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告诉你,我喜欢摩卡,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喜欢了,如果一个人的口味已经固定,那是跟妈妈再改变的……所以,不论拿铁加再多的糖,他也替代不了摩卡,苦涩得东西始终是苦涩的,不是加一点糖就能改变的!”
换言之,安若溪喜欢的是欧阳漠,要她选择的花,也是欧阳漠。
帝宸诀偶尔的好,根本集团不可能改变她的真实内心。
帝宸诀的五官立刻狰狞了,变得暴怒,可怕,带着魔鬼才会有的恐怖表情。
“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次?”
帝宸诀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听错了。
毕竟安若溪这么胆小如鼠的人,怎么敢公然的挑衅他。
明知道他会不高兴,却偏偏还要对着他说这些足以让他大发雷霆的话?
“我说得很清楚了,我喜欢摩卡,我选择摩卡,这是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你如果没有听清楚,我还可以在重复一次,我喜欢摩卡,我……”
“够了!”
帝宸诀坚硬的铁拳狠狠砸在玻璃桌面之上,惊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安若溪,这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的,你可不要后悔!”
帝宸诀额头青筋暴露,浑身气的发抖,愤怒的火焰像是要摧毁整个世界。
他哪里能想到,这个安若溪,竟然这么的不怕死,简直就是找死!
枉她还想对她好一些,现在看来,对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冷酷残忍是最行之有效的手段!
安若溪,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不要怪我作势很堵,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不想成为一个笑话
安若溪个性倔强执拗,虽然大部分时间胆怯懦弱,但有时候又分外的胆大包天。
帝宸诀一出口激她,她也便开始口不择言了。
安若溪看着帝宸诀,冷笑着说道:“你想多了,既然我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我就不会后悔,你要是想发疯作怪就尽管来吧,最好一次性就把我折磨够,不要让我刚熟悉一个恶魔的时候,却突然对我露出了人类的一面,你的精神分裂,才最让人胆战心惊!”
这世上,最让人心寒的不是被人伤害,而是当你刚刚要试着接受一个人的时候,他又对你施出重磅一击。
在安若溪看来,帝宸诀就是这样一个让她心灰意冷的男人。
她恨男人的冷酷,更恨自己的自欺欺人。
明知道这是一头凶猛冷酷的猛兽,却还总抱着他会变好的幻想,到最后鲜血淋漓的,还不是自己……
帝宸诀的表情狰狞而又可怖,他冷冷瞪着安若溪,一字一句的说道:“好,安若溪,你嘴巴真硬,真的很有种!”
这个女人,他似乎就从来没有真正的认清她过。
她的反应,总是能够一次又一次的超过他的预估,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攀登到愤怒的巅峰!
此时此刻的帝宸诀,真的恨不得把这个可恶的女人撕成碎片!
安若溪不胆怯,不闪躲,目光坚决,“我不是有种,我只是倾听我自己内心的声音而已,你想要听的,不也是我的真话么,如果你只想听你想听的那些话,又何必这样费尽心机的逼问我,不是自欺欺人么!”
帝宸诀如兽一般,猛的握住安若溪的肩膀,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恶狠狠道:“好,既然你内心的声音那么想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当回好人成全你们!”
安若溪的肩膀被男人握得发疼,他愤怒的吼声更是震得她脑仁儿都疼,不禁颦着两道细长如柳叶的眉毛,难受的说道:“你干嘛,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疼?”
帝宸诀冷冷一笑,握着安若溪的力道更加重了些,残忍道:“你也知道疼吗,我以为像你这种女人,无情无义到极致,根本就没有知觉,没想到你也会叫疼啊?”
“你……你放开,不要发疯了,正常点好不好?”
安若溪挣扎不开,便只能忍着疼痛,低声的朝帝宸诀哀求道。
她不是真的有多害怕疼痛,而是这样被男人折磨羞辱的感觉让她非常的难堪。
当着欧阳漠以及安若琪的面,她没有办法做到破罐破摔,她不想自己成为一个笑话!
尤其是,当她不经意间瞥到安若琪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她真的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哼,你刚刚不还让我尽管发疯,尽管折磨你呢,怎么现在却苦苦哀求我,是不是觉得这样子的你,在你的心上人面前很没有面子?”
帝宸诀压低了声音,冷哼一声,嘲弄的朝安若溪问道。
安若溪抿着嘴唇,不想回答,也不想再和帝宸诀多说一句话。
她的抑郁症其实还没有好,一遇到那些让她紧张得喘不过气的压力,便会自动开启自我保护一样的防御系统,
一言不发,不听不闻不说,对外界的一切都不会做出任何反应!
