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安若溪在严凯看来,真的太傻太傻了,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
为了死去的,她的父亲在活,为恩人欧阳漠在活。
为活着的,她的女儿安安在活,现在又在为帝宸诀而活。
这样的人生,在严凯看来,太累了,也太不值得了。
“妖夭,你才二十多岁呀,你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把你整个人生都葬送了吗,你一生都在为别人而活,什么时候,你能为自己而活啊!”
严凯看着安若溪,情绪激动,有苦口婆心的说道。
如果是别的女人这样自轻自贱,他也就不管了,可这女人偏偏是安若溪,是恩人交给他,必须要让他照顾好的女人,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折腾自己,伤害自己,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如果是别的男人,那就不值得,可这个人是帝宸诀,是安安的父亲,那就值得,很值得……严凯,你不要管我,我必须这么做,我也不觉得这对我来说伤害有多大,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安若溪明显是经过了充分的心理挣扎,态度执拗而又坚定。
那些所谓的伤害,严凯能想到的,她想到了,严凯不能想到的,她也能想到,都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她一旦做出了决定,任何人也不能轻易的改变她!
“我怎么能不管你呢,你是恩人在临死之前交付到我手上的,他让我好好照顾你,我不能看着你毁了你自己,你的选择是在玷污你自己,是在把你往歧路上逼,你知道吗?”
“歧路?什么是歧路呢?怎么来证明这条路是不是歧路?”
安若溪看着严凯,眸子里有种看破红尘的淡然,淡淡的,又决然道:“我不知道什么是歧路,我只知道,我想走的路,是我不会后悔的路……从前,因为我的愚蠢,任性,和倔强,我已经走错了很久,我现在做出的一切抉择,只是不想我将来后悔,仅此而已。”
她知道严凯的义正言辞是为了她好,是心疼她,害怕她受到伤害,她也很感谢有严凯这么一个男人,什么都不图,什么都不求,一直的陪着她,帮助她。
只是,未来的路,崎岖坎坷,充满荆棘,而且狭窄不堪……她得要学着自己独自去行走了。
“你……”
严凯无奈的看着安若溪,摇摇头:“你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也就不劝你,只是你还是多想想,想清楚吧,像林芊语这种女人,可以随意的和男人发生关系,因为她本身就糜烂,道德底线低,但是你……我觉得你做不到的,所以你真的要想清楚,不要逼你自己……你想救帝宸诀的心情迫切,我能理解,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不要做这些激进又冒险的事情。”
“我知道的,谢谢你,严凯,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走到那一步,但如果只有到那一步才能救帝宸诀,那么我一定会义无反顾的踏上这条路!”
安若溪长吸一口气,表情毅然决然,颇有种要壮士赴死的决心。
严凯不想再持续这个话题,因为他知道再持续下去也没有意义,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房间内,着重的去听房间内的声音。
“哎?有点奇怪,怎么里面没有声音了?”
严凯皱着眉头,看向安若溪,说道。
“没有声音了?不可能吧,刚刚林芊语还叫得很凄厉,难道是妥协了么?”
安若溪猜测道。
她的猜测也不全是没有可能,当一个人心灰意冷,绝望到极点的时候,不发出任何声音,也是很正常的。
她自己就经历过这样的绝望,也是沉默不语,没有任何声音,如同死人一般。
“可能吧!”
严凯点点头,觉得安若溪说得有道理。
两个人又沉默的站了一会儿,发现里面真的一丁点声音也听不到了,越来越诡异的样子。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我想我们还是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严凯有些严肃的说道。
“能怎么回事呢,不就是那些事么,我这人承受能力比较低,现在进去的话,估计画面不会好看,会把我隔夜饭给恶心出来的,所以……我们还是在等等,至少等他们完事儿了再进去,毕竟有四个人呢,轮番着,也不会这么快。”
安若溪悻悻的说道。
她很害怕,他们现在就推门进去,会看到这些人正在‘进行中’的剧情。
本来,那几个男人她光是多看一眼就想吐了,如果再看到他们做那些事儿,她的心灵肯定会留下阴影的。
“哈哈,你心理承受能力这么低么,想想那个被侵犯的人是林芊语,不觉得剧情会很精彩么?”
严凯看着安若溪,好笑的说道。
“算了,你要去观赏你去观赏吧,我的口味没有那么重。”
安若溪连连摆手,十分的抗拒。
严凯始终觉得事情有点不对,虽然安若溪很抗拒,不过他开始拿着房卡,将门打开了。
看到房内的一切,他整个人惊呆了……
“妖夭,出事儿了,你……你快来看看,快点!”
严凯站在门口,震惊无比的看着屋内,朝身后,还站在门外的安若溪说道。
安若溪以为里面有什么重口味的画面,摆着手,断然拒绝道:“我,我想看,对重口味的东西没兴趣,还是你自己看吧!”
