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演技,是越发的炉火纯青呢,能将完全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描绘得有声有色,一点破绽也无。
相比起来,安若溪真的弱爆了。
“该死的女人,******把我当成了什么!”
帝宸诀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狠狠的踹着门板,发泄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能够不断的挑战她的忍耐极限,活生生将冷静沉稳的他,逼成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他到现在都不懂安若溪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想要什么,她在谋划什么。
但是,如果一个女人,连自己的男人也可以分享,那可想而知,这个男人在这个女人心里,是丁点分量都没有的。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不吃醋,也没有任何占有欲,那么只能证明一点,这个女人,不爱这个男人,一点都不爱。
这是帝宸诀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他可以接受她恨他,甚至做好了被她疯狂报复的准备,但就是不能接受她不爱他。
恨和爱,看似对立,其实并不矛盾。
他知道她恨他,也知道她爱他,所以……他有信心,在她肆意的报复了他之后,他们还会在一起。
可现在……他犹豫了,不自信了,不确定他们还有没有未来可言了……
两个人的未来,是建立在彼此相爱的基础上,他们现在却没有爱,哪还有什么未来!
林芊语见帝宸诀怒火上来了,心里既得意,又有些害怕。
得意是因为她又捅了安若溪一刀,害怕则是因为怕这怒火波及到自己。
于是乎,便赶忙劝道:“诀,你不要那么生气,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若溪妹妹,也有我的不对,虽然你早说了,对我没感情了,只当我是妹妹,但我还是爱着你,渴望能和你有肌肤之亲,所以我答应了她,偷偷去房间找你了,我错了,你要怪,就怪我吧!”
她故意挤出两滴娇弱的泪水,楚楚可怜到了极点。
帝宸诀稍微冷静了些,看了林芊语一眼,努力压制着胸中的怒火:“这是我跟她之间的孽缘,你也算是受害者,就不要凭添我的负罪感了。”
这件事情,林芊语是有错,错就错在她爱他,为了和他走得更近一些,即便牺牲她一直骄傲的尊严,也在所不惜。
但错更大的,还是安若溪这该死的女人!
这个女人,太过冷酷无情了,前一秒钟才和他纵情交缠,后一秒钟居然将他拱手让人。
他真的很好奇,他在她的心里,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所以,女人啊,爱你的,和不爱你的,太好区分了……
他不得不考虑,余生,到底是该找个爱自己的,还是自己爱的?
林芊语默默观察着帝宸诀的表情,找准了最合适的时机,猛的扑进男人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呜呜,诀,不要说我是受害者,我恰恰是整个事件里最幸运的人,能够和你缠绵一夜,即便是个错误,对我来说,也是奢侈的幸福,足够我回味一生了,因为……我还是爱你,很爱很爱你,爱得没有了尊严……”
帝宸诀本能的想把怀里的女人给推开,但他最终还是犹豫了。
女人哭得那么伤心,眼泪一颗一颗的掉落,让他实在狠不下这个心,最重要的是,她的话,真的让他感动了。
本来要推拒的手掌,化作了温柔的安抚:“好了,别哭了,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不该把你牵扯进来,不要哭了,我很心疼。”
林芊语抬起她那张挂满眼泪的脸庞,凝望着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诀,你……你真的会心疼我吗?”
我当然会心疼你,毕竟我也真的爱过你。”
帝宸诀说完之后,觉得太不妥当,害怕女人误会,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那也是曾经了,现在我还是那句话,只当你是我的妹妹,我会对你好,但这与爱情无关,希望你能够分清楚。”
他知道林芊语爱他,也知道安若溪不爱他,知道林芊语比安若溪优秀不少,但是……他就是一根筋的爱着安若溪。
这份爱,让他无法随便找个人将就,就连逢场作戏也不能。
林芊语楞了一下,溢满泪水的眼眶,眸子冷了几分,而后又是淡淡的一笑,放低了尊严道:“无所谓啊,你不爱我了,只当我是妹妹,但只要我爱你就行了,我不把你当成是我哥哥,我把你当成是我今生唯一的挚爱,有时候爱情……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你……”
帝宸诀非铁石心肠,看到林芊语这等自轻自贱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他是个坏男人,既辜负了爱自己的女人,也伤害了自己爱的女人,注定这一生都会活在痛苦纠结中。
“呵呵,这就对了么,你们两个人,终于和好了。”
走廊的尽头,传来说话的声音。
帝宸诀赶紧将林芊语推开了一些,两人回归到正常的距离。
说话的人,是瑞文,这一幕,也是她最想看到的。
因为,整起事件,就是她联合林芊语精心策划的,看到自己的计谋有了好的结果,她怎能不高兴呢?
林芊语做作的擦擦眼泪,装作很惊慌害羞的样子:“妈,您看您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一声,这个......您别误会啊,我跟诀,没,没什么的。”
她这演技,还真是炉火纯青了,与“老戏骨”瑞文比起来,真的是有过之无不及。
瑞文看着林芊语和帝宸诀,难得露出了笑脸,笑得暧昧。
“哈,芊语啊,你这么慌做什么,脸这么红做什么,你们本来就是夫妻,就算从一个房间出来,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是的,我们,我们没有从一个房间出来,您看错了。”
“行了,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全别墅上上下下的人,也都知道了,一副没什么的,在我们心里,你才是帝国集团总裁夫人,你做的这些事,是你应该做的。”
瑞文根本不拿正眼看帝宸诀,却对林芊语这个媳妇无比的满意,大概也带去了自己的角色在里面吧!
