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溪也不害怕,正在气头上,冷笑道:“好啊,也正是我的意思,开心幸福有什么意思啊,太平淡了,记不住,最好是惊天动地一点,以后才有得回忆呢!”
“好,要惊天动地是吧,成全你!”
帝宸诀胸腔剧烈起伏着,猛的起身,自顾自的下了车,“碰”的一声将车门摔上,又狠狠的按下了钥匙。
安若溪见状,下意识的也想跟着下车,这个时候才发现,车门已经被帝宸诀给锁上了,除非有钥匙,否则即便她在里面,也是打不开了。
霎那间,女人有些慌了,拍打着车门,朝男人吼道:“帝宸诀,你疯啦,开门,开门啊!”
但她的声音,男人压根是听不见的,只看到他高大的,冰冷的背影,离开了光线有些暗沉的地下车库,好似把她一个人留在了黑暗无比的地狱......
眼看男人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安若溪真的有些慌了,害怕了。
靠,这男人,到底想干嘛啊,不会这么狠,真把她锁车里吧,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眼下正是七八月的伏月天,气温高,空气闷热,车厢本就狭小,这下把车门一关,空气不流通,密闭得慌,气温也渐渐上升,感觉分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呼,呼,呼!”
很快,安若溪感觉到了不适,呼吸不顺畅,又闷又热,额前泛起了细密的汗水。
人一缺氧,就会迷迷糊糊,头脑不清楚,加之闷热的不行,她已经把她的衣服褪掉了好一大半,这种痛苦难受的感觉,无法形容!
“热,好热啊!”
安若溪拍打着车窗,越来越没有力气,也越来越思维不清,她感觉自己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该死的帝宸诀,她就知道,这男人从没有放弃过要对她赶尽杀绝的念头,就说他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一路对她那么高,那么宠,结果......呵呵,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他果真是想让她死啊,然而她岂是这么容易就死的人?
女人努力的呼吸着,面色绯红,像是放在蒸笼里,马上就要被烤熟了。
她迷迷糊糊打开包,掏出手机,想给严凯或是急救中心打个电话,结果却发现一隔信号都没有。
“不是吧……”
看着毫无信号标志的手机,女人渐渐有些绝望,体力也快不支了......
帝宸诀回到别墅大厅的时候,一直面无表情的坐在真皮的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
安安在他身边跑来跳去,玩弄着他长长的手指,咿咿呀呀的说着他们小人国的奇怪术语。
“爹地爹地,舅舅新送了我一张拼图,好大好大的,你快来跟我一起拼吧,快来!”
安安拉着帝宸诀,要让男人陪她拼拼图。
“爹地有点累了,你自己玩吧,不要打扰爹地好不好。”
男人声音有些疲倦,手背抵着下巴,不太耐烦的样子。
要是以前,帝宸诀肯定陪着孩子一起玩,但现在,他只觉得心烦意乱,极力忍住,拜没有将安安推开。
目光有意无意的瞟着电视柜上面的钟摆,心也揪得越来越紧。
其实吧,从他锁上车门到坐在沙发上,也不过才过了三分钟而已,但他悬悬的心,一直没能踏实,好像是过了三个世纪。
想着他将安若溪锁在了狭小得车厢里,这个天气,那个空间,不是人能够待的,多一秒钟,都是煎熬。
但为了平复自己心里的怒气,也为了让这个倔强否认尝到一点教训,他不允许自己心软。
反正,半小时以内,出不了人命,但却足够挫一挫这女人的硬气,他得忍住,不能心软,要不然这件事情上,他们还有得吵!
他是个霸道的男人,占有欲也是极其的重,所以他是不会允许他爱的女人心里有别的男人。
只这一件事,他不会妥协,必须和她抗争到底!
“嘀嗒,嘀嗒,嘀嗒”,眼看着秒针又转动了一圈,又一分钟过去了,帝宸诀骨节分明的手指无限收紧,薄凉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瞎子也能看出他此刻的紧张。
说是想折磨安若溪,挫一挫女人的硬气,但就目前看来,他也好受不到哪里去,那种内心的煎熬焦灼,怕是比身体的难受更加痛苦万分。
“该死的!”
终于,帝宸诀忍耐不住了,猛的从真皮沙发上站起来,一刻也没有犹豫,铁青着俊脸,朝地下车库走去。
“爹地爹地,你去哪里,安安也要去!”
本来乖乖玩拼图的安安,看到帝宸诀起身离开,立马也扑腾着小脚小手的屁颠屁颠跟过去。
不过帝宸诀的反应却特别冷淡,头也没回,只冷冷的对一直陪在安安身边的素姨道:“素姨,你带她下去回避下,我有点私事要处理。”
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估计有那么一丢丢“儿童不宜”,所以他希望安安最好什么都不要看到。
“是,先生。”
素姨表情平淡,她云淡风轻的眉眼间似乎早已知晓一切。
抱起跟在帝宸诀屁股后面的安安,轻声道:“安安乖,我们去花园玩儿吧,不要打扰爹地,爹地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不嘛不嘛,我要爹地,我要跟爹地玩儿,素姨你放开我啦!”
安安也是个犟脾气,又哭又闹的非要帝宸诀陪,跟她妈咪安若溪真是一个样子。
帝宸诀拧了拧眉,虽心有不忍,但最后还是扔下哭闹不止的安安走了。
说到底,他也实在是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啊!