她几乎都能想到会是怎样的画面,一定荒淫不堪,肮脏不堪。
“不是啊,不是你想的那样……哎呀,我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总之你进来看了就知道!”
严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说道。
安若溪被勾起了兴趣,缓缓转过身,试探性的往屋内走,看到屋内的那些景象之后也震惊了,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怎……怎么会这样,不,不可能啊!”
安若溪睁大了双眼,咽咽口水,说道。
只见,房间内,一片狼藉,衣服裤子鞋子满地,地毯上有一摊又一摊,说不清的不明物体,散发着刺鼻的恶臭,是隔夜饭都吐出来的那种臭味。
那四个男人赤身裸 体的躺在一起,横七竖八的,好像是昏掉了,又好像是死掉了一般,但是找来找去却找不到林芊语的身影……
林芊语,这么大个人,活生生的,居然……居然就这样从这房间里消失不见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走,进去看看!”
严凯朝安若溪道,他的神经也开始紧绷起来。
白痴也能看出来,这里面肯定有不寻常。
“好,好吧!”
安若溪还被刚刚自己看到的画面给震撼得无法正常思考。
这几面,太恶心了。说的难听一点,各种屎尿屁以及不明液体到处都是,散发着恶臭,甚至还有一些蛆虫之类的在爬行,而那四个男人,通通都是没有穿衣服的,就好像是在垃圾堆里呆了才四五年爬出来一样,光是看一眼就能让人吐了。
安若溪不清楚林芊语是不是被这四个男人合伙给****了,她看到这幅场景的时候,心底反倒是不希望事情发生。
因为这实在是太恶心,太恶心了,已经挑战了人类的承受极限,如果林芊语真的被这四个男人给折磨了的话,那他想这个女人这辈子是真的完了,而且精神恐怕也崩溃了吧!
说她圣母新野好,说她猫哭耗子假慈悲也罢,总之,当她看到这些画面的时候,她是这样想的。
不过,貌似现在先将林芊语找出来才是正经事吧,林芊语凭空消失了,实在够诡异的。
严凯是男人,承受力要大一些,从那几个恶心的男人身上跨过,四处寻找着林芊语,但找了很久,把房间每个边边角角都翻完了,居然还是没有找到林芊语。
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多了。
“奇怪了,这个林芊语,会去哪里了,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难道她会变法术吗?”
严凯愁容满面的,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种恶女人,恨不能把她五马分尸,就该活着遭受报应,而不是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凭空消失了,逃过一劫。
问这几个男人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们舌头被割了,脑子又有问题,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安若溪忍着恶心,捏住鼻子,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突然,她发现对面的落地窗玻璃,好像有问题。
“严凯,你看!”
安若溪指着前方的玻璃,有些激动的朝严凯说道。
顺着安若溪的手指,严凯朝前方看去,这才看出了玄机。
房间的落地窗玻璃……早就不见了!
不是一小块的不见,而是整块的不见,因为太过透明,所以一时半会儿根本就发现不了。
只有走过去一点才能够看到,窗玻璃不知在什么时候,整块的不见了,周围也看不到什么碎片,可想而知,这玻璃应该是被人为的取走了。
“这玻璃,应该是被人取走了,而且对方还不是一个善茬,不然这样高难度的事情,是不可能轻易就做到的。”
严凯在周围检查了一圈后,神情严肃,口吻更加严肃的说道。
“被人取走了?十多高的楼层,一整快落地窗不翼而飞,并且还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一点破绽都没有,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样的人,应该是超人,或者们漫威英雄才能做到吧!”
安若溪站在落地窗的边缘,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冷风,脸颊被这冷风刮得生疼,天空已经有一丝丝晨曦的月牙白,不可思议的说道。
直到现在,她都不太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因为她不相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整块窗户取走而不发出一丁点声音,这有点超过了她的想象极限。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能说,对方是很厉害的人物,至少能够把一切做得这么干脆利落,而且还是在我们没有任何觉察的情况,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严凯相对来说,还算冷静,只是一直在窗户边缘,收集着线索,试图能收集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然而,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破绽。
就好像,真的是变魔术一般,将林芊语变走了,唯一的破绽,就是整块落地窗玻璃不见了。
“你觉得,会是谁呢,对我们来说,威胁似乎有点大了,如果林芊语因此而逃了出去,我们今日这样对待她,想必她一定会疯狂的报复,我很害怕,她会为了报复我,将她的仇恨施加在帝宸诀身上,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安若溪站在窗户边缘,忧心忡忡的说道。
她不担心自己,唯一担心的,是帝宸诀。
林芊语这样的人,一旦有机会,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赶尽杀绝,挫骨扬灰也不一定。
她探着身子,朝着地面张望着,看能不能看到什么,被严凯一把给拉了回来。
“你小心点,要是掉下去,就完蛋了!”
“完蛋了又如何,我觉得,我把一切都搞砸了,该怎么办啊!”
安若溪绝望的抱着头,绝望的蹲了下来,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