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这两位大哥大姐也跟着我们一起去吗?”蒋小栓坐回马车上抬头看见看着站在车前面大眼瞪小眼挡住道路的一男一女转身问范添添,秦言他认识,他曾经把他绑成一个肉粽子;这个女子他也认识,前几天就是她跟二少爷打了一架,两个人长得都挺好看的,可惜都是二少爷的敌人,二少爷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虽然二少爷说让他们上来,但他觉得还是再跟范添添确认一下比较好。
“上啊,还得让他们给咱俩干活呢,你又不识字,我也嫌冻手,这是我给你找的帮手,你随便使唤。”
“您说的也是,俺不识字,干不来那种活,那他们俩都识字吗?俺把纸和灰棒都带来了,到时候给谁用呢?”
“就给那个穿白衣服的吧,旁边那个胳膊有伤不方便写字,你让她干点轻巧活就行了。”主仆二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聊天,把秦言和吕罗晾在一旁,完全没有要搭理的意思,好像他们在商量今天是吃米饭还是吃面条一样随意。
“你们俩到底上不上啊,俺可要走了,你们要是不愿意坐车在后面跟着跑也行,也能给俺的马省些力气呢!”蒋小栓跟范添添聊完天才想起来正经事,看见秦言和吕罗到现在还站在原地顿时语气有些不太友好。
听话听音看人看脸,吕罗不等蒋小栓说完一个腾起就人跃上了马车,动作利落干脆又美观大方,看的蒋小双的眼睛都有些直了,一个姑娘家有这么好的功夫,还真是不赖呀。
“哎,上,上,怎么不上,等我一下!”吕罗的动作也然秦言吃了一惊,看着瘦不拉几的还断了一条胳膊,没想到还是个会武术的。可是没给他多多思考的时间,蒋小栓就已经扬鞭催马要走了,秦言紧跑两步一手抓住车沿,一边喊叫一边往上爬,那个样子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不管怎么说,所有人都算是上了车,蒋小栓一个鞭子挥出去,枣红色的大马就四蹄发力,向前方冲了出去。马鬃轻扬,白雪舞动,刹那间山谷鞭声清脆,回声悠远。
“二少爷,前面能看到人了。”没跑多久,马车的前方就出现了人影,虽然距离隔得还有些远,但是已经能分清人数了。
“把纸笔给青格,让他记录一下人数和状态。”马车行驶之后范添添的头一直埋在被子里,听了蒋小栓的话才把头扬起来,只是说话的声音有些糯糯的,像是在睡梦中。
“喏,都在这儿,给你,你省着点用,俺爹说纸可贵了。”蒋小栓把马车停下,回身从屁股下面拽出一个布袋子扔给秦言,里面装着一摞灰白色的纸张还有几根用过的木炭棍子。这里冬天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墨水那样的东西好不容易化开没用几下又会被冻住,所以范添添才想出来这么一个既省钱又省事的办法。
秦言对着蒋小栓翻了个白眼又回过头瞄了瞄做抱窝鸡状的范添添,心里这个气呀,这主仆二人早就想好了让我来干这个活,却都个个喜欢抢白我一顿,我秦言是长了一张欠损的脸还是我真的欠你们钱不成。
“按照你自己的书写习惯去记录,我只要最后的数据就行,你会画画吗?要是画的用画的也可以,只要不把人化成猪就行。”范添添好像脑袋后面长了一双眼睛,秦言刚对她投去一记眼神她就说话了,吓得秦言当时就一个激灵。
“二少爷,有什么是我能干的吗?”吕罗听范添添和蒋小栓之前说让她干点轻巧活,现在见秦言有了安排,于是她也壮起胆子。
“你呀,你先待着吧,想眯就眯一会儿,想看风景就看看风景,要是都不愿意干就帮他盯着那些人,实在无聊让他给你画个像,只要你不嫌弃他把你花一样的人儿画成猪就行。”
“你怎么就认定我画画不行,我跟猪有仇吗,画什么都是猪?”吕罗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倒是把秦言气的够呛,开口也是猪闭口也是猪,就好像你看见过我画的画一样,想自己堂堂隐凤阁四大才子之一,琴棋书画哪个不行?随便一幅画拿到市面上也能卖他个几百两银子,到范添添这里怎么就成了猪呀猪呀的。
“你跟猪没有仇,你们怎么会有仇呢,我是觉得你们既然是亲戚,画出来的画怎么说不神似也得形似,吕姑娘这么年强貌美的姑娘家,要是被你化成猪,她估计会恼羞成怒杀了你的,我这是为你好。”范添添说话的语气就像是真的一样,秦言再是胸中有韬壑,禁不住范添添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胡搅蛮缠,所以他一时气结,却找不到错误在什么地方,倒是把听明白问题所在的吕罗和蒋小双憋的红了脸。
“二少爷,前面有三个人。”玩笑归玩笑,蒋小栓再次报告,范添添终于彻底把脑袋从怀中拔出来,一双眼睛盯着前方的人影。秦言也不在计较范添添刚才是嘲讽还是玩笑,挺直身子,执起笔墨,记录起来。
落在最后的三个人竟然是青龙卫带来的草原人,这三个人的身形都很庞大,每个人足足有一百**十斤的样子,平时走起路来向小山一样哐当哐当的,摔跤干力气活是把好手,可是这跑步对他们来说就太难了,尤其还是在过膝深的雪地上跑步,这才跑出去两里地,就被大部队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前不见人后不见村,正当这几个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马蹄声。
“吕姑娘,是吕姑娘!”其中一个个子最高的蒙古人首先看到了坐在车上的吕罗,他这一喊,另外两个人也一起把视线挪到了范添添所在的马车上。
“这个大个子叫什么?”
“回二少爷的话,他叫苏德,是跟小花一起从草原里出来的人,他们擅长骑马,走路不是他们的长项。”不用想,也知道范添添在问自己,吕罗赶紧回话。
“擅长骑马?什么马这么倒霉要被这么胖的人骑,把他们三个人的名字记下来。”
“是!”秦言在纸上写了苏德的名字,又把目光放到了吕罗的脸上。
“旁边那个矮一些的是他的兄弟叫苏合,另外一个叫牧仁。”吕罗把另外两个人的名字也报给秦言。
“吕姑娘,我们走不动了。”那个叫苏德的汉子看见吕罗没有回应自己的话于是又大声的对这边喊了起来。
“你们在草原的时候也不走路吗?”回答他的不是吕罗而是开跑前那个讲话的二少爷,虽然苏德他们没有见识过范添添的身手,小花那天回去也没有向他们讲起他和范添添之间的事情,但是苏德知道这个个子小小的男娃是他们现在的首领,所以三个人一起站好,向范添添行了一个手礼,然后才高声回话。
“少爷,俺们以前在草原也走路,但是出行还是骑马的多。俺们以前不是这么胖的,那时候在草原每天活很多,一直干个不停,每年骑马都要跑上一天,身上的肉可紧实了,连我们科尔沁最美丽的姑娘都会停下她曼妙的身材看我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