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错了行不行,我也是一时冲动,谁叫你不要我了,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绝望吗?是安若溪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我爱你啊,我不能没有你,所以……所以我觉得只要让安若溪消失,你就会回来了,漠,我爱你,你知道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我对你的爱!”
安若琪死死抱着欧阳漠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着。
她这话,一半是出自真心,另一半就是在博同情了。
因为,她知道欧阳漠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男人,只有这样,男人才有可能放她一马,她才有可能逃过帝宸诀对她的报复。
至于安若溪会怎么看她,她已经没有那个心情去理会了。
“呵呵,好一个爱我,我看你不是因为爱我,只是因为不甘心罢了!”
欧阳漠有些冷漠的将自己的长腿从安若琪双臂中抽开,犀利的说道。
他从来不觉得,安若琪真心喜欢他。
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儿的虚荣心与好胜心在作祟罢了!
安若琪喜欢的不是他,只是喜欢赢了安若溪那种满足感而已。
“我,我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喜欢一个人,就是单纯的喜欢,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安若琪像是被欧阳漠说中了什么,表情有些尴尬,极其不自然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着身上的灰尘。
“安若琪,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喜欢我么,还是因为,你姐姐喜欢我,你也误以为你喜欢我,就像刚才在咖啡厅的时候,你看到若溪和帝宸诀在一起了,你对帝宸诀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承认吗,你一直都活在你姐姐的阴影里!”
欧阳漠不愿安若琪错得更深,于是便更加一针见血的说道。
本来已经进屋,不想再被这一切烦扰的安若溪,在听到欧阳漠这番话的时候,心里有一丝丝的动容,脸也莫名的有些发烫。
果然是她崇拜着的欧阳哥哥啊,他的目光一直都这么犀利,敏锐,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原来还担心他会被安若琪故作天真爽朗的样子给骗了,现在看来,男人什么都懂。
蠢的,只是她和安若琪而已。
“欧阳哥哥,别说了,这件事情到这里就结束吧,我不想再生什么事端了,你们……麻烦你们先离开吧,我真的很累了……”
安若溪这算是很明显的逐客令了,因为再纠缠下去,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
“安若溪,你少在那里装可怜,你想报复我就直来,别只会玩阴的,我没猜错的话,你转身就会像姓帝的那个男人告状吧!”
安若琪一改在欧阳漠面前的楚楚可怜,凶恶的朝安若溪吼道。
她知道,欧阳漠肯定是狠不下心将她交给帝宸诀的,但阴险的安若溪就不一定了。
所以,她必须要从安若溪的口中得到一个保证。
她相当于是在用激将法逼安若溪做出承诺。
安若溪毫无感情的看着凶神恶煞的安若琪,对于这个和她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女孩儿,从她向犀利挥刀的那一刻,她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
“安若琪,今天当着欧阳哥哥的面,我想郑重的通知你,或者说威胁你,今后你最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不用其他任何人出手,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好你个安若溪,你说这话是吓唬谁啊,你……”
安若琪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叫嚣着朝安若溪扑过去。
“够了,你闹够了没有!”
欧阳漠适时的拦住她,将她拖了出去,“你还闲闹得不够难看嘛!”
事情闹成这样,欧阳漠觉得他也有一定的关系。
也许,他不该那么冲动的就和安裙琪分手,他至少应该考虑一下女孩儿是否能够承受。
“若溪,这件事情,我先代若琪向你道歉了,你放心,我会好好和她谈谈的,等她想通了,我们再商量这个事情如何解决。”
欧阳漠小心的组织着自己的措辞,无比隔阂的对安若溪说道。
他和安若溪之间,不知何时流淌着一条永远都无法迈过的沟壑,他们之间的距离,还不及他和安若琪来得近……
不知道为什么,安若溪觉得有些伤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欧阳漠,还是从前那个欧阳漠。
安若琪,也还是从前那个安若琪。
只是,他们于她而言,都变得无比陌生了,和从前不再一样了……
“好,欧阳哥哥,一切都听你的,你想如何处置她,就如何处置她,我没有任何意见。”
安若溪眼神悲伤的看着欧阳漠,声音平静的说道,无喜也无悲。
明知道欧阳漠一定会偏袒安若琪,但若溪心里竟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公平了。
她既然能够习惯欧阳漠对她好,也要试着习惯男人对另外一个女人好。
说到底,都物是人非了,陪在各自身边的,也不再是彼此,她还有什么资格要求男人初心不变,从一而终呢?
