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男人根本就是个惯犯了嘛,只是……外面可是几十层楼高的屋檐,他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又为什么有门能进偏要翻阳台,都不想要命了么?
“敲你门半天没人应,就只能不走寻常路了,没想到没摔死,却差点被你砸死,哪天真有小偷光顾你家了,也是那小偷的不幸。”
帝宸诀揉着自己的脑门,‘丝丝’的呼痛:“丝,你下手怎么这么重啊,是要准备把人打死么?”
“额,我……”
安若溪啥啥都还没反应过来,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很想去看看帝宸诀的脑门儿到底被她砸得怎么样了,又有点不敢上前。
坦白讲,刚刚她砸的力道有多重,她自己是知道的,那种力道,估计不是鼓个包,大概就是凹陷一坨吧!
“傻站着干嘛,家里有没有药箱之类啊,真要让我脑震荡才爽吗?”
帝宸诀无奈的看着安若溪,哭笑不得的催促道。
就按女人这力道,这身手,看来他是不用担心她会被坏蛋欺负了。
安若溪这才反应过来,忙点头:“药箱吗,有,就在床头柜里。”
说完,立马跑去床头柜里翻箱倒柜起来。
“找到了,来,我看看撞得有多严重。”
女人抱着药箱,慌慌张张的就朝帝宸诀冲了过去,试图看一看男人到底被他砸得有多重。
帝宸诀看着他忙碌紧张的样子,心里感觉特别的幸福,也特别的踏实,连带着被砸的脑袋都不疼了。
他猛的抓住安若溪伸过来的芊芊玉手,眼神邪魅的看着女人,暧昧道:“不愧是即将要成为我老婆的人,真够心疼我的,我这眼光不差。”
安若溪脸一红,咬咬嘴唇,将手抽了出来,嗔怒道:“胡说什么,谁是你老婆,我答应你了么?”
这似乎是她真实的情绪,带点羞涩,带点甜蜜,而不是目的性十足的打情骂俏。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女人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深陷进去。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我老婆,你想跑也跑不掉。”
帝宸诀一改他冷酷冰山的样子,变得像个小年轻一样,没皮没脸的往安若溪身边蹭,张开双臂,试图将女人抱紧在怀里。
安若溪立刻往旁边一躲,两人隔出了安全距离:“我说你,刚刚不是疼得哇哇大叫么,怎么现在不叫了,还在这里耍赖皮,流氓!”
“疼,怎么不疼,你快来帮我看看。”
帝宸诀说着,将手从自己的额头上移开。
果然,那被花瓶砸出的痕迹特的清晰,微微都有着红肿了。
更有意思的是,就在这红肿的区域旁边,还有一天,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疤痕,那是上一次为了保护安若溪,被那几个无赖给砸的。
“你看你,是不是我的克星,我这身上的伤,全都是被你弄的。”
男人可怜兮兮道,这些伤痕,包括他心口处的那一刀。
不过,终归是他欠安若溪的,即使再在他身上添几道伤痕,也不过分。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偷偷摸摸的,有大门不走你非要像小偷一样爬窗户,你说你一个大总裁干这事儿,也不嫌丢分哦!”
这歉道得一点不诚恳,还有调侃的成分在。
安若溪打从心里觉得,这男人跟从前不一样了,真的太不一样了。
虽然有时候也是凶巴巴冰山脸,做什么也很强势霸道,但身上那种真心与热情,是从前没有过的。
以前看他,总觉得好像隔着什么,远远的,有距离感,甚至是怕他。
现在,他依旧很凶,却给人一种平易近人,接地气的感觉。
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
亦或许,两个人都变了吧!
“你这伤也不严重,不过是红肿了些,擦点消肿药就好了。”
安若溪说着,迅速将帝宸诀拉到床边坐下,说道:“你坐好,我给你涂药,你长那么高,我都擦不到。”
说完,女人拿着棉签,沾着浅黄色的消肿药,涂抹着帝宸诀被砸得红肿的区域。
她的手法很轻松,又很小心,微微弯下腰,一点一点,仔细涂抹着,所有的行为动作,都是那么自然而然,没有羞涩,也没有虚伪,就好像是对待自己丈夫的小女人一样。
帝宸诀乖乖坐在床边,抬起深邃的眸子,深深凝视着女人。
她小脸凑得他很近,唇红齿白,杏眼明媚,秀鼻挺翘,真真是个美人胚子,散发些淡淡的香气,一双细长的柳眉微皱,表现出很担心的样子。
虽然她完全不再是安若溪的样子,可是就这样看着看着,眉眼表情之间,又全是安若溪的影子,让他好爱好爱。
“唉,我真蠢啊!”
男人忍不住,无厘头的说了这么一句。
“蠢?”
安若溪一脸困惑,这么高傲的一个男人,干嘛无缘无故说自己蠢,他是做了什么蠢事吗?
“是啊,不仅蠢,而且瞎,早该看清的东西,现在才看清,白白耽误了太多太多的时光。”
帝宸诀长叹一口气,感慨的说道。
如果他头脑稍微聪明一点,眼睛稍微明亮一点,怕是早该猜到,妖夭就是安若溪,他们也不会闹出那么多不应该闹出的闹剧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若溪白了男人一眼,默默扔掉用过的棉签,转身收拾着医药箱。
“啊,你,你干嘛呀!”
受到惊吓的安若溪,大叫一声,药箱当即掉落在地。
帝宸诀眼神热烈的看着安若溪的眼睛,私玩笑似认真的说道。
“昨天晚上,不是那样的情况,你……你误会我了……”
安若溪尴尬得不行,不知道该怎样和男人解释,总之就觉得……好丢人啊!
他手臂环着女人的芊芊细腰,吻得很认真,很专注,很热烈,也很深情。
这迟到了四年的吻,他实在等了太久,就好像用尽一生的力气,去汲取着女人的甜蜜,释放着他的思念……
“不……”
安若溪开始是反抗的,因为接吻,这真是她的最后底线。
嘴唇,好像是通往灵魂深处的一个入口,唇齿间的纠缠,更像是两具灵魂的纠缠。
她应该要恨帝宸诀的,而不是让自己再一次一步步的深陷于他为她安下的浩泽。
这沼泽,就是个没有底的深渊,一旦陷进去,必将万劫不复……
只是,很多事情,又如何是她能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