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看看,她到底能豁出去到什么程度,也想试一试,她到底爱帝宸诀爱到什么程度。
“吻你,你就能让我明天一早去看帝宸诀吗?”
安若溪心跳飞快,握紧手指,鼓足勇气朝男人确认道。
“不是吻我……”
“那是什么,你又反悔了么,你刚刚明明说的是吻你,你就答应我这个要求!”
安若溪顿时有点着急了,生怕莫言初反悔了。
莫言初并没有反悔,只是又不轻不重的说了句:“是很认真的和我接吻。”
看着女人的眼睛,充满了暧昧,炽热,还有浓重的占有欲:“知道什么叫做接吻吗,知道什么叫做认真的接……”
莫言初的话还没有说完,安若溪的唇便直接贴在了他的唇上。
那种柔软的,温热的触感,如同是滑腻的果冻一般,如他想象中的一样,甚至要更美好,让他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懵了,全身都僵硬了。
莫言初没有想到,安若溪真的有胆子吻他,而且还是主动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应该高兴吧,毕竟他终于品尝到了他渴望已久的红唇。
可是不知怎的,却越想越觉得难过。
她这么要强的一个女人,也称得上纯情保守,能够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仅仅是为了见那个男人一面。
这想来想去,对自己也是深深的讽刺呢!
安若溪很遵守游戏规则,应该说是很渴望明天能见到帝宸诀。
所以她吻得很认真,闭上眼睛,柔美的唇在莫言初的唇上反复的触碰,碾压,贝齿轻轻的咬,几乎是用上了她毕生的吻技。
当然,她的这些吻技,全都是从帝宸诀那里学来的,她也将莫言初幻想成了帝宸诀。
因为莫言初和帝宸诀两人有一个地方很像,那就是他们的唇。
很薄,偏凉,唇形完美,且极度性感,是一个女人一看,就想凑上去缠绵一番的唇。
但莫言初毕竟是莫言初,和帝宸诀的感觉又不完全一样。
安若溪只能闭着自己,把这个男人当成是帝宸诀,这样她才能做到莫言初要求的那样,和他进行一次‘认真的接吻’。
越吻,陷得越深,安若溪的动作也越发的大胆,她甚至伸出丁香一般的小舌,试图探入莫言初的口中,与男人的舌缠绵……
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些行为太过火了,有点对不起帝宸诀,就像个不要脸的女人一样。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只有这样,她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见到帝宸诀。
她想帝宸诀,真的很想,而且有好多话要和帝宸诀说,她等不了了,一刻都等不了了。
只要能快一点见到帝宸诀,让她做什么她也愿意。
帝宸诀,帝宸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也请你不要怪我。
我爱你,即便我吻着别的男人的唇,与别的男人唇齿交缠,在我的心里,那也是我跟你之间的缠绵,我们的灵魂是在一起的……
就在安若溪的小舌快要滑入莫言初的嘴唇时,就在莫言初也沉沦其中时,尚存的一丝理智,让莫言初一把将安若溪给推开了。
“可以了,你不用再卖力演出了!”
莫言初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仿佛是安若溪为洪水猛兽一般,与女人相隔得好远。
“帝……”
安若溪眼神有些迷离,脸颊飞霞一片,看着莫言初,迷迷糊糊的,想象得太过,差点开口将男人唤作帝宸诀,好在最后清醒了,又改为:"莫言初,你又怎么了,我不是按你说的,主动吻你了,吻得也很认真,你突然推开我,不是想耍赖吧?”
“你的确吻得很认真,吻技也是我吻过的女人当中数一数二的,可是我却并不想当替身,没有猜错的话,刚刚从头到尾,你都只是帮我当成帝宸诀,对吧?”
莫言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
安若溪不想否认,因为就算否认,也是另一种承认。
“你的确豁得很出去,就为了见他一面,你可以这么卖力的吻我,那如果我真的答应要救他出来,你是不是应该陪我上床,不对……应该是对我以身相许,才算够意思啊?”
男人瞪视着安若溪,说得有些难听。
她不是为了爱,什么都愿意做吗,他就想看看,她能‘伟大’到何种程度。
安若溪低着头默默不语,承受着来自莫言初明显的羞辱,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点点头,不轻不重的说道:“如果真要到那一步的话,我愿意,你要我的身体我可以给你,你要我的人我也可以给你,甚至你要我的未来,我也可以全数的给你,只要你能答应我向你提出的那些条件,替我把他救出来,帮他还清那些债务,我就是你的人了,任由你处置。”
安若溪几乎是抱着壮士赴死一般的决心,声音坚定的对莫言初说道。
只要能够救出帝宸诀,她死都不怕。
死都不怕了,身体还算个什么呢,一切就只当自己死了呗!
“你!”