很快来到了地下车库,远远的看到了自己的那辆车,静静停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谁也不知道里面锁着一个人,一个他心爱的女人。
从他将安若溪锁在车里,到他经历纠葛又回来,整个过程都不到十分钟,但这短短的十分钟,对帝宸诀,对安若溪来说,大概是人生里最煎熬的十分钟。
“唉!”
忍不住叹了口气,步伐沉重的朝车子走去。
拿起钥匙,‘滴’的一声,车锁被打开。
帝宸诀以为车厢里那么难受,安若溪应该会离开将车门打开,然而……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该死的,出什么事了?”
男人不觉有些担心,加快了脚步,跑向了副驾驶的位置。
一眼看到安若溪躺在座位上,紧闭着双眼,表情十分难受的样子,一动不动的。
帝宸诀迅速打开车门,喊道:“安若溪,安若溪你怎么了?”
女人没有睁开眼睛,小脸憋得通红,衣服也扒拉了一半,被汗水浸湿了,头发根部也权势汗水,似乎……昏厥了。
那一瞬间,帝宸诀感觉天都快要塌下来了,担心得不行。
迅速将女人从座椅上打横给抱了出来,轻拍着女人的脸颊:“醒醒,醒醒啊!”
然而,回应他的,依旧只是紧闭双眼的昏迷而已……
帝宸诀感觉全身的细胞都激烈跳动着,紧张得不行,直接抱着女人进入别墅大厅,直奔二楼,他所在的卧室,一路在嘴里祈祷着:“挺住啊,安若溪,你可要挺住,千万不能出事!”
将女人轻盈的身体放在了他宽大的床上,学着以前学过的急救措施,他先是掐掐女人的人中,见没有反应,又赶忙倒了一杯温水。
心里想着,这女人,身体也太不争气了吧,也不过是十分钟的时间,居然昏厥了,他若是再晚一点来,她还不得直接死在车上?
真不知道,她这几年是怎么搞的,怎么就把身体折腾得这么脆弱了?
端来了温水,再看女人的脸色,不再像开始那样,红得吓人了,恢复到了正常的肤色,拧紧的眉心,似乎也舒展开了,呼吸非常的平缓,看样子是缓过来了。
“来,喝点水。”
他不清楚女人此刻是否有意识,但依旧是没有停止跟女人说话。
他想,她应该是能听见的。
见女人的嘴唇依旧是紧闭的,根本无法喝进去水,帝宸诀有些担心,沉重的说道:“女人,不要跟我犟了,你早知道的,苦肉计对我没有,这件事情,我是不会妥协的,如果你已经醒了,就乖乖的喝水,这样僵下去,只会伤害你我之间的感情,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也许在别人看来,此刻的他就跟个神经病一样,一个人在房间里忙来忙去,对着一个昏厥的女人自言自语,说一大堆有的没的。
但他毕竟是帝宸诀,堂堂帝国集团的总裁,无论他做什么事情,总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安若溪躺在床上,双手交握放在胸前,还是躺得平静,一动不动,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她是真昏迷还是装昏迷。
“我数最后三声哈,你再不起来,我就嘴对嘴喂你喝水了。”
“三,二……”
当男人的‘一’字还没有脱口而出的时候,安若溪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接过男人的杯子,翻着白眼道:“好啦好啦,我喝,我喝还不行么!”
帝宸诀看着安若溪安然无恙,甚至还有点小任性的样子,不觉勾唇一笑,深感这一局,他赢得漂亮。
哈,他猜得果然没错,就说这女人不可能这么脆弱,不过是在车子里待个十来分钟而已,怎么可能就昏迷不醒要死要死的了,一定是想故意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想使一出苦肉计。
说实话,刚打开车门的时候,他的确被吓了一跳,慢慢的就觉得……丫的,这女人肯定在玩儿他。
不禁想到,以后的夫妻生活一定很有趣,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是一肚子坏水儿,以后有的是斗智斗勇的故事发生。
安若溪‘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将一整杯水全喝下肚,没办法,在车厢里闷了十来分钟,太难受了,感觉自己真的快脱水而亡了。
拿余光看到了帝宸诀回来,便心生一计,决定躺着装会儿尸体,让这男人有点愧疚感,这样子她可不就站在道德的标的之上了么。
可谁知道,这老狐狸,压根就不买她的账,完全不相信她会昏迷不醒,她装得实在是太累,还得面临即将被他嘴对嘴吃豆腐的尴尬局面,可不得赶紧醒过来,也相当于是变相的投降认输。
唉,不得不感慨,在这狡猾的老狐狸面前,她真的不是对手啊不是对手!
“帝宸诀,你也太没意思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采取这样极端的方式惩罚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又没有做错事,你说你要再来晚一点,我真的被热死了,闷死了,你可就莫名其妙成了丧偶了,人家会说你克妻的!”
安若溪将水喝了个精光,气呼呼的把杯子往床头柜上一放,环着双臂,对男人讨伐道。
“是你要跟我对着干,明知道我的底线不可触碰,还要来触碰我的底线,你说你这不是故意想找死,是什么?”
帝宸诀看着安若溪,也是十分理直气壮的样子。
“哼,但我是你刚领证的合法妻子,妻子你懂么,对待自己的妻子,怎么能这么残暴,不是应该百依百顺的么?”
“百依百顺的前提,是这个妻子是我的,全身全心,都属于我一个人,你口口声声说着你心里还有别的男人,那个男人甚至比我的位置还重,请问我要怎样对你百依百顺?”
男人有理有据的和安若溪争辩道。
两人好像是大学辩论队一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论,谁胜谁负,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