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她整整浪费了四年和安安在一起的时间,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和宝贝做,所以每一分钟都是弥足珍贵的,每一分钟都幸福得快要溢出来……
“宝贝儿,接下来我们要翻一朵花的图案出来哦,动动你的小脑袋瓜,看看应该怎么翻?”
“安安知道,安安知道该怎么翻,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聪明的小安安立刻动着她的小手指,将绷在安若溪指间的红绳各种翻转。
“对对对,就是这样,宝贝儿你太聪明啦!”
很快,花朵的图案跃然呈现,母女俩高兴得不行,笑容荡漾……
帝宸诀本来是带着怒气进入房间的,但看到这温馨的一幕,温暖又美好,如云朵一般的柔软直抵他心间,他的怒气莫名就消下去了一大半。
“帝,帝先生!”
两个护士最先看到帝宸诀进来,忙紧张的打着招呼。
安若溪只抬了抬眼眸,随意的看了男人一眼,继续专注于她和安安的翻花绳儿游戏。
“爹地爹地,快来看我跟妖夭阿姨翻的花朵,快来呀!”
小安安可爱的脸蛋红扑扑的,兴奋的冲帝宸诀嚷道。
帝宸诀高大的身躯,带着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走向母女二人,看了看她们的‘杰作’,温柔道:“好可爱的花朵,我的安安真聪明。”
“是妖夭阿姨教安安的,妖夭阿姨好厉害,又会讲黑洞,还会翻花绳儿,安安好喜欢妖夭阿姨呀!”
帝宸诀没说什么,附身将窝在安若溪怀里的安安给抱了起来,俊脸严肃道:“玩够了,你该去练习钢琴了。”
“可是安安还想跟妖夭阿姨玩儿。”
“以后再玩儿。”
说完,帝宸诀转身,有些冷酷的将安安交给那两个女护士:“你们先带她出去。”
“是,帝先生。”
两个护士恭敬的点点头,抱着安安离开了房间。
帝宸诀英俊的脸庞,彻底的冷了下来,带着森森的寒意,瞪视着靠坐在床上的安若溪,冷嘲热讽道:“看起来,你已经把我女儿给吃得死死的了,厉害!”
“这么可爱的宝贝,我只想对她好,帝总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呢!”
安若溪知道,一场狂风暴雨是免不了的,所以一直表现得很从容淡定。
帝宸诀逼近安若溪,大掌钳住女人的下巴,恶狠狠道:“是你让芊语跟我离婚的吧?”
呵呵,芊语......叫得可真亲热。
“她是这么跟你说的么?”
安若溪目光冰冷,没有表情的问道。
“你不用管她是怎么跟我说的,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只是帝总的一个小助理,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应该你们自己解决,又何苦将我牵扯其中,我真的很无奈呢!”
若溪带着冷笑,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帝宸诀加重了手指的力道,凶恶的眼神仿佛要吃人,嘲讽道:“哼,你以为你收服了安安,就能登堂入室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吗,劝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妄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我是不会和芊语离婚的,我对你更是没有半点兴趣,要不是因为你救了安安,你以为我帝宸诀会多看你一眼么!”
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气急败坏的强调他对她不感兴趣,也许他不是为了羞辱女人,更多的是为了说服自己罢了。
不愿承认,他对这个女人,有异样的情愫,更不愿承认,除了安若溪之外,他还会对别的女人动心!
安若溪千锤百炼的心,早已麻木,没有了知觉,只是觉得悲哀。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么护着林芊语,果然是真爱啊,然而可悲的是,他却不知道他的真爱正谋划着要扳倒他,她替男人感到悲哀!
