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只是出个差而已,毕竟他是堂堂帝国集团总裁,很忙的,出个差再正常不过了。
安若溪拿了一片全麦面包,蘸上了新鲜的番茄酱,放进口中,机械化得咀嚼着,食之无味。
“呕!”
突然的反胃,让她难受至极,放下面包,朝卫生间冲了进去。
与此同时,素姨走进房间,皱着眉问,变那个佣人问道:“她怎么了,东西不合她胃口么?”
“不知道啊,妖夭小姐吃了一口,就冲进卫生间吐了,而且一直魂不守舍的,特别奇怪。”
佣人将所有经过汇报给了素姨听。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好的,那我先下去了。”
佣人点点头,轻声细步的离开。
卫生间理,安若溪拍了拍胃部,又浇了点水在自己脸颊伤,这才讲那股子恶心给压了下去。
走出卫生间,看见了素系,先是有些心虚的停顿了下,再是强装自然:“素系,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素姨没有太多表情,看着安若溪,问道:“你胃不舒服么?”
“嗯,搞不懂为什么干呕了,难受死了。”
“莫名其妙干呕,会不会是......有了?”
素姨犹豫了下,直白的猜测道。
“什么,有了,不,不可能吧,怎么可能!”
那一刻,安若溪脑袋嗡的一一声,感觉被雷当头炸了一般,都快无法思考了。
她不会那么背,又怀孕了吧!
细细一张,月事好像推迟了一两天了,她一直都不准,也没有注意,但现在看来,她真的很“危险”,很有可能真的“中标”了!
“可不可能,应该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了吧,你跟先生在一起,有没有避孕?”
素姨冷冷的看着安若溪,很犀利的问道。
“我……虽然我们没有避孕,但是我的体质,不容易怀上的,应该不会。”
安若溪还存在着一丝侥幸。
不会怀的,肯定怀的,当时她生安安,是难产,受到了很大的损伤,基本上想要再受 孕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虽然帝宸诀一直还想和她再生个孩子,但她知道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太容易实现的事情,以前还会吃事后药,后来想着没有必要,也就没再吃了。
她该不会真的……
“待会儿去医院查个血,如果真怀上了,早点处理掉,先生已经有一个女儿了,不需要再有孩子。”
素姨颇有些冷血的说道,这份冷血,倒是跟从前的帝宸诀很像。
安若溪突然有点生气,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冷笑道:“您让我处理掉就处理掉,那可是我跟诀的孩子,我们是正正当当的夫妻,怎么连生个孩子还要得到您的同意吗,您是诀的什么人呢?”
“我是他……”
素姨本想脱口而出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我是他的管家,从小照顾他,相当于是他的……他的母亲,我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之所以跟我们先生在一起,就是为了他的钱以及地位,所以你迟早有一天会被先生甩掉的,不要妄想用孩子绑住先生。”
素姨并不知道妖夭就是安若溪,这也正是为何她不看好她和帝宸诀在一起的原因。
她觉得,先生有过这么多女人,她唯一真心喜欢的,也是先生唯一真心爱过的,就是安若溪了。
今早劝眼前的拜金女人离开,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有利的。
“对不起,素姨,先不说我有没有怀孕,就算我怀孕了,生与不生,也不是你我决定,而是帝宸诀去决定,我们还是不要操这份空心了。”
安若溪冷着脸,颇有些不敬的说道,火药味十足。
并不是她小气,只是吧,有时候想着,同样都是女人,为何素姨非要做得这么绝呢?
素姨态度平静,冷冷的看着安若溪:“放心吧,即便先生知道你怀孕了,也不会让你生下来的。”
凭借她对帝宸诀的了解,男人是不可能让除了安若溪以外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所以……任凭这拜金女人再嚣张,也不可能母凭子贵,用孩子来绑住先生!
两人没有再过多的争论,怀着忐忑的心情,安若溪来到附近的一家医院,进行了一个抽血检测,想测试自己到底有没有怀孕。
坐在走廊长椅上,等待的过程中,安若溪的那颗心,七上八下的,祈祷着千万千万不要中招,但……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期待,愚蠢的小期待。
如果真怀上了……又有会怎样的结果呢,是打掉,还是生下来,说实话,她其实还蛮想再要个孩子的!
没过一会儿,检查结果就出来了。
“安若溪是吧,你可以进来了。”
穿白大褂的产科医生推开门看了安若溪一眼,通知道。
“哦哦,好。”
安若溪赶紧提着包,忙不迭的走进产科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拿着检查单看了看,埋着头‘刷刷’的用黑色钢笔在病例奔上写着什么,一面道:“检查结果出来了,血液中的HCG含量正常,所以并没有检测到怀孕的迹象。”
“啊……”
安若溪张了张唇,带着茫然的表情,声音里似乎有些许的失落。
果然啊,虚惊一场,她并没有怀孕,这下子可以安心了。
就说嘛,她很难再怀孕的,也许这辈子也没有办法再当一次孕妇。
明明该开心的,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点点遗憾。
医生停下笔,微微撇了安若溪一眼,笑道:“怎么,正在和你老公备孕么?”
“没,没有。”
安若溪摇摇头,难以掩盖住脸上的黯淡。
“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生过小孩的吧?”
“对,四年前,生过一个,生得很辛苦,难产。”
女人实话实说道。
“那就难怪了……啧,怪可惜的,不过好歹你好有个女儿。”
医生无奈叹一口气,继续‘刷刷’的写着什么。
“什么意思啊医生,什么叫做怪可惜的?”