莫言初愤怒不已,像是要火山爆发一般,尤其的狰狞恐怖。
但后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愤怒个什么。
他伸出手,握成拳头,重重地砸在墙壁上,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注在这一拳上,然后换上素日里那吊儿郎当的笑容,冷笑的看着安若溪:“你刚刚把我吻得很舒服,相信你床上的功力也不差,这交易还挺值,可以考虑考虑。”
“那明天……”
安若溪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明天她能不能见帝宸诀。
莫言初冷冷道:“明天你可以去见他,现在……你可以滚了!”
安若溪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莫言初给彻底的踩在了脚下。
她也能理解,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对她说出这么恶劣的话。
连自己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当做是交易的筹码,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尊重呢?
安若溪只站得笔直,偏憔悴的脸颊,没有太多的表情,冷冷道:“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和莫总您谈这笔生意,希望到时候莫总还能对我感兴趣。”
“滚!”
莫言初几乎完全失控了,痛苦不堪的吼道。
而这时,安若溪已经离开了,本就宽阔的房间,更显空荡,甚至寂寥。
呵,可笑吧,像他这样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居然我会有寂寞孤独的时候啊!
果然,这人,动什么都不能动感情啊。
心里,不曾满满的装载着一个人,就永远不会觉得孤独,只有在爱一个人,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觉得孤独。
安若溪……这女人,就是他命中的劫难吗,为何他会对她如此的念念不忘,为何他的所有情绪,全都被她操控着。
莫言初啊莫言初,这是你这样的男人,应该走的样子么?
莫言初恨自己这副因为女人而要死不活的样子,可是却毫无办法,除了痛苦,没有其他的情绪!
呵呵,原本还以为,只要他打败帝宸诀,安若溪和他之间,多少会有一点机会,可是现在才知道,他和女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她的心,在帝宸诀那里,无论这个男人贫穷或者富有,无论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还是阶下之囚,她爱的永远都是他,根本没他莫言初屁事儿!
罢了,罢了,莫言初,承认吧,你输了,真的输了,早就输得彻彻底底,绝无回旋的余地……
安若溪从莫言初的家离开,已经是很深很深的夜晚了。
所谓的富人区,住户本就少,容积率特别低,一到了夜深人静的深夜,人就更少了,树影斑驳,凉风习习。
她穿得不多,加上本身心情就不好,就更显单薄清冷,忍不住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打了个寒噤。
身体再凉,也比不过心凉。
从莫言初的家里出来,她看似好好的,没有表情,无悲也无喜。
可是……越走得远,她这心里,就越难受,越憋屈得慌。
莫言初刚刚的那番话,着实伤害到她了,让她觉得自己好生轻贱。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身体也可以交易了,而且还那么的自然而然,试问一下,这和鸡,有什么区别呢?
只不过,鸡是为了钱,而她是为了真爱。
可是有时候想一想,真爱和钱比起来到底哪个更重要呢?
她也不知道孰轻孰重,但可以肯定的是,真爱可能会变,但是钱永远不会变,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可是男人呢,也许现在是你的,也许前一秒钟他还对你山盟海誓,可是说不清在下一个什么时候,或是下一秒钟,他就不爱你了,真爱也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其实安若溪也知道她很傻,至少为了帝宸诀而出卖自己的身体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谁知道,帝宸诀真的出狱了,会是怎样的状况,如果有一天他东山再起了,还会不会记得她?
这种事情,除了上帝谁也不知道。
安若溪相当于是在做一场赌博,赌一个不确定的人。
不管结局是输是赢,她已经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然而,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只求一个心安理得。
帝宸诀,我欠你的,我会拼上我的所有,去偿还……
“啊!”
走着走着,可能是太心急了,安若溪的脚崴了,疼得她龇牙咧嘴。
忍着剧痛,一瘸一拐的跑到旁边的一个小花坛边坐下。
看着那红肿不堪的脚踝,还有那钻心的疼痛,安若溪突然悲从中来。
“呜呜呜,搞什么东西嘛,真是人倒霉了,喝水都塞牙,我不过是走个路而已,也能脚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嘛!”
太多太多郁闷的情绪集中在一起了?使得安若溪觉得自己真是委屈到了极点,很想放开嗓门狂哭一场。
于是,她就真的放开嗓门狂哭了。
“呜呜,呜呜,都欺负我,所有送都欺负我,现在连块破石头也欺负我,我安若溪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全世界都要和我过不去……”
一边哭,一边嚎,顺便还像泼妇一样扯着嗓门大声哭诉。
平时,也许会被大家认为是神经病,但在这夜深人静,人烟稀少之地,可能会被认为是某些飘来飘去的阿飘,真正是鬼哭狼嚎啊!
哭着哭着,安若溪突然止住了,不敢哭了,将所有哽咽的声音,全都吞进了嗓子里。
因为……她发现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呢,她敏锐的发现,她的身后,也就是花坛里,有一道高大的黑影在靠近。
这黑影……也不知道是人还是鬼。
莫不是她哭的声音太凄惨了,如同是某种特殊的语言,所以让某些特殊的东西以为是碰到了同类,就朝她靠近了?
“啊,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千万别靠近啊!”
安若溪将手指合在一起,在嘴巴里小声的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