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安若溪,面对这样尴尬难堪的境地,觉得自己的脸已经丢尽了。
我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屈辱的眼泪流下来,背过身子,自己往电梯的方向走动着。
“好,你不去休息,那我就走了,等我走了,你们要谈什么你们便谈吧!”
若溪嗓子肿痛,带着哭腔扔下这一句。
她是没脸留下来听帝宸诀那些侮辱了,所以像个缩头乌龟一样,选择逃避。
安父看着女儿如此难过的样子,心里也跟着心疼,可是为了给女儿争取到最好的结局,他没有理会安若溪,而是严肃的看着帝宸诀,等待着帝宸诀的答案。
他,是做好了和帝宸诀争斗到底的准备,也做好了拼去性命的打算,所以即使站在他对面的男人是让人害怕的帝宸诀,依旧吓不退他半分!
帝宸诀眼神深邃,表情更是神秘难测。
他看了一眼安若溪的背影,然后兀自一笑,用不轻不重的声音,却异常坚定的对安父道:“娶她嘛,没有问题,我求之不得呢!”
或许真正厉害的人物就是这样吧,不过是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屈服好像一枚新型炸弹一般,威力十足,瞬间让安父和安若溪都呆住了。
安若溪停住脚步,僵硬在原地,却没有勇气转过身去面对帝宸诀,因为她害怕一转过身去,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安父的反应,就更加的夸张了,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帝宸诀,连连问了三次,“你说什么,你肯娶我们家若溪,你真的肯娶我们家若溪,你确定你会娶我们家若溪?”
他原本还以为,帝宸诀肯定会推卸责任,不愿对若溪负责,因为看得出来他好像对若溪并不好。
至少,如果一个男人真心爱一个女人,看到自己的女人难过得哭了,一定会心疼的安慰。
可是溪,安父在帝宸诀那里,只看到了无动于衷的冷漠。
“千真万确,我像娶她,事实上我也向她求婚过了,只是她对我可能还存在一些误解,所以死活不同意,还想偷偷的带着孩子离开我,伯父您是若溪的父亲,你说这件事情上,我应该是受害者吧,她怀了我的孩子,却要抛弃我,我觉得我真冤!”
帝宸诀无奈的耸耸肩,一改高贵冷傲的样子,竟像个怨妇屁的,朝安父诉起苦来了。
“额,这......”
任凭安父生活经验再丰富,也没有料到是这样的局面,一时之间表情窘迫,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您的这个女儿,倔强,要强,又一根筋,也不知我是哪里惹到她了,她非要离开我,不仅如此,还狠心的要打掉我和她爱的结晶,你说作为一个男人,谁能够忍受,所以你看到了,我跟她在闹矛盾,她一向孝顺,最听你话了,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她,不能当那种不负责任的女人,要对自己的男人负责!”
帝宸诀似乎是爱上了这样的感觉,一个劲的向安父告安若溪的状。
以往对安若溪都采取强取豪夺的态度,现在他决定换一种策略,让这个女人自己对他投怀送抱……
安若溪的内心,只能用崩溃来形容,她哪里能想到,帝宸诀的脸皮能够厚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颠倒黑白,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一人身上了,真是无耻!
“帝宸诀,你闭嘴,不要在那里胡说八道,挑拨离间,你这样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来直接点!”
安若溪转身瞪着帝宸诀,咬紧了腮帮子,拳头握恶毒死死的,恨恨的朝男人吼道。
帝宸诀无奈的摊摊手,一脸无辜道:“亲爱的溪溪,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难道我没有说过要娶你吗?难道不是你自己执意要打掉孩子离开我吗?
当着伯父的面,就不要说假话了吧,总不至于,我真的那么万恶不赦,搞大了你的肚子,又把你抛弃了,还让你打胎,真要是这样,伯父还不得砍死
我吗?”
“你!”
