兵器的使用情况。
却最终还是在众人过于紧绷排斥的情绪中转过身离开了...
看着剑非重新回到了那远处小山丘的桃树下。
常难云张他们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暗自奇怪这镇魔妻为什么突然就靠近他们,却不知道满脸失落的剑非第一次,因为没有衡泪在身边而彻底感到了孤独无措...
毕竟,若不是衡泪的话...
他原本就是个不属于衡家的外人啊?
所以他到底...又在期待些什么呢?
独自一人背着长剑,衡泪的来到了怪物四伏的遮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