显然,帝宸诀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已经处于愤怒的顶端,情绪失去了控制,他摇晃着安若溪的身体,看着女人的眼睛,不停逼问道:“你倒是说啊,是不是因为怕在你的心上人年少丢脸,有骨气你就说啊!”
安若溪不说话,薄唇闭得很紧,只有眼泪四处散落,她的头被男人摇晃得有些昏沉晕眩,这更加深了她的混乱,有一种如梦如镜的虚幻感。
这一刻,帝宸诀显然是马景涛附身了,失去控制的愤怒情绪只能用歇斯底里来形容。
在场的人,无不被帝宸诀的这个样子吓到,一部分人吓得埋低了头颅,另一部分人更是直接结账走人,生怕城门起火,殃及了他们……
“……”
回应帝宸诀的,只是没有边际的沉默而已。
她已经自动封闭了自己的眼耳口鼻,对于外界的一切,都不会再做出任何反应。
安若溪的沉默,在帝宸巨大看来,就是另一种方式的反抗,这更让他无名的火越烧越旺,不禁朝女人吼道:“怎么不说话了,你刚刚不是很能说嘛,胆子不是挺大嘛,怎么突然之间变哑巴了?”
但凡是吵架或是冲突,最怕的就是一方的沉默不语,这会让原本可以轻松解决的矛盾陷入永无止境的冷战之中。
而众所周知的是,冷战是最伤害感情的,会让两颗刚刚靠近的心,又渐行渐远。
所以,帝宸诀是最害怕安若溪不理他,和他冷战的,他倒是宁愿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和他大吵一番狠狠来得痛快!
安若溪非但不说一句话,不因疼痛横一声,甚至叫眼神都不在放在帝宸觉得身上。
所谓的心如死灰,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安若琪一副兴致勃勃看好戏的样子,就希望帝宸诀能够更凶一些,最好能够动起手,这样子的话,才能消掉她心里都会安若溪浓浓的嫉妒之情。
只可惜,任帝宸诀看起来是如此气势汹汹的男人,不过也是装腔作势而已。
虽然凶巴巴的,又骂安若溪,又羞辱她,但终究还是舍不得下重口,更舍不得下重手,从他的眼神里便能深深的看出他对安若溪的紧张。
“哎哟,帝哥哥,你可不知道,她可就是这个样子,每次都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起来都以为是我们欺负了他,但事实上呢……呵呵,根本就是她自己的一种策略而已,故意装可怜,那么我们自然就是十恶不赦的那一个了,你倒是评评理,怎么会有这么心机慎重的人啊……”
安若琪唯恐天下不乱,忙不迭的在一旁朝帝沉诀挑拨离间的说道。
“安若琪,你话太多了,可以先闭嘴了!”
欧阳漠瞪着女孩儿,冷声呵斥道。
男人本来是想上前去劝解的,但考虑到很多方面的原因,最终还是忍了下去。
他相信帝宸诀的内心深处对安若溪还是有爱的,所以他也相信帝宸诀凶神恶煞归凶神恶煞,不至于真的对若溪痛下毒手。
若是他出言相劝,怕是反而会引起帝宸诀强烈的好胜心,就像狮子需要争抢自己的猎物,而安若溪就是他最看重的一份猎物。
他若是这个时候靠近他的猎物,随便他是抱着怎样的目的,帝宸诀的反应都会巨大,而最终他发泄他愤怒的途径,恐怕也只能在安若溪身上了吧!
“帝先生,既然您现在不方便,我们就改日再约吧,您先忙您的!”
说着,欧阳漠便拉着安若琪准备先行离开。
安若琪很不情愿离开,脚掌好像钉在了地面上,需要欧阳漠费好大的力气才能把她移开。
“漠,你那么着急要走干什么,我们还是坐下再聊会儿天吧!”
安若琪一边被欧阳漠拖着往外走,一边依依不舍的回头。
她依依不舍的不是别的什么,她单纯是舍不得放掉任何一个可以看安若溪出丑的机会!
安若溪现在这样的处境,简直就是喜闻乐见,她好不容易才能遇到一次,就这么走了,她才不甘心呢!
“安若琪,你够了,事情已经够混乱了,不要再把话说第二次!”
欧阳漠威胁的说道,他凶起来,也不比帝宸诀温和多少,甚至更有一种无法掌控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