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一脸不怎么高兴的表情:“得了吧,背上纹个鸭子有啥好三生有幸的啊,你在不济也给我整个过肩龙什么的吧... ...”
我估摸着之前没人敢这么跟三娘说话,她被我这一句话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气极反笑,噗嗤一声乐了:“没文化真可怕,睁大你的眼看看老娘纹的这是什么!”三娘说完走到一旁的柜子里取了两面镜子过来,镜子一大一小,大的那个她拿在手里正对着我背后的纹身,小的那一面她塞给了我。这样利用两面镜子的反光,我正好可以看到背后的纹身。
那根本不是什么‘鸭子’,而是一只异常凶猛威风的凶兽!
和陆远山的纹身一样,我背上的已经不能够被称作是普通的纹身了,那根本就是用小刀将背上的皮肤割下来了一部分,图案是凹陷下去的。多年之后,我才知道这种纹身方式叫做‘割皮纹身’。当时的我看着这种纹身,第一反应只是觉得异常的狠戾、霸道。
纹身几乎占据了我整个背部,背中央的那只凶兽身体像龙,但是脑袋却像是狼。可偏偏狼的头上还长着一对龙角,那角并不像是龙一样直直冲天,而是微微想背后侧过,看起来并不张扬,但是身形之中却隐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微微斜着,口中衔着一柄宝剑。那宝剑雕刻的极为巧妙,剑身正好沿着我的脊椎骨雕刻下来。之前我的脊椎上有伤,三娘运刀的时候正好用纹身将我背上的伤給遮住了。
狼的一双眼睛没有完全睁开,而是半眯着。乍一看好像是懒洋洋的,实际上那双眼眸里面却满是杀机... ...
“乡巴佬听好了,这叫做睚眦(yá zì)。
睚眦,是龙的九子之一。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的故事你总该听说过吧。”三娘慢悠悠的说道。我被她一口一个乡巴佬叫的有点儿不好意思,连忙把头点的跟拨浪鼓似得:“知道知道,最大的那个好像叫什么... ...霸下?以前看小说的时候看到过,好像是个坨着墓碑的乌龟。”
三娘又笑笑:“算是吧。这睚眦,就是龙生九子中的老七。睚眦,龙身豺首,性格刚烈,好勇善斗,嗜杀戮。总是嘴衔宝剑怒目而视。俗话说,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仇必报,说的就是睚眦这种凶兽是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个性。而且,睚眦虽是凶兽,但因其杀气过重,所以能够克制一切邪恶。
简单来说,我的纹身并不相识陆远山那老头儿的,必须要和你身体里原本的力量相生相克,这睚眦纹身和你身体里那股阴气能够相互贯通,相辅相成的。所以一旦你熟练掌握了运用纹身的技巧,你就能够获得比之前强大百倍的力量。不仅是一切邪灵秽碎不敢近你的身,就连活人也会被你身上的力量所震退。
到时候,明明实力比你强的人也会被你身上这股威压感搅的心生畏惧,你应该也清楚,生死对决之时,一旦有一方害怕了,那么那一方就是妥妥的输家。只要你的敌人不是绝顶的高手,到不了天道的境界,那么他们就都会收到这股威压的影响。
这种威压感,用世人的话说,应该叫做——气场。”
三娘说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这睚眦纹身还不赖嘛,不仅模样看着好看,而且象征听起来也很是威风霸气。
“现在知道纹身的好了?刚刚不是还嫌弃的很么。既然你嫌弃,那老娘也不乐意将激活纹身的法子告诉你。你就背着这只睚眦做装饰吧!”三娘看穿了我的喜悦,挑起眉毛,一脸戏谑的嘲讽道。
我连忙笑笑,奉承了她几句。我估摸着她的纹身术如此超凡,在纹身这方面听到的马屁肯定已经不能再多了,我吹也吹不出什么新花样来。索性奉承起了三娘的美貌。果然,女人都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好看,就算明知道是奉承的话,听了心里也会高兴。这几句话说下来,三娘脸上的不快一扫而空。她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别跟我这儿胡说了。你既然是陆远山介绍来的,又能活到最后,那我肯定会将激活纹身的法子告诉你就是了。
先好好休息,我已经将你的断骨复位了。这里也有药,隔八个小时用一次药。等你身体完全康复了,我会教你的。“
三娘说着就想离开,我连忙喊住她,问了一句江雪呢?
老实说,我不是很相信江雪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她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很强大的存在,强大到可以一个人忍受那么多痛苦和折磨,我真的不相信,也不愿意她会被我一剑刺死。
三娘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江雪是谁,但是几秒之后她哦了一声,红唇微张,告诉了我一个我不愿听到的消息:“她啊,她已经死了。否则,我也不会给你纹身的。我原以为她能够活到最后,可没想到她那么轻描淡写的被你给杀了,真是可惜... ...”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我的心还是狠狠的揪了一下。
“她的尸体呢?”我连忙问道。三娘摇了摇头:“尸体在外面啊,正在被百鬼啃食着。”
我一听就急了,祈求三娘把她的尸体找回来。就算她已经死了,我也不愿意看到百鬼吞噬掉她身上的生气,让她的尸骸在短时间内腐烂变质,从一具完整的尸体,变成一堆恶心的烂肉。三娘皱紧了眉,显然她也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可是她却没有办法:“陈凉,我做不到。否则,我早就完成了师傅的遗愿,清除百鬼离开这里了。
我要是有那么大本事的话,何必还引你们这些道士来,帮忙清理百鬼呢?“
“你一直住在浦尾乡里,就是为了吸引道士过来,清除浦尾乡里的厉鬼?”我问道。三娘点了点头,她停住了要走的动作,在度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她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袅袅的烟气里,三娘的声音里平添了几分沙哑:“你还记不记得我在出租车上给你讲的故事。
那故事前半部分是真,后半部分,是假的。“