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苦,为了这样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不惜一己之身,置安危,于度外,亲自前往,幽州领兵?却让那皇帝,与皇贵妃,留在皇宫中,乐享天伦?”
“伯父,石宰相,你多虑了!”
石傲冰足下,不停的,朝着出征队伍,大踏步迈动,深沉而富于,磁性的嗓音,颇为果决,与凌厉,“亲自挂帅,出征边塞,乃是我的,自身意愿。我是为了,整个社稷,为了大唐的,黎民百姓,并不只是,为了皇上。由始至今,皇上从未,主动提出,亦从未,强迫过我,率兵打仗,又何来,无情无义,利用我的说法?”
“既是如此……”石敬瑭加快脚步,紧跟上,傲冰的步伐,气息微促,“由伯父,代你前行即可,又何须,皇后亲力亲征?战场上,刀光剑影,厮杀残酷,若是伤害了凤体,岂不让,大唐臣民,都为你,担惊受怕?”
傲冰英眉凝聚,垂下眼帘,沉声不语,只兀自,继续往前走。
石敬瑭疾步,跟了上去,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懊郁:“冰儿,难道,你不信任伯父?可我毕竟是,你的亲伯父!”
石傲冰的身子,微微一滞,停下了脚步,回转身,凤眸淡凉,注视着石敬瑭,忽而问:“伯父,你可知道,楚灵王的故事?”
“呃?”听此一问,石敬瑭错愕惊愣,完全不解其意。
“春秋时期,楚灵王正谋划,借一个惩办,乱臣贼子的,名目去,侵略蔡国。没想到,陈国的使臣,却先来到了楚国。”
石傲冰的唇角,平静的,牵起一道,冷然的弧度,“他向楚灵王报告,说陈国先君,得病去世了,公子留即位,就特意,派遣使臣,来到楚国报丧。楚灵王一听,眼睛看着,身旁的,大臣伍举,示意他,帮忙出主意。伍举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对劲。公子留,乃是陈侯的,第二个儿子,还是侧夫人所生。若是,他当上了,陈国国君,那么陈侯的,大儿子偃师,哪儿去了?他正感到,疑惑的时候,陈侯的,第三个儿子,公子胜和,偃师的儿子,公孙吴都,跑到楚灵王面前,趴在地下直哭。公子胜抽抽噎噎,说哥哥偃师,被司徒招,和公子过,害死了,还害得,君父上吊身亡。他们没有办法,只好逃出来,请求楚王,为他们作主。
原来,陈侯陈哀公,有三个儿子:一个叫偃师,年龄最长,是正夫人所生,早已立为太子;一个叫,公子留,是侧夫人所生;一个叫,公子胜,是庶夫人所生。陈哀公宠爱,侧夫人,一心想把,太子偃师废了,预备将,君位传给,公子留。可是,太子偃师,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不能无缘,无故的,把他废了。陈哀公便,任命大臣,司徒招,和公子过,成为公子留的师傅,并吩咐他们,好好辅佐公子留,不要对不起,他的这一片心。司徒招,和公子过,立即明白了,陈哀公有心,要将君位,传给公子留。他们就,拉拢私党,准备将来,立公子留,为国君。后来,陈哀公得了病,卧床不起。太子偃师,是一个孝子,一日三次的,前去照顾,自己的父亲。司徒招见了,对公子过提议,主公患病,这么多时日,趁着他,尚未逝世,先将太子,偃师杀了,事情可就,好办许多。公子过亦,同意了。他们便,寻来刺客,趁着太子,偃师进屋的时候,把他刺死。宫里立刻,乱了起来。司徒招,和公子过,假装不知道,大惊小怪的,一边吩咐人,搜寻刺客,一边宣布:太子偃师已死,主公患病沉重,应当先,将公子留,立为国君,以安民心。陈哀公听到,这个消息,非常生气。他责怪司徒招,和公子过,不该把,太子偃师刺死,更不应该,自作主张,将他当做,死人一般,就立公子留,为国君。可是,大权掌握在,司徒招和,公子过的手中,陈哀公既生气,又后悔,没有办法,只能上吊,自尽了。公子胜,和公孙吴,眼见司徒招,和公子过,刺死太子,逼死国君,害怕再遭到,他们的毒手,就都投奔,到了楚国。
楚灵王听完,公子胜,和公孙吴,两个人的述说,痛斥陈国使臣,不该欺骗他。陈国的使臣,知道自己,一张嘴,敌不过,两个人,只好闭口,无言的,站在那儿。楚灵王命令,武士把陈国,使臣杀了。大臣伍举提议:‘大王既已,杀了乱臣,贼子的使臣,就应当,去征伐,司徒招,与公子过。这是,名正言顺的,谁敢不服。等平定了陈国,然后再去,征伐蔡国,先君庄王的,霸业也不过如此。’楚灵王想做,楚庄王第二,就发兵,跟着公子胜,和公孙吴,去惩办,陈国的乱臣。
公子留一听说,楚灵王杀了,他的使臣,已经坐立不安,又听说,楚灵王发兵,前来攻打,吓得他,扔下君位,跑到别国,避难去了。公子看见,新君跑了,就问司徒招,怎么办?司徒招回答,不用害怕,等楚国,大军来了,他自然,有法子,让楚军,退兵回去。过了几天,楚国兵马到了。陈国的,老百姓,都替太子,偃师抱不平。现在,听说偃师的,儿子公孙吴,向楚国,借了兵马,来处治乱党,谁也不起来反对。司徒招已经,有了准备,公子过却,急坏了,跑去询问司徒招:‘你说有办法,让楚军退兵,办法在哪儿?’司徒招说:‘要想楚国,兵马退去,并不难。不过,我先得,跟你借,一样东西。’公子过问:‘什么东西?’司徒招说:‘借你的脑袋,使一使!’公子过吓了一跳,刚要跑,却已经,被司徒招,左右的人杀了。
这个杀害,同党的,司徒招拿着,公子过的脑袋,亲自去见,楚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