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那是四年前的夏天,自己如愿以偿的考上了心目中的大学,偏偏若琪也正好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父亲觉得若琪更小一些,于是便去送若琪入学了,自己则提着大包小包,独自去大学报到。
那一天,太阳很大,天气很热,她人生地不熟的,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大学里乱窜,累得满头大汗,更好死不死的突然来了大姨妈,急着要去找厕所。
历来胆小的她,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冒冒失失的拦住了一个高大的男生,而这个男生便是欧阳漠。
第一次见到欧阳漠的时候,男人穿着白色衬衣,高高帅帅的,笑容明朗,五官英俊,如同是白马王子一般,周身都好像散发着偶像剧主角的光芒,一下子便俘获了她的心。
从此以后,大学整整四个年头,她都是花痴一般对他的暗恋中度过!
欧阳漠太过完美,围绕在他身边的女生源源不断,所以若溪从来未曾奢望过,男人会看上平凡又不起眼的她。
谁曾想,还是她太低估了自己。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此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你爱着的那个男人,正好也爱着你!
安若溪是幸福的,同时也是不幸的。
她做了无数次的美梦终于成真了,只是一切来得太迟……
“欧阳哥哥,也许这辈子,我们注定有缘无分,可是……我依然爱你!”
安若溪抚着自己的胸口,默默的流着眼泪,轻声的对自己说道。
她的心,更加的痛了,好像被人生生的扯掉一般,鲜血淋漓!
女人一直魂不守舍的走着,思维也跟着涣散,沉浸在失去挚爱的悲痛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她已经被人盯上了。
一辆银色轿车突然加快了速度,从她的身后超过了她,‘嗞’的一声擦响,气势汹汹的横亘在她的面前。
强烈的车灯打在安若溪的脸上,女孩儿感觉到十分刺眼,有些不适的用手遮挡。
有人从副驾驶的位置下车,当安若溪看清楚来人之后,脸瞬间吓得惨白,第一个念头便是掉头就跑。
“小蹄子,你给我站住!”
独属于梁飞凤的尖锐嗓音,充斥在街头。
这些日子,为了把安若溪找出来,他们翻遍了整个A市,可是一直都没有这小溅人的任何消息。
今天多亏了安若琪的通风报信,他们立刻驱车到小区的出口处拦截了。
不用怀疑,歹毒的梁飞凤今天可是抱着斩草除根的决心,势要把安若溪弄死!
安若溪气喘吁吁的,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没了命的向前跑。
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就算她停下哪怕一秒钟,那也是必死无疑!
身后,梁飞凤泼妇一样的骂声没有停止过。
“小溅人,你******给老娘站住,否则老娘今天直接开车把你这溅人碾成肉饼!”
小区是典型的老小区,虽然比较破败陈旧,不过人流量还是很大的,街道也很窄。
所以梁飞凤说开车碾死安若溪的话,不过是吓唬吓唬她,根本就没办法实际操作。
“救命,救救我,有人要杀我,救救我!”
安若溪虽然慌乱害怕,但她也不傻,一直贴在墙根儿走,大声的向人呼救。
老小区的居民多时老人为主,没有谁敢上前帮忙的,即使有人稍作阻拦,也被梁飞凤骂开了。
“都给老娘滚开,这女孩儿是小三儿,偷我男人,这是我们家务事,识相的都别插手!”
梁飞凤这样一说,大家非但不帮忙,一些中年妇女甚至义愤填膺的替梁飞凤抓住了安若溪。
“小三儿这东西最不要脸了,打死算轻的,打得好!”
几个中年女人拽着安若溪,不断的朝安若溪吐口水,一个个情绪比当事人还要激动,想必也没少被小三欺负过。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不是这样的,这个女人是坏人,她要杀我,你们放开我啊!”
安若溪奋力的挣扎着,大声朝几个女人解释,然而她的解释是那样的苍白,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很快,梁飞凤便追了上来,她一把拽住安若溪的头发,扬手就是两巴掌。
“小溅人,叫你偷男人,叫你当小三,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梁飞凤戏做得很足,耳刮子扇得更重,活脱脱一个被小三了的怨妇样。
“……”
安若溪被扇得晕头转向,耳朵也嗡嗡鸣响,嘴角立刻渗出血迹,丝毫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王医生紧随其后,对梁飞凤使了个眼色,说道:“唉,这是我们的私事,有话好好说嘛,我只是跟她睡了几晚上,没有感情的,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
梁飞凤气呼呼道:“好,私下聊也行!”