“也没什么,就是你现在的体质,太弱了,不太适合再怀孕,应该说是……很难再怀上孩子,即便是怀上了,也十分的危险,对你对孩子来说,都危险,我的建议是,没有把身子彻底养好之前,不要轻易的怀孕。”
产科医生以她绝对丰富的专业经验,对安若溪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谢谢你提醒,我知道的,早就知道。”
安若溪咬咬嘴唇,淡淡的说道。
她早就知道这辈子她是再难当上妈咪,然而亲自从医生口中说出来,多少还是有点难过的。
不过,也没关系吧,好歹她也当过一次母亲了,好歹她还有她最最宝贝的安安,不能再怀孕就不能怀吧,正好少了麻烦,正合她意。
“拿着这个单子,去楼下药房取药,开给你的这些药,都是有利于养气活血,调养身体的,一定要按时按量服用,不然你这身体怕是会越来越虚,拖成了大病就不好了。这女人啊,千万千万要对自己好一点,不能男的说怎么着就怎么着,该拒绝的就拒绝,自己的身体最要紧了,哪能由得男人随便折腾,知道吗?”
医生将她写好的那张药单撕下来,递给安若溪,语重心长的说道,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安若溪的脸瞬间一红,忙不迭的点点头:“知,知道了,我去拿药了。“
说完,便赶紧离开了。
她又不是傻子,不是不知道医生口中的‘该拒绝就拒绝’‘不能由着男人随便折腾’指的是什么。
在‘那档子事’上,她和帝宸诀的确太频繁,也太疯狂了,其实都不消医生提醒,她自己也知道必须要节制,要悠着点儿才行!
来到一楼的药房大厅,将药单拿给工作人员,等待取药的过程中,安若溪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个号码时,女人的心顿时一紧,原本还懒洋洋的,立刻进入了备战状态,立刻接通了。
“严凯,你怎么样了?”
从严凯奔赴印度去查找那个杀害爹地的凶手的下落到现在,是他们第一次通话。
也就是说,这些日子,严凯调查得如何,她一点都知道。
“我已经找到我们想要找的那个人了。”
“真的吗,他怎么说,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你现在在哪里,我……”
“你先别激动,我已经回C市了,我们找个机会碰面吧。”
严凯在电话那头,声音异常的冷静,没有了从前的轻松自然。
安若溪心急如焚,很想知道真相,感觉一刻都等不了了,赶紧道:“好,我现在还挺方便的,就现在见面。”
“这……”
严凯明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也行吧,我们约一个隐秘一点的地方,务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两人商量了一下会面地点之后,安若溪连药都没拿,飞快的出发了。
他们的会面地点,选在了远离市区,郊外的一个废弃仓库里。
这里不仅私密性极强,而且方圆十几公里,基本没有人员活动,也没有信号,减少了被人追踪的几率,是绝佳的碰面地,非常安全。
安若溪到达仓库的时候,四下观察了很久,确定自己没有被人跟踪之后,才进入仓库。
而严凯,早已经抵达了,正背对着仓库门,等待着她。
“严凯!”
看着男人那熟悉的背影,安若溪觉得分外踏实,轻唤了男人一声。
严凯转身,皱了皱眉,看安若溪的眼神有些陌生,淡淡道:“你这么快就到了?”
“当然,事关我爹地死亡的真相,我当然会以光速赶到,不过你更厉害,来得更早,是飞过来的么!”
在严凯面前,安若溪还挺放松的,说话也没有那么严肃。
于她而言,严凯是目前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一个人,也是她最珍贵的朋友,毕竟他们一起经历了生死,结下的情义,不言而喻。
“我本来就离得这里不远。”
严凯不冷不热的笑了笑,说道。
安若溪明显感觉到了严凯的不一样,担忧的问道:“严凯,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好陌生的样子,你到底查到些什么,还是……你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正常情况下,严凯对她不会这么冷淡的,他们会一起斗嘴打趣,他也从不在她面前掩饰自己任何情绪。
更何况,这还是如此重要的时刻,他应该显得很激动才对,为何会这么平静?
“我并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调查得也很顺利,不过……听说你这阵子似乎过得还不错,都跟帝宸诀领证了?“
严凯说着,唇角带着丝丝冷笑,手指攥紧在一起,眼神里有对安若溪的鄙视与怨恨。
安若溪被这个样子的严凯吓了一跳,一时好像都不太认识这男人了,也有点心虚:“是跟他领了证,不过......这只是我的权益之计,只有这样,我才能取得他的信任。”
严来看着安若溪,目光很冷淡,问道:“你跟我说句实话,迷还恨帝宸诀吗,你还想报仇吗?”
“当,当然了,我当然恨他,当然效果报仇,只是......”
安若溪咬着唇,很纠结,但我不想欺骗严凯:“只是我现在有点矛盾,他这阵子对我很好,我和我的女儿安安也相认了,我们一家人,生活得还挺开心的,我不知道我最终会不会心软,会不会放弃。”
“呵呵!”
严凯霎时间不屑得冷哼一声,讽刺道:“女人这种生物还真是奇怪啊,太擅长愈合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现在对你好了,那他从前呢,从前对你造成的那些伤害你都忘了吗?欧阳先生为了你,牺牲了自己,他用他的名,换了你的命,你却拿着你的命,和那个害死他的人一起双宿双栖,不觉得有点对不起欧阳先生吗?”
严凯的质问,好像是一记耳光,狠狠的抽在了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让她觉得羞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