安若溪咬了咬嘴唇,忧郁的眸子凝望着男人,淡淡道:“我知道,帝总和帝夫人是恩爱夫妻,我也没想到我的到来会给你们带来这么多困扰,我真的只是因为喜欢安安,才想要来这里疗养的,如果你真的很反感,那我离开就是了。”
说着,便要从床上下来,却被帝宸诀给拽了回来。
“行了行了,不要在这里装可怜了,既然来疗养,就安安心心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帝宸诀烦躁的皱了皱眉,一时也不知道该与这个让她头疼的女人说些什么,冷冷道:“和你说这么多,并不是想赶你走,或是跟你发脾气,只想让你明白,我不会跟林芊语离婚,你也不要妄想可以取代她,就是这么简单,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C市,西区码头,往来的轮渡不断,忙碌的人群为了生计奔波,偌大的码头如同一尊高速运转的机器,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四年前,西区码头发生了一起惊天动地,骇人听闻的新闻,一艘小型客船突然爆炸,欧氏集团即将上任的总裁,欧阳家族的独子欧阳漠葬身于此 ,各大媒体围绕着这个事件连环报道了将近一个月,各种揣测不断,前来祭奠怀念的人也不断。
然而,四年之后,码头照样还是当年那个码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而死去的欧阳漠就像地面的一抹灰尘,海滩上的沙砾,一通狂风暴雨之后,就骤然消失了,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再也无人提起,再也无人记起……
猎鹰蹲在一座桥墩上,看着起起伏伏,四下翻滚的海浪,眉心皱在一起,陷入了沉思。
四年了,C市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各种高楼,各种奢侈品中心,各种商务区林立,俨然跻身于国际一线大都市行列,那么光怪陆离,繁华异常,唯独这个西区码头,没有多大的变化,和四年之前,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每当一闭上眼睛,猎鹰就会回想起当年那艘客船突然爆炸,火光冲天的惨烈场景,哪里能想到,船上居然是欧阳漠,至于安若溪在不在上面,这么多年了,他依旧没有解开这个谜底。
而今天,终于到了解开这个谜底的时候了。
一辆白色的小型快艇发出强大的马达声,冲起几尺高的浪花,由远处向猎鹰的方向驶过来,猛的停顿住。
“头儿,快上来,我们马上出发!”
猎鹰的手下阿南,驾驶着快艇,对早已等候多时的猎鹰说道。
“好!”
猎鹰迅速从桥墩上跳下来,身形利落的下了几级石阶,大长腿潇洒一蹬,轻而易举跳上了快艇,他高大的身躯,英俊的面孔,就好像动作电影的男主角一般,自带光环,引来一路关注。
白色快艇马力强劲,犹如飞奔在水面上的法拉利跑车,姿态霸气的朝目的地进发。
快艇行驶到平稳阶段,阿南手握着圆形船舵,带着雀跃的表情,回头对站在他身后的猎鹰说道:“头儿,这次我找到的,是事件的当事人,亲历了事件的整个过程,应该不会有差错了,我们很快就能查到安若溪小姐到底还活没活着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人的?”
猎鹰皱着眉头,严肃的问道。
像他这种吊儿郎当的玩咖个性,很少有这样严肃正经的时候。
然而,自从四年前发生了那个意外,安若溪生死未卜,老大又终日沉浸在失去安若溪的痛苦之中,他多少有些愧疚,觉得是自己当年的追捕太过急切激烈,才引发了今天这样的悲剧
所以,背负着这样沉重的心理压力,猎鹰的个性也越来越沉着内敛,都快变得不像他了。
这次,一听到阿南找到了线索,他便抛下一切亲自出马,不仅仅是为了尽快查出真相,更多的……也是为了救赎自己!
“很偶然的一个机会,我在缅甸的一个眼线,听到一个做走 私生意的提起,说是四年前做过一单大生意,帮忙非法入境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刚生完孩子的女人,便派我那眼线粗略问了问,还真的跟安若溪小姐的情况**不离十,我想这大概就是天意,所以便第一时间通知了你,不过因为对方身份很敏感,而且也算是当地的地头蛇,不轻易见人的,我也是开了好大的价钱,他才决定一周之后,也就是今天,跟我们谈一谈。”
阿南一面稳妥的驾驶着快艇,一面思维清晰的向猎鹰交代整个过程。
“恩。”
猎鹰点点头,望着茫茫的海面,拳头不断的收紧:“速度快一点,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这个人了。”
阿南将快艇的马力开到最大,但依旧是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到达缅甸的边境处,入了缅甸边境,又换成了绿壳的军甲车,马不停蹄的朝约定的地点汇合。
这个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曼德勒的夜晚充斥着各种地下交易与黑帮火拼,随处可见的红灯区,妆扮妖艳的女人大肆招揽生意,肥腻的白人搂着娇小的东南亚女人,消失于灯红酒绿,这里较之白天更加混乱,也更加危险。
这种东南亚,基本上是各个帮派或是利益集团势力的权衡之地,所以治安非常的差,警察也形同虚设,若是被仇家盯上了,或是惹了不该惹的地头蛇,分分钟被机关枪扫射成马蜂窝一点都不夸张。
所以,猎鹰和阿南的每一个行动,都需要很小心很小心,甚至不嫌麻烦的开了可以防子弹的军甲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