“我的妻子是林芊语,没有人能够替代她,希望母亲你说话缜密点,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安若溪冷着脸,不客气的纠正道。
他知道瑞文一向喜欢林芊语,但这并不影响他最终喜欢谁。
“ 她不是你的妻子,你却睡了她一晚上,你觉得,这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会说出的混账话吗?”,
瑞文微笑的,看着帝宸诀,不轻不重的说道。
任凭这男人再桀骜不羁,任凭他心里有多不认可她,不过有一点他是好的,她不得不承认。
那就是,他是个很讲礼数的男人,懂得谦卑,懂得的尊重长辈。
不管她说得再没有道理,他都不会正面反驳她,甚至会顺着她,这很难得。
“责任心三个字,我不懂,你们也从没有教过我,不过我有我自己的标准,不需要你们来评判。”
帝宸诀不卑不亢的说道。
瑞文习惯性的想发火,不过马上被林芊语几句好言好语给劝住了:“妈,您就不要生气了,这些事情,我们知道怎么处理的,你们的观念,跟我们的不一样,我相信诀会平衡好的。”
“那就随他吧,我也懒得管了。”
瑞文听从了林芊语的劝告,准备拂袖而去,不想再管这些复杂的破烂事儿。
这就是林芊语,外表看起来端庄大气,人又极度灵敏,很会察言观色,每次有谁不高兴了,她三五句话就能哄好。
这也是为什么她如此讨瑞文欢心的缘故,出身好是一方面,更多的,是会做人。
“你等一下。”
帝宸诀叫住瑞文,皱紧眉头,表情很严肃。
“还有事?”
“安若溪呢?”
帝宸诀语气不太好的朝瑞文问道。
他想当然的觉得,安若溪应该还在别墅的,他肚子里有一万点怒气值要发泄,准备找那该死的女人好好说个一二三四来。
“呵呵,那不是你妻子么,你口口声声的说着你们情比金坚,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去了哪里了,怎么反倒问我要起人来了?”
瑞文语气充满了讽刺。
“不知道就算了,我自己去找。”
帝宸诀懒得理会瑞文的冷嘲热讽,直接冷着脸离开了。
这别墅,是帝启山和瑞文在C市的居住地,他来过的次数,一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所以他也并不是很熟。
想想,也很可笑吧,自己的亲生父亲母亲,与自己在同一个城市,却住在不同的地方,并且基本上不见面,不交流。
活了将近三十年,帝宸诀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畸形的家庭关系。
他孤僻冷漠,暴躁易怒的个性,就是在这样冷漠的家庭氛围里形成的。
作为安安的父亲,他疼爱安安,所以他一定要给安安一个温馨美满的家。
所谓的温馨美满的家,其实也很简单,有爹地,有妈咪,有爱。
这个家,安若溪的位置,举足轻重,必不可少!
“安若溪,你躲到哪里去了,安若溪!”
他在别墅里转了一圈,呼喊着安若溪的名字。
说实话,以他的身份,做这样的事情,有点傻。
不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得先把这该死的女人找到再说。
只是,找了一大圈,也没发现安若溪的身影,再结合着昨天晚上一系列反常的事情,帝宸诀的心,开始不安起来。
他随便抓住一个佣人,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安若溪?”
佣人一脸蒙圈的表情,小心翼翼道:“少爷,安若溪是?”
“就昨天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她去了哪里?你有没有看到她?”
“她啊……我没有看到呢!”
“怎么会没有看到呢,别墅就这么大,她那么大个人,能去哪里,你们怎么可能没有看到呢,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要是敢骗我的话,我会让你死得很惨,快说!”
“少,少爷……我是真没见到跟您一起来的那位女士啊,我早上起来,就一直在收拾房间,我……我不敢向您撒谎。”
可怜的小佣人,被帝宸诀发狂的样子给吓得瑟瑟发抖,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点儿被,大清早的就撞枪口了。
帝宸诀此时已经慌了,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有预感,这一次,安若溪有可能真的离开他了……
“她只是个佣人,你不要去吓她了,我知道安若溪去了哪里。”
身后,响起了帝启山的声音。
帝宸诀立刻转过身去,带着浓浓的攻击性,冲向帝启山:“你说什么,你知道安若溪在哪里,她在哪里?你对她做了什么?”
呵,他就知道,帝启山是不可能突然家庭观念爆棚要他们在这儿住几天的,必定是在密谋着什么。
昨天他莫名其妙把他和安若溪锁在房间,现在看来,果然是蓄谋已久!
“你冷静点,快三十岁的人了,不要那么毛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帝启山始终保持着淡淡的表情,不慌不忙的说道。
“那是我老婆,她不见了,你叫我怎么冷静,我是你儿子,但我没你那么冷血无情,快点说,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帝宸诀控制不住的朝帝启山吼道,也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切入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不是我把她怎么连,那是她自己选择。”
帝启山意味深长的说道。
“什么意思,她什么选择?”
帝宸诀看着帝启山,感觉自己的心都揪起来了。
一遍遍对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的,应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