安若溪气得双眼发红,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不得不说这男人实在是太狡猾,太无耻了,把她置入这样一个环境里,她是反驳也不好,不反驳也不好。
反驳了吧,那爹地肯定会寻根问底真相是什么,到时候肯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不反驳吧,任凭帝宸诀颠倒黑白的感觉,真的太窝火了。
安若溪觉得自己的内心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着,又没有地方可以发泄,都快要爆炸了。
帝宸诀缓缓踱步到安若溪面前,优雅尊贵,从容不迫,像个高高在上的王,就这样朝安若溪靠过去。
男人勾着唇,面带着邪气复杂的微笑,长长的手臂亲密的攀附在安若溪瘦弱的肩膀之上,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十足的宠溺,好像要把女人捧在手心里一般浓情蜜意。
“溪溪,不要跟我闹脾气了好不好,你这样小宝贝也会不开心的,原谅我,和我结婚吧,我们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一辈子不离不弃,好好走下去,好不好?”
帝宸诀深情的看着安若溪的眼睛,温柔的对女人说道。
安若溪看着帝宸诀深不可测的眸子,听着完全不符合男人个性的这番话,内心没有半点感动或是羞涩,只觉得背脊发凉,身体发抖,发自心底的觉得害怕。
经验告诉她,每当男人温柔的唤她为‘溪溪’的时候,等待她的,一定是一场可怕的暴风雨。
但是,碍于父亲在场,她自然不能和男人直接翻脸,便僵着身体,声音颤抖的点点头:“好,好吧,我原谅你了,我也挺想和你好好在一起,想和你组建一个家庭的。”
诚然,她这番话只是为了演给父亲看,好让父亲放心,可是有那么一瞬间,她还是有一点点入戏的。
如果,帝宸诀真的真诚的向她求婚,真诚的说想和她组建家庭,一生一世走下去,那么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的。
但是,安若溪不是傻子,她知道帝宸诀这是在演戏,所以她的入戏,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男人肯跟她演这场戏,肯给爹地营造一场他们很恩爱的错觉,她已经很感谢他了。
别的,不敢奢望!
“那……那就太好了!”
一旁的安父看到女儿和帝宸诀和好如初,高兴得都想拍掌了。
之前,他多少对帝宸诀的话还有所怀疑,不过看到帝宸诀看自己女儿的眼神,以及那番真挚的话语,不像是在撒谎,安父的心一下子踏实了。
他是男人,他了解男人,那样的眼神,只会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才会有的。
这个帝宸诀,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的,若溪跟了他,会幸福的!
“若溪,你答应爹地,不要再耍小脾气,好好跟帝先生在一起,好好把孩子生下来,这是爹地最后的心愿,你一定要答应爹地。”
安父看着安若溪,口吻严肃的命令道。
“我……”
安若溪停顿了一下,点点头,“好的,我答应你,会好好和他在一起的。”
帝宸诀站在安若溪的旁边,环着安若溪的肩膀,能够清晰感受到安若溪肌肉的紧绷与颤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伯父,你先去休息吧,我有些话要单独和若溪说,待会儿再来和您商量婚礼还有彩礼的事情。”
帝宸诀口吻礼貌却冰冷的说道。
与此同时,那个小护士很有眼力劲的将安父给搀扶进了一旁的病房。
安父虽有疑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进了病房。
一是觉得年轻人的事情自己不好搀和太多,二也是自己耗尽太多的体力,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
安父离开之后,安若溪明显松了一口气,攥紧的拳头慢慢松懈开来。
爹地不在,很多话她便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来,即使明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很可怕,但她心里却是无所畏惧的。
刀山油锅,如果是她一个人承受,那么不过是一伸头一闭眼的事,安若溪不会觉得有多害怕。
可若是,这刀山油锅要爹地替她承受,那简直比活活杀了她还要让她痛苦难受。
在这一点上,安若溪还是有点感激帝宸诀的。
“帝宸诀……谢谢你!”
安若溪深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嘴唇,用轻得好像不存在的声音对身旁的男人说道。
帝宸诀冷冷一笑,冷漠的将攀附在安若溪肩膀上的手臂移开,嘲弄的看着安若溪,明知故问道:“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将残酷的真相告诉我爹地,谢谢你和我演了这场戏,给了他美好的幻想……总之,真的很谢谢你。”
安若溪幽幽的说道。
一码事归一码事,诚然她现在恨死了帝宸诀,恨不能一口一口的活生生将他咬死,但在这件事情上,男人做得真的很够意思了,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帝宸诀浓黑如墨的眉宇间勾勒出一抹邪狞,俊脸上是漫不经心的表情,淡淡道:“谁告诉你,刚刚那是演戏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