说着,两人便一人架着安若溪的一只胳膊,将安若溪往车里拖。
安若溪大感不妙,心中更是一阵绝望。
她今天要是真被这两个阴险歹毒的人拖走了,那她百分之一百会被他们弄死,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女人拼了命的挣扎,撕心裂肺的朝围观的众人求救道:“求求你们,叔叔阿姨们,救救我,事情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他们要杀我,救救我啊……”
梁飞凤矛足了劲,朝着安若溪的嘴巴又是两耳刮子,淬了口唾沫骂道:“不要脸的女人,偷男人还敢喊冤,打不死你,大家说说这种破坏家庭的坏女人该不该打!”
围观的众人稍微被这样一煽动,纷纷视安若溪为不守妇道的狐狸精,不仅不出手相救,有的甚至还帮着踹一脚,或是撕扯安若溪的头发。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求你们救我!”
安若溪满脸都是泪水,头发散乱,衣服也被人扯破,十分的狼狈,内心更是无比绝望。
她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柔弱女人而已,要力气没力气,要背景没背景,要靠山更没有靠山,她又如何斗得过梁飞凤和王医生这两个人精呢?
算了,她累了,也不想反抗了,死就死吧!
安若溪心灰意冷的闭上眼睛,也不再反抗挣扎了,任由梁飞凤和王医生将她往车里拖。
突然间,一阵跑车引擎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呀,看,那是法拉利吧!”
“这车子据说起码都是百万起……”
“啧啧,这种豪车怎么会出现在我们这样的破小区,不知道车里的人是谁么?”
聚在一起的人群像是看到什么怪物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辆银色法拉利,津津有味的讨论着。
梁飞凤和王医生也愣住了,互相对看了一眼,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赶紧打开车门,手忙脚乱的将安若溪往车里塞。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如闪电般飞驰的跑车竟直接朝梁飞凤他们这边开过来,最后轰然一声直接撞向了他们的车。
强大的冲撞力近在咫尺,只记得把他们的车头撞得支离破碎,然而那跑车却毫发无伤。
“啊!”
梁飞凤吓得惊声尖叫,直接瘫坐在地上,王医生也是一个踉跄倒地不起,安若溪被他们架在中间,重心不稳的跟着跌倒在地。
三个人一同瘫软在地,脸色一样的煞白,都是劫后余生,从鬼门关逛过一圈的惊恐表情。
那辆法拉利跑车就这样威风凛凛的停在了他们面前,跑车引擎也跟着熄灭,排气管冒出阵阵白烟,可以想象刚才的动力有多强劲!
梁飞凤刚要破口大骂,一看到从车子里走下来的男人后立刻噤若寒蝉,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安若溪的小脸,更是苍白得没有一丁点血色。
呵呵,真是前有恶狼,后有猛虎。
尽管她一万个不愿相信,但如大山一般冷冷屹立在她面前的,的的确确是那个她死也不愿意再见到的恐怖男人。
帝宸诀高高在上的站在安若溪的面前,冷睇着脚下的女人,口吻戏谑道:“看起来你们战况很激烈嘛,或许我来的不是时候。”
安若溪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睛一直盯着地面。
她与帝宸诀已经几日没有再见过面了,男人似乎变得更高大,更英俊,也更冷漠,更恐怖了。
他们之间,曾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她肚子里甚至还怀着他的骨血。
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却是如此的陌生。
除了沉默,她没有更好的选择!
“说话!”
帝宸诀狠狠的瞪视着安若溪,居高临下的样子,如同在看一只蚂蚁。
这个女人,就好像是一只蚂蚁,脆弱地他一脚就能要了她的命。
可是,她却不怕死的一次又一次从他身边逃走,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忍耐限度。
“我无话可说。”
安若溪依旧是不看帝宸诀一眼,声音冷漠,也没有任何要服软认错的意思。
她本以为自己终于逃离了这个男人的控制,谁知道居然连一晚上的时间都没有,她竟又落入了他的手中。
试问,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认命!
帝宸诀英俊绝伦的脸,怒气升腾着,光是看一眼,就能吓得人尿裤子。
梁飞凤哆哆嗦嗦的,赶紧圆场,“额,帝,帝先生,我们家若溪脾气是挺怪的,回去我一定好好替您教训教训她,我,我们就先带她走了!”
之前梁飞凤还不知道帝宸诀的身份,以为不过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也并不是很忌惮。
结果回去查了下,当即被男人强大的身份背景给吓出了心脏病。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定要弄死安若溪的原因。
梁飞凤就怕有一天,安若溪这小溅人找到了这座大靠山来对付他们,那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