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的女人,哪个不希望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白头偕老,一辈子在一起。
安若溪也是女人,而且是特别看重感情的女人,一旦爱上了,就希望能够一辈子。
她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也没有任何错误。
错就错在,她爱上的对象是帝宸诀,一个冷血的男人,一个注定不会为任何女人而停留的男人。
可想而知,她的结局会有多么的悲哀!
帝宸诀冷眸一紧,如猛兽一般,陡然间将安若溪揽进自己的怀里,长指拨了拨女人颊边的落发,讽刺道:“安若溪,你到底有多贱,名正言顺的帝夫人不当,却上杆子要当我的奴隶,你可知道,当我帝宸诀奴隶,不仅要伺候我的生活起居,在床上也要能伺候得我满意,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事情发展到现在,一切都不再是男人预想的样子。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么,如果说以前帝宸诀对安若溪还算有一点了解的话,那么现在他真是一点都不透她了。
当他想要对她好的时候,她冷酷的拒绝,决绝的逃离。
可是,当他对她言辞羞辱,预备狠狠折磨她的时候,她却似乎表现出了……喜欢他的样子?
或许是对女人有着天生的敌意,有着天生的怀疑,帝宸诀固执的不愿相信安若溪会喜欢他,不过是想欺骗他,所以他便用更伤人的字句去伤她。
“帝宸诀,你一定要这样羞辱我吗?你一定要把我对你仅存的一些美好,全部都毁灭掉吗?”
安若溪怀着心痛,看着帝宸诀,轻声说道。
“……”
帝宸诀楞了一下,似乎也有些于心不忍了。
他冷冷的放开安若溪,眸子看向别处,说道:“好,我可以向你保证,你能顺利生下孩子,你作为我的奴隶,期限是一辈子,具体的条款明细,我事后会给你。”
他故意摆出一副冷酷的样子,拿出他平日里谈生意时的态度,将安若溪视作自己即将要买入的一批货物一般,毫无感情。
本来也是,从始至终,他和安若溪之间,就是一场交易。
错就错在,他可笑的对他买入的一件商品产生了感情。
这大概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做过最愚蠢的事情。
而现在,他不过是想摆正他和安若溪之间的关系,让一切回归到最初的样子。
“好,我……我等你。”
安若溪点点头,表情顺从。
尽管帝宸诀冷漠的态度,伤人的话语,好似一把刀刃在切割着她的心脏,但她表面上还是表现得云淡风轻,好似没事儿的人一样。
帝宸诀看到安若溪这样不痛不痒的反应,对女人的态度又鄙夷了几分,冷哼道:“你的骨头还真的挺贱的,希望当奴隶,我就让你当个够!”
男人无心伤她,毕竟他现在对安若溪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可是,女人这样的态度,实在让他心寒至极。
他是个报复心很重的男人,只有通过不断的伤害她,才能让他心里的愤怒得到片刻的平息。
有些病态吧,可帝宸诀自己也无能为力。
没有办法,他被女人伤害得太深了,林芊语就是个很好的事例。
所以,他无法再让自己对安若溪再产生半分柔情!
“你说得对,我骨头是贱,天生就是奴隶命,你愿让我当你一世的奴隶,那我便当你一世的奴隶,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安若溪咬了咬嘴唇,自轻自贱道。
她好像是一个自虐的病人一般,帝宸诀越是狠心的羞辱她,她越是要顺着男人的话自我羞辱。
也说不清自己这是什么样的心理,大概是因为心死透了,于是干脆破罐破摔。
就好像她最近很喜欢的一句话,这个世界已经很糟糕,也不会更糟糕,所以就这样吧!
“好,安若溪,你有种,你真的有种,我帝宸诀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厉害!”
帝宸诀瞪视着安若溪,胸中那团怒火快要爆炸,怒急之余,反而笑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比我有种,我最多是伤害别人,你有种,你不仅伤害别人,你连伤害起自己来也那么狠,我真的太佩服你了。”
自轻自贱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像安若溪这样自我贬低,这样不要尊严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真是开了眼界了!
在这件事情上,他其实根本不想看到安若溪如此‘乖巧顺从’的样子。
他宁愿她发飙,骂他混蛋,甚至打他一顿都没有关系。
但是,唯独看到女人这副自轻自贱的样子,他觉得火冒三丈。
愤怒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心疼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狠,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
“你这样伤害你自己,很爽吗,还是……你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伤害我?”