欧阳漠浓眉凝聚在一起,一瞬不瞬的看着安若溪的伤口,很担忧也很心痛,却又必须克制着不能表现出来。
“那,那好,我先带她回去了,你的伤……”
“放心,只是个皮外伤而已,我说了,贴个创可贴就好,你不用管我啦!”
安若溪努力摆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作势要关门。
欧阳漠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终究是硬生生的给逼了回去,他对女人所有的心疼,全都化作了一句轻描淡写的,“那你自己保重!”
回应欧阳漠的,则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的门板。
安若溪已经无情的将门给关上了,甚至没来得及等欧阳漠把话说完。
合上门的那一瞬间,安若溪瘦弱的身体,贴着坚硬冰冷的门板,与她眼角的泪水,一同无力的滑落了下去……
她看着自己手背上那道生生被刀子划破的口子,看着鲜红的血液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来,回忆着刚刚生死一线的惊心动魄,有一种做梦一样的感觉。
她,差点就死掉了!
而现在,她却必须独自面对这一切,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无论是她身体的伤,或是心里的伤,都只能独自缝合,无人在乎。
多么可怜,多么可悲啊!
纵然她是个称得上心理强大的人,可刚刚才经历了生死,总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没有想过要得到谁的安慰,也没想对安若琪展开报复,只是……她也是人,她也有害怕,也有无助的时候。
就在安若溪的面前,是一部固定电话。
安若溪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她的可怕遭遇,却突然发现,她连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都没有。
她曾经的依靠,曾经的倾诉对象是欧阳漠。
而现在,男人却正陪着差点要了她命的安若琪,做着所谓的心理开导。
呵呵,算了,就这样吧……
安若溪甩了甩混沌不堪的脑袋,手扶着门,费力的站了起来。
她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了,想得太多,没有任何意义,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对自己好一点。
安若溪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医药箱,准备自己拿个纱布或是创可贴随便处理一下伤口就好。
她感觉自己就是株野草,虽然很平凡,很不起眼,不过抗摔打能力倒是挺强的,也不知该值得荣幸还是该自我同情。
刚扯出一截纱布,缠着自己的手背绕了两圈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了安若溪一跳。
“砰砰任何,砰砰砰!”
确切来说,这不是敲门声,而是踢门声,节奏急促,声音狂肆霸道,吓得安若溪差点把整合医药箱给打倒在地。
“奇怪了,这么晚了,到底是谁啊?”
安若溪狐疑的走出去,心想今晚老天是准备玩死她吗,完全不能消停啊!
而且,明明有门铃,对方却不按,就算不习惯按门铃,用手指敲也行啊,偏偏要粗鲁的用脚踢,不用开门也知道门外的人来者不善。
安若溪一只手轻轻按压着包裹着纱布的另一手,小心翼翼得踱步到门前,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门外的踢门声更重了,与此同时还传来一阵凶巴巴的声音。
“安若溪,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点开门!”
这声音,这凶恶霸道,蛮不讲理的声音,除了帝宸诀外,还会是谁!
他……他怎么回来?
安若溪的心顿时一跳,第一反应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她是打从心底把男人当成了可怕的恶魔。
踢门的声音突然停止了,叫嚣的声音也停止了,门外变得出奇的安静。
“他这是走了吗?”
安若溪在心底自言自语的道。
可是,就这样放弃了,一点也不像那个恶魔风格呀!
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了两三分钟后,安若溪觉得自己的脚都站麻了,忍不住拿手捶了捶。
与此同时,女人却突然听到帝宸诀的声音,
“安若溪,我知道你就站在门背后,马上给我开门,否则我就砸烂它!”
门外,男人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恐怖,那么的霸道十足。
安若溪气得大喘气,不停的翻着白眼。
呼,真是的,什么人呐,还大总裁呢,她就没见过这么流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