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稍微有点骨气的人的受到这样的羞辱,估计都会头也不回的走人。
可是安若溪却不敢那样任性,她瘦小的身体挺多住,手指捏得紧紧的,挺直了背脊,硬着头皮转了过来。
“帝总,抱歉打扰了你的好事,我......我能和您聊聊么?”
望着那张熟悉的,冷酷的俊脸,安若溪不许自己哭,扯出苦涩的笑,礼貌却隔阂的说道。
一个月了,他依旧那样英俊完美,只是更冷酷无情了。
帝宸诀微微拧眉,远远睇着她,动了动薄唇,无情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么,我以为那天晚上我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
安若溪打了个冷颤,身形微颤。
看似愈合的心脏,此刻轻而易举的被他撕开,疼得淋漓尽致。
她就知道,来找他,是自取其辱,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帝宸诀,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恶劣绝情。
一来,就被人狠狠打脸,毫无回旋的余地,明摆着男人根本就不愿与她多谈。
似乎陷入了僵局,安若溪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像个傻逼似的,也不知自己是该转身离开,还是怎样……
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调整呼吸,很努力很努力控制自己,千万不要没骨气的掉眼泪。
她说过的,她再也不会为这个冷血的男人掉半滴眼泪!
“素姨,送客,我不希望再有人打扰我和芊语独处的时光。”
帝宸诀一挥手,声音冷硬,没有丝毫温度。
“先生,这样有点不太好吧,安小姐突然到访,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和您说,你看要不……”
素姨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为安若溪争取机会。
比起妖艳狡猾的林芊语,她更希望帝宸诀和单纯善良的安若溪在一起。
“什么时候,我做什么决定,还需要通过你的允许吗?”
“不是,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素姨战战兢兢的,十分慌乱害怕。
安若溪怕素姨无辜被连累,气呼呼的冲帝宸诀吼道:“帝宸诀,你别对素姨那么凶,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冲我来就好,你以为我想来找你吗,要不是有事情必须找你,我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和你见面!”
知道惹怒一头野兽的后果很危险,但若是这口气闷在胸中不发泄出来的话,她会更难受。
她能说,其实她早就想拿刀砍死帝宸诀这混蛋了吗?
“呵呵,一阵子不见,脾气倒是大了不少。当真以为有护花使者在身边,我就不能对你怎么样了吗?”
帝宸诀看似漫不经心,甚至还勾着一抹笑意,可是那墨黑的眸子却是阴冷无比,带着极度的危险。
安若溪紧张起来,觉得喉中干涩,咽了咽口水。
“那你……你想怎么样?”
她就不行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么多人在场,这男人还能对她做些什么。
“对我帝宸诀不敬的人,我有很多种办法对付她,可以让她痛苦的生,也可以让她痛苦的死,更可以让她生不如死,你想选择哪一种?”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安若溪,又像是玩笑,又像是认真。
“……”
安若溪身体都得更厉害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好没出息。
“还好吗,要不我们走吧?”
莫言初拧着眉,很是心疼,扶住女人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女人耳边低语道。
这动作,在外人看来,是那么暧昧,又是那么自然而然,瞎子都看得出来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帝宸诀俊毅的五官,更加冰冷骇人,下意识将拳头收紧。
他自己可能觉察不到,就他现在的脸色,冷酷又恐怖,都可以把人给吓出心脏病了。
“哎呦,诀,看你,都把人吓到了,你们好歹也有过一段,不至于闹得这么难看嘛!”
林芊语从后方绕过来,几乎是贴在男人的身上,看似在为安若溪说话,可是目光却充满挑衅。
哼,跟她抢男人,不自量力!
“突然想起来了……”
莫言初放开安若溪,直视一脸得意的林芊语,表情戏谑:“亲爱的妹妹,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单独聊一下,帝宅的后花园出了名的大,你不介意带我去逛逛吧?”
“我……”
林芊语本想拒绝,但在接触到莫言初威胁的眼神后,只得点头同意:“好,我带你去逛逛。”
搂着帝宸诀,和男人依依不舍的缠绵了一番,柔声软语道:“亲爱的,我去去就来,你等我哦。”
“好。”
帝宸诀淡淡的笑,点点头,冷眸早已锁在了安若溪苍白的小脸上。
他想,只有他和她的世界,才更好玩!