帝宸诀眼眸猩红,凶狠的朝安若溪吼道。
不得不说,看到安若溪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还要难受。
谁希望,自己深深喜欢的女孩儿,口口声声嚷嚷着想当一辈子的奴隶?
“我没有想伤害你,我只是在你我之间,找到了一种最合理的联系。”
安若溪目光深远,表情淡淡的说道。
不是么,她和帝宸诀之间,最合理的关系,也不过就是这种界限清晰的主仆关系了。
情侣,爱人,或是夫妻,都太脆弱了,说不清什么时候,说断也就断了。
因为,在这样的关系里,谁也不亏欠谁,说全身而退,便能轻易的全身而退。
可他们的关系若是主仆关系,帝宸诀为主,她为奴,一个索取,一个奉献,有明确的条款作为约束,对安若溪来说,更有安全感一些。
所以,她宁愿放低自己的身份,放下自己的尊严,只为默默伴随他一辈子。
想起来,帝宸诀说得也对, 她的骨头的确挺贱的,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也不会把自己的位置放到如此低的地步。
也许,爱情这种东西,就是会让人变得很卑微。
就好像张爱玲说的,因为爱你,所以就会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尘埃里也会开出花朵来!
帝宸诀凝着安若溪,目光复杂,像是要从安若溪的眼睛里读出什么东西。
“好一个合理的关系!”
男人冷哼一声,冷酷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从现在开始履行吧?”
安若溪表情微微变了下,努力保持着平静,怯怯的问道:“履……履行什么?”
她一直都很怕帝宸诀,尤其是这个样子的帝宸诀。
这个样子的帝宸诀,和冷酷的魔鬼无异,会让她想到他很多可怕的一面。
“你不是说你想当我的奴隶么,既然如此,你总得要学会时时刻刻服侍我吧?”
帝宸诀意味深长的说道。
“服侍?你……你想让我怎么服侍你?”
安若溪惶恐的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退,心跳得飞快,结结巴巴道:“而且……而且我们不是说好了,我成为你的奴隶,前提之下是要等我的孩子平安出世才能算作开始,你不会现在就让我……”
若溪不太清楚帝宸诀口中的‘服侍’指的是什么。
不过,从她以前对男人的了解来看,大概也不过就是‘那些’事情罢了。
她知道,此刻男人恨足了她,所以想要报复她,从身体到她的心,深深的折磨她。
只是,她现在还怀着孩子,不知道能不能够承受得住男人对她的报复!
“你知道,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奴隶,最首要的事情是什么吗?”
帝宸诀看着安若溪,声音冰冷的问道。
“我不知道,是什么?”
安若溪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不知道男人的心里在预谋着什么。
“一个合格的奴隶,最首要的事情,就是要学会服从。”
“服……服从?”
安若溪皱着两叶柳眉,困惑的看着帝宸诀。
服从,说白了就是听话吧,这男人当她是小狗么?
不过,按照他的霸道的性格来看,他可能最在乎的,也是她是否对他绝对服从吧!
“我说什么,你都必须绝对的服从,我让你往西,你不能往东,我让你站着,你决不能坐着,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帝宸诀朝安若溪问道,声音异常的冷酷,真的如同是在训练一只小狗。
安若溪咬着唇,感受到了深深的屈辱,但她依旧是顺从的点点头,“我能够做到。”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她除了乖乖服从,还能做什么呢?
至少,她必须要保证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出世。
只要男人能够确保她的孩子平安出世,她没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母爱的伟大之处,就在于此。
“收拾东西,跟我回别墅。”
冰冷的字句,从帝宸诀薄凉的口中蹦了出来,带着十足的命令意味,仿佛威严的圣旨一般,无人敢反抗。
“啊?”
安若溪愣了,呆呆的看着帝宸诀,看着男人冷酷又完美的五官,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回别墅?
又回到那个如魔窟一样,充满了她各种不堪回忆的痛苦之地吗?
她才刚从那深渊里逃离出来啊!
“怎么,不愿意,刚刚不还信誓旦旦的么?”
帝宸诀看着安若溪,轻蔑道。
“……”
安若溪后背挺得笔直,僵硬的站在那里。
“如果你现在想反悔,也来得急。你可以做另一个选择,打掉孩子,彻底的离开我,从此你就可以获得你思念已久的自由,可以完完全全的摆脱我……这不是你一直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