见莫言初要走,安若溪慌了,下意识的朝男人追了过去。
“莫言初,别走,你说过……你说过会陪我的。”
看得出来,潜移默化之中,她已经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依赖。
最关键的是,他们一走,就只剩下她和帝宸诀两个人了,她打从心底感到紧张害怕。
“傻女孩,我若不走,你怎么跟他谈,别害怕,好好跟他聊聊,期待你的好消息。”
莫言初邪魅的朝女人眨眨眼,狠下心和林芊语离开了。
气氛瞬间尴尬起来,空气静得可怕。
安若溪一直埋着头,没敢看帝宸诀的眼睛,全没有刚开始嚣张放肆的样子。
帝宸诀抿着薄唇,不冷不热的凝着她,那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下意识的反应,竟然是怂包的准备闪人。
因为,她实在没有做好独自一人面对帝宸诀这恶魔的心理准备。
算了算了,安若溪,认输吧!
你根本就没有勇气面对他,自然也谈不出个什么好结果来,还不如当只缩头乌龟,至少把头缩进去,就听不到这可恶男人的羞辱了。
安若溪拔腿就准备溜,却听到帝宸诀高高在上的声音:“不是找我有事吗,楼上书房谈吧!”
“噶?”
安若溪顿住,有点懵逼。
“你只有这个机会,来不来随便你。”
说完,男人边酷酷的上楼了。
安若溪手指拽着衣角,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亦步亦趋的跟在男人身后,上楼去了。
唉,死就吧,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早点死。
二楼,帝宸诀欧洲中世纪奢侈风格的书房,分外的高端霸气,置身于其中,有种在白宫总统办公室开会的感觉。
帝宸诀坐在办公椅上,面前的黑色纯实木办公桌堆积着各种纯英文文件,好几台电脑同时启动,上面跳动着安若溪看不懂的线条和数字,男人精准如隼的眸子则盯着屏幕,一刻也没移开。
“关门。”
第宸诀头也没抬,对安若溪说道。
“关,关门干什么,我们又不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安若溪站在门口,十分防备。
她很怕自己关上门之后,一旦帝宸诀这变态发起疯来,她逃都逃不掉。
“这是我的个人习惯,如果你介意的话,完全可以离开。”
帝宸诀盯着屏幕,一边分析着纽交所新开盘的道琼斯指数,一边冷冷对安若溪说道。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说他几分钟几亿上下,绝对不是夸张,更不是嘲讽。
因为也许他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国际股市震三震,大盘是涨还是跌了跟他们这些资本家有着根本的关系。
不过,在股市的超控和预测上,他并不算是绝顶的高手。
这几年,股市乃至整个金融圈,出现了一个神秘人,人称“正午操盘手”,他才是股市的绝对至尊王者,但凡他扶持的公司,****飘红,而一旦他不看好的股票,则绝对撑不了一个月,就会宣布破产,说他是巴菲特二代也不为过。
这个人,是股市的传奇,对帝集团来说,却是极大的威胁。
帝宸诀一直想把这人的底细查出来,可是这么多年了,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正午操盘手”到底是谁,多少岁了,哪国人,甚至是男是女,他全都不知道。
最近,一支由“正午操盘手”扶持的公司来势汹汹,涉足的行业全都是帝集团涉足的,并且一路飘红,风头很足,导致投资人纷纷转移,帝集团的股票多少有些受损。
“我把门关好了,现在可以和你谈谈吗?”
安若溪斟酌再三后,关上了门,走到男人面前,声音紧张的问道。
“等一下。”
帝宸诀动了动薄唇,眼皮都没抬一下,专注于电脑屏幕,时而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似乎很忙的样子。
安若溪就这样站着,这等一下就足足等了一刻钟,她脚都快站麻了,加之昨天又熬了通宵,踉踉跄跄的,有点站立不稳了。
呼,该死的帝宸诀,一定是故意想整她,所以才会晾她这么久。
他有这么忙吗?
他真这么忙,刚刚怎么有时间和林芊语打情骂俏?
想让她知难而退么,她偏不。
我忍,我忍!
安若溪咬牙切齿的,又足足等了一刻钟。
直等得她眼神涣散,双腿发麻,一个没注意,直接栽倒在了帝宸诀身上。
“啊!”
要死,这下尴尬死了,可该怎么办。
挣扎着想爬起来,“对不起啊,我......”
“这么着急就想着对我投怀送抱,是准备色 诱我?”
帝宸诀顺势扣紧女人的细腰,看着女人酡红的脸